在身边“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搞得悲悲切切的!”
豫章强忍眼泪,低低道“路上小心,还是那句话,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柳湘兰默然上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而高阳,则早已控制不住抽泣起来了,当着众人的面,薛枫也只好呆在一边,温言软语地劝解她。
半晌。高阳抬起头,眼中泪花闪烁,转过身一把将身后的青霞拉了过来“青霞!驸马本宫可就交给你了,这一路上你可给我服侍好了。嗯,还有,给本宫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在外边拈花惹草。”
“是!”一身青衣短裙的清霞显得俏丽精干,躬身一福,然后就侍立在了薛枫的身后。
薛枫哭笑不得“高阳。你说的这是些什么怪话?什么拈花惹草,我这是奉旨按察天下,不是出门游山玩水。”
豫章和柳湘兰窃笑,高阳莞尔一笑。“就是要看住你,这也是豫章妹妹的意思,你别怪我!”
“驸马大人,吉时已到,可以出行了吗?”冯越纵马过来,在马上躬身一礼。问道。
薛枫点点头。他柔情的目光一一从豫章、高阳、柳湘兰身上滑过,转过身,冲李治等人一拱手“太子殿下!诸位大人,薛枫这就出行了,告辞!”说罢,他大踏步行去,头也不回,上了车轿。
金鼓齐鸣。队伍缓缓开动了,沿着渭水西行而去。第一站,是歧州。
歧州,是长安以西的一个战略要地。起码在初唐时期是如此。对于歧州,薛枫的印象就仅限于诗人吴融的一首诗:安西门外彻安西!一百年前断鼓鼙。大解人歌曾入唱,马称龙子几来嘶。自从辽水烟尘起,更到涂山道路迷。今日登临须下泪,行人无个草萋萋。
一路上,队伍行进缓慢,直到第二天黄昏时分,才到了歧州城外。
宽大的车轿内,薛枫与莺歌、孙延真谈笑甚欢,只有青霞恭谨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略有些失神的目光时不时扫向车轿之外。一出了长安,薛枫就让莺歌和孙延真进了自己奉旨钦差的车轿,经过了一天多的相处,两女已经很是熟络!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们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而薛枫只能和青霞大眼瞪小眼。
“驸马大人,歧州刺史管平率歧州官员,迎候在城外了。”缓慢行进的车轿外传来侍卫队长东方岩那低沉恭谨的声音。
“哦,知道了。”薛枫冲孙延真和莺歌笑笑“你们继续聊,我下去会会这位歧州刺史。”
下了车轿,薛枫放眼望去。脚下,是一条宽阔的官道,直通不远处歧州那高大的城门,虽然歧州城看起来比长安小了很多,但也算是一座大城。早年,因为要防备突厥人袭击,城墙建造地格外高大和宽厚!远远看去,显得古朴、厚重、大气!傍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数十名身着各式各色官袍的官员,在一个瘦弱中年男子的带领下,快步走来。
“歧州刺史管平率歧州官员在此迎接天下都按察使、神机驸马薛大人!驿馆已经备好,请大人进城休息!”管平躬身一礼,朗声说道,后面,一群等级不一的官僚也一起躬身。
“有劳刺史大人了,本钦差就叨扰了。”薛枫微微一笑“管大人前头带路吧。”
薛枫没有再上车轿,与管平等众官员一起步行进了歧州城。或许是官府知道有钦差要来,提前戒严了,无论是城门口还是城内的街道上,都鲜有行人,静悄悄的。
冯越的神机营驻扎在城外露营。跟随薛枫进城的只是一部分侍卫和随从,当然少不了莺歌等女。等到驿馆一切安顿下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薛枫再三谢绝了管平的宴请,与孙延真和莺歌,还有青霞,简单吃了一点东西,自顾进了自己的寝室,在青霞的服侍下洗漱一番便上床倒头而睡。他太累了,或者说是睡眠严重不足。
昨晚,队伍在野外宿营。莺歌与孙延真谈性正浓,便提议大家就在车轿内秉烛饮酒对月言欢。结果,三位女子谈累了,酒意上涌,不管不顾地躺下就呼呼大睡,而薛枫就尴尬无比,他被几个女子娇柔的身子挡在最里面,直挺挺地绷紧着身子,唯恐睡熟了冒犯了旁边这位如同圣女一般的延真小姐。大半宿,他几乎是数着星星在艰难地熬着,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跳下车来,站在车下,望着浩瀚的星空为三女当起了守护神。
夜,渐渐深了。一道黑影流星一般轻盈地穿房越脊!轻轻落在静寂的驿馆内。黑影站在阴影里停留半晌,身子一滑,向着薛枫入住的寝室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