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复杂的念头挥散,只静心听着钟渡远,不,游家少爷的话。
他欠身一礼,道:“游氏一族上百年,端正自持立家,今求娶锦家七女锦若月,上祀宗庙,和睦白首。”
“集庆时游乐酒肆街巷,闲暇时踏青看山见水。”
“朝以画眉,暮时落簪。”
“相互扶持,共赴黄泉。”
。。。。。。
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姑娘吸吸鼻子,道:“。。。还有呢?”
对面的俊朗男子抬起头,看了看她,然后笑起来,“全部钱财都交给你保管?”
姑娘瞪了他一眼。
男子继续道,“以后你看谁不爽就甭客气,你想自己动手我就帮你放风示警,要是怕手疼我就帮你打?”
姑娘拢了拢披风,似乎是没有护体灵力,终于感到一丝凉意。
“你不是说以后要像凡人一样生活吗?没有灵力你确定打得过?”
男子笑了,“。。。就算没有灵力,我还是略通书理之道,讲讲道理那都是小事,若还是不行,修习法术这些年,拳脚还是懂一些。”
姑娘也笑,万朵红梅白雪的盛景也不敌她此时的绝色。
她望向梅林,望向雪花纷飞的天空,就是不去看他。
男人也不着急,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风口处,大氅下的修长指节攥得通红。
半晌后方才听那姑娘说道,“钟渡远——”
她终于回过头,看着他,似有一点嗔怪,“怎么办?明明是同一张脸,我觉得游家少爷好像比你俊多了。”
男人道:“听说钟少主有一位不太着调的好友,对此道颇有研究,保证在十几万年后,钟少主还是如此时一般好看。”
“但人与神都会衰老,陨落或死去——但人生不过几十年,你可以先试试。”
试试看,真心的质量与存期;
试试看,自己能否与身边人一起携手走过将来的岁月。
姑娘站着没动,突然感到上一片雪花飘落的地方此刻一股温热袭来。
有人吻了她的眉间。
姑娘看向对方的眼睛,里面的期待与情意多得让她差点溺毙其中。
她终于忍不住拥向他。
在漫天的寒意与梅香中,她在他胸膛中最暖和,最怦然的地方闷闷地开口:“。。。你说的对,我可以试试。”
在期待落实的欢喜中,在紧张泵发的血管收缩中,在突如其来却令人眼眶发热的消息里。。。
男人的情绪在经历一系列起伏后,终于落入一片柔软又火热的地方。
就像某一片他用最后的灵力召来的雪花,落到了开得最艳丽的梅花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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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胥引之境。
钟家那位少主的书房被祸害得厉害,此刻‘战场’终于波及到了他的正堂。
山宜慈翘着二郎腿窝在锦榻上,将眼睛上的两片黄瓜揭开,喊道:“关山?关淮?。。。关山山?。。。关淮淮?”
关淮没好气地进来道:“你又想干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山宜慈道:“怎么就你?关山呢?”
关淮瞪着他,“你忘了?不是你让关山去后山的玄鸟那里偷蛋?人还没回来呢!”
山宜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道:“对哦,我忘了这茬了,那玄鸟蛋的蛋清护肤最好了!”
“可惜平日里一个都不给我,见到我就啄我。”
他又看了一眼关淮,“让你打的神泉水打好了吗?水温要八分烫哦!”
“别忘了再去万花园那里给我摘点花瓣,我要泡花瓣澡。”
关淮咬牙切齿了半天才重重将门关上。
只留山宜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话本子,只觉阳光真好,神生真好!
“哎呀,钟渡远那厮将你们两个人留给我才是最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