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梦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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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妃暄刚离开，边不负那垃圾便走了过来。这家伙竟然羽扇纶巾，神情颇为幽闲风雅，装出一副江东美周郎的派头。秦川听师妃暄临别时说起“你的崇拜者来了”心中还以为是昙宗，没想到竟然是边不负这个人渣。

    边不负乐呵呵的走了过来，轻摇着羽扇，赞道：“法王真是好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太狠毒了！我圣门中人对法王无不敬佩有加。”

    秦川不屑于与这种货色解释，只是冷冷道：“魔门就魔门，自称什么圣门！”

    边不负笑道：“呵呵，还是法王英雄了得，敢做就敢当。不象我圣，圣，咳，这个魔门中人，被那些和尚尼姑吓破了胆，行事鬼鬼祟祟，不敢见光。呵呵，那些自命侠义的伪君子们适才在王薄和王通那两只老王八的唆使下组成了一个‘除魔盟’企图对付法王。呵呵，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可笑啊可笑！佛门禅宗的道信老贼秃已经到了洛阳，在城门便是这老贼秃坏了法王的好事。别看白道这些狗崽子们现在叫得凶，等法王出手宰掉领头的几只，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争着为法王看家护院呢。”

    秦川喃喃道：“禅宗四祖道信也来了！天台宗、三论宗和华严宗那三位恐怕也要到了，再加上个宁道奇。嘿，妃暄啊，为了对付我，你还真舍得下本钱！”

    边不负眼神闪烁，奸笑道：“法王如果想得到师妃暄那人间绝色，其实也不难！在下有上中下三策可供法王参考。”

    秦川好奇心起，寻思：“他这么一个企图乱伦的下流渣滓，能想出什么奇计妙策？无非就是下下春药这类的下三滥方法。”边不负这种企图亵渎自己亲女儿的垃圾烂人，秦川从心中瞧他不起，不过他既说有上中下三策，听一听也是无妨，于是点头道：“你说。”

    边不负淫笑道：“最直接最省事的方法是法王将师妃暄那丫头擒住，封了她的穴道，每日放到床上细细品尝，直到她怀孕之后，再强娶为妻。法王大可放心，慈航静斋的传人即使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也会对自己孩子的性命负责，绝不会自杀的。此策见效最快，但不免要得罪太多的人，且日后要收服师妃暄的心，也会麻烦些，不过以法王的无上神通，自然无妨。嘿嘿，此乃下策。”

    秦川心道：这垃圾烂人想出来的方法果然够垃圾，够烂的。秦川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边不负又风雅的摇了摇羽扇，想学足诸葛亮献策的模样，可惜那一脸世俗的奸笑却出卖了他的本意。边不负笑道：“至于中策嘛，是欲擒故纵，使得师妃暄那丫头不得不自己主动投入法王的怀抱。”说到这里，边不负笑吟吟摇着扇子，却不说下去了。

    秦川心中怒道：这垃圾竟然给我卖关子，钓胃口！我偏偏不理睬他。秦川神色木然，没有搭理他，继续在瓦砾之中寻找着线索。

    边不负见秦川不搭腔，也自觉没趣，于是继续道：“师妃暄此次出山有两个使命：一是与婠婠交锋，继续慈航静斋与阴癸派的争斗，一是扶植一个势力来争天下。法王不妨先做些讨师妃暄欢心的所谓侠义之举，然后再采了婠婠这朵鲜花，开始做些讨婠婠欢心的事。师妃暄那丫头自然不甘心法王被婠婠一步步勾引坏了，定然要来与婠婠一争高下，不过此次两人的胜负全取决于法王。法王大可利用两女争风的机会，左右逢源，玩平衡之术，最后通吃兼收，何乐而不为？此策将慈航静斋与阴癸派当代传人之争斗与天下大势之走向都集于法王一身，也只有法王这样有大神通之人才能玩得起。呵呵，此乃中策。”

    秦川摇头道：“用帝王之平衡术来追女人，也只有你这种下流家伙想得出来。”

    边不负无耻的笑道：“多谢法王夸奖！这上上之策嘛，便是法王自己来封神。”

    秦川奇道：“你说什么？”

    “封神！法王自己来当神仙！届时天下所有美女都会争先恐后为法王献身邀宠，天下所有人都会心甘情愿拜倒在法王的脚下。”边不负得意的说道“综观今古，只有法王一人有此神通，能自己封神。别的神佛之流，不是后人凭空杜撰出来的，便是一些异想天开，落魄凄惨的傻瓜在死后被无知的世俗蠢人捧上去的。”

    秦川道：“有意思，你继续说下去。”

