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不!”李世民扬起一手,说道“传我将令。所有兵马就地整肃,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没有本王地命令,不许擂鼓,不许射出一矢。违令者,斩!”
郭钢愕然的一愣。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剑阁以北六十里,一处山坳里。十余万大军原地整休,正在埋锅造饭。一阵阵炊烟升起,整座山林都笼罩在了一层青色烟雾之中。
帅帐里,窦文场瘫坐在榻上。让两个小卒帮他锤腿,还时不是的发出哎哟的呻吟声。留着三尺灰须、身板粗壮的大将军马燧,端坐在帅位看一些书笺,时不时地朝窦文场这边投来鄙夷的目光。
“窦大人,行军地滋味不好受吧?”马燧抚着灰须笑道。“哪里比得上在皇宫里养尊处优。你又何苦来哉,接上这么一个差事。”
“哎哟马大帅,你以为我愿意啊?皇帝金口一开让我来当监军。我敢推脱吗?”窦文场满脸苦笑的直哼哼,极不耐烦的将那两个给他锤腿的军士踢开了:“滚!笨手笨脚,越锤我越疼!”
马燧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们都是战场厮杀五大三粗的汉子,当然不如皇帝里的宫女宦官那样心灵手巧。窦大人,你就将就点吧。”
窦文场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疼地身子,恨恨的道:“都是那李谊害的!等马大帅平定了西川活捉这小子,本官一定要狠狠治治他,绝饶不了他。”
马燧眉头微皱了一下。抚着灰须若有所思的道:“据我所说,这个李谊可不是脓包。他能击败赤松德赞的三十万大军,足以见得能力非凡。这一次我们去征剿,他肯定不会束手待毙。我倒要见识一下,蜀地地军队。能有多么骁勇擅战。”说罢,他脸上浮现出一些蔑视的微笑。
窦文场连忙不失时机的拍上了马屁:“马大帅能征惯战。是我大唐的第一将帅,李谊遇到你,肯定只能束手就擒了。剑川军再如何骁勇擅战,也是山匪一路,哪里比得上马大帅亲率的神策军精锐呢!”“呵呵!”马燧抚着长须发笑,不置可否。
窦文场感觉有点冷场自讨没趣了,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山南西道节度使严震,这个老鬼历来号称什么忠君爱国。可这一回他收到朝廷政令后,居然只派了一个马勋,率领五千残兵来相助,送来一些粮草慰军了事。等本官回了朝堂,一定狠狠参他一本!”
马燧瞟了他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寒意,平声静气的说道:“严震与李谊,私交甚厚。当年西川保卫战时,他派大将马勋统领二万大军助李谊一臂之力,立下赫赫战功。这一次朝廷要去征剿李谊,他能献粮助兵就不错了。毕竟,他派太多军队前来,我们还未必会信得过他,担心他窝里反。严震,也挺难办的。窦大人,你高居庙堂,要懂得体谅下面官员地难处。”
窦文场微微愣了一愣,点头道:“马大帅教训的是本官,是有些糊涂了。”
马燧不理会他了,拿起书来继续翻看,说道:“离剑阁只有六十里了,大军会就地整休一段时间。窦大人好好休息吧。”
窦文场点了点头,突然转念一想又说道:“马大帅,李谊用兵诡计多端,曾多次奇袭赤松德赞身后,打得他灰头土脸。你就不担心,李谊率军前来人偷袭你营寨吗?”
马燧自信满满的露出微笑来:“放心,他肯定不会。”
剑阁城关里,一点也没有如临大敌的迹象。士兵像往常一样操练休息,一切有条不紊。几天过去了,朝廷的征讨大军还从来没有在剑阁前冒过影子。倒有些让剑川军的军士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李世民每天都会站上城头亲自观望,心中思忖不停。
这个马燧,算是什么意思?大军远来攻伐,最宜急攻进取。他这样迁廷下去,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莫非,他是在等?
可问题是,等什么呢?!
又过了几天,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武元衡、高固、唐汉臣依次从西南边疆发来了消息。说西南一带,偶尔会见到吐蕃的斥候。据探子探来地消息,赤松德赞的十五万大军,驻扎在维州以北二百多里,靠近大金川的地方,也一直没有大的动作。
李世民心中不由得想到:莫非马燧也料到了赤松德赞会派兵前来滋扰?他现在,就是在等我西南打响,等我首尾不得相顾,再趁乱来攻我咽喉?而赤松德赞,也和马燧一样,同样是在观望,想要到最后再来趁火打劫?
李世民心中暗笑:这两拨人,心中各怀鬼胎!
与此同时,朝廷征剿西川汉王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天下。大唐天下一片哗然,顿时间议论纷纷。由于之前汉王地名头实在太过响亮,现在变得更加富有争议。天下舆论明显的分成了两派,一派赞成皇帝伐蜀,相信汉王确有反意。这一批人当中,以朝廷官员、皇亲国戚和一些仕人为主。他们历来都是愚忠于朝廷、追随于皇帝地。而另一派论调,则是斥责朝廷的这一不义、不智的行为,对皇帝深感失望,而且支持汉王强力反抗朝廷,不要委曲求全。而一批人,则是以西南一带的百姓和普通市井平民为主,其中也包括许多地方的节度使。他们,可是早早都对朝廷失望透顶了的一批人。
战事尚未打响,大唐九州天下的舌枪唇战,却已是闹得不可开交。
李世民却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对这些充耳不闻。眼下他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力挽狂澜,解决眼前的战事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