    边不负见秦川对他的话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所谓神佛鬼妖，其实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我边不负当年花了十几年功夫去寻找仙人遗迹，虽一无所成，但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世俗蠢人见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便会生出恐惧崇拜之心，众人胡思乱想，以讹传讹之下，于是便有了这些神佛鬼怪。而所有的宗教便都利用了世人的愚昧，搞出了一些神佛来让世人崇拜。那释迦牟尼多半是个天生的阉人，某日走路摔坏了脑子，从此得了失心疯离魂病，好好的王子不做，却出家当和尚，最后饿死树下。嘿，世俗穷苦之人见王子落个如此遭遇，对比自己，心中自然舒服多了，因此释迦牟尼便被捧成了神通广大的佛祖，可笑可笑！不过世俗蠢人，为了解脱现实中的苦恼，心甘情愿被骗的大有人在，因此宗教也渐渐成了气候，变成一股新的势力。蠢人远比聪明人听话好控制，因此掌权之人也往往纵容宗教发展”

    秦川道：“你还有点见识，不过未免太小看宗教里的智者了。如果宗教的领袖没有智慧，缺少魅力，又或者教义里没有些思想火花，至理名言，哪里能吸引如此多的信徒？”

    边不负笑道：“是，是，是。法王一语道破天机。在下研究古今天下宗教多日，发觉一个宗教是否有潜力，便要看其教义经典是否够奸诈，若能骗倒天下众多人，则大有潜力，好比现在势力猖獗的佛教，虽是胡人所创，但大大逢迎了天下众多弱者之心，因而也骗倒了无数汉人，早在中土落地生根，现在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而一个宗教能否在一时之间迅速壮大，则要看其领袖手段是否高明，若能不断展现所谓的神迹，则无知信徒蜂拥而至，好比汉末张角的太平道，因为那张角擅长装神弄鬼，手法又高明得不露破绽，所以才能在短短数年之中，信徒百万，遍布天下。以法王的无上智慧，要编一部完善毫无破绽的教义经典并非难事，而以法王的强大力量，根本不用装神弄鬼，便已经是神迹了。法王无上智慧与强大力量集于一身，完全有能力自己开宗创教封神，又何需后世之人来捧？”

    “神迹与教义的确是宗教发展的关键。”秦川点头道。想不到边不负这烂人竟然还有如此见识，如果不是他有过太恶心龌龊的前科，秦川也愿意和他交个朋友，毕竟能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在某方面见识超出时代的人也不容易。边不负关于宗教的看法颇为接近现代之人了，和他谈起这个话题来，令秦川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一股亲切知己感。

    边不负见秦川支持自己的观点，神情更为兴奋，继续道：“法王的强大力量已经引起了世人的关注。世人对强大力量不是崇拜，则为恐惧。所谓的神仙鬼怪其实都是世人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被世人崇拜信奉则为神仙，被世人恐惧排斥则为鬼怪。以法王现今之处境，如果不为神佛，则为妖魔了。当前嫉妒法王的大有人在，容不下法王的势力更是为数不少，法王虽神通广大，但光以一人之力来对抗，即使赢了，也要大费周章，耗心劳力。边某不才，愿誓死效忠法王，追随于法王左右，亲眼目睹法王开宗立教封神平天下。”言罢，跪倒在地，脸上摆出一副忠心耿耿，万死不辞的模样。

    秦川见他这超级烂人竟然摆出如此忠义的造型，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起来。我还没这个打算。封神有什么好？平天下又有什么好？还是无法阻止几千年后人类的灭亡。”

    边不负一怔，站了起来，又继续道：“在下知道法王大智大慧，目光长远，有着超乎世俗的追求，自然不屑于处理世俗琐碎之事。历来皇帝都自称天子，其用意无法是想宣称自己受命于天。法王封神之后，不妨自己来任命皇帝，代为管理世间俗事，如果皇帝做得不好，法王再换个就是了。如此以来，天下太平，则是法王的慈悲，神的恩赐；天下大乱，民愤也集中在皇帝身上，法王将亵渎神恩的皇帝宰掉再换个新皇帝，自然更能得到世人的崇拜信奉。这样天下虽掌握在法王之手，但法王也有的是时间与师妃暄、婠婠这些人间绝色那个，那个一起研究天道。”说到最后，淫笑连连，其真正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秦川微笑道：“君权神授，宗教势力暗中操纵一切。你这家伙果然有趣。”秦川心道：这垃圾也知道我不是搞政治，不是治国的料，便想出这样一个主意。寇仲那小子不是也建议过我多栽不同树，就能广吃不同水果了吗？我是不是干脆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将世界划分为多个采用不同制度的国家，分别任命些国王首相，从中观察对比或许能总结出一些完善全面可行的经验来？这或许比现在什么也不做，一味空想要更有积极性一些。不！还是不行，如果百年之后我死了，谁还能继承我的事业？天下岂不要因我的所作所为，而更加乱了吗？想到这里，秦川道：“你这个主意果然有趣，以我的力量或许能做到。可是等我死后，我的继承人没有我的力量，又如何是好？当年秦始皇妄想基业千秋万代，结果还不是二世而亡？”

    边不负笑道：“秦始皇那家伙智力贫乏，因而只能一味沉溺于法家，又岂能与精通百家，学究天人，大智大慧的法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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