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天深夜,枕溪阁乱作一团,瑶妃应如意受到剧烈惊吓而病倒。
医师不断进出枕溪阁,但瑶妃具体是被什么吓的却没对外宣扬,整个宫的宫人都被下了封口令,只说是瑶妃做了噩梦才心神不宁的。
但人多是非也多,多少有点风声传到别人耳朵里。
有人说,瑶妃嫁入宫前手里就沾血,这次是有冤魂来找她追魂索命了。
有人说,是瑶妃睡到半夜一睁眼,寝殿内挂着一排滴血的新鲜人头,一个个都睁着眼睛在看她。
有人说,君上这么多年不入后宫,最小的孩子,也就是王姬殿下都五百岁了,瑶妃娘娘想示弱争宠,趁着年华正好,再给君上生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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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纷纭,越传越离谱,后来就是传八卦的乐趣占了上风,倒没人去关注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了。
伏玉殿内,殿中央放着一方四平八稳的紫檀木桌,桌上放置着津离月等人困在其中的五盏悟舟渡生灯之一的——蓝渡舟。
灯芯幽幽泛蓝,投映在津离信与李相眼中的皆是焦急与担心。
灯内灯外时间流逝速度不同,如今津离月等人已入灯三日,他们尚且不知内里情形如何。
伏玉殿侍从姜七来报,说是瑶妃娘娘心神不宁以致病倒,想请君上过去探望一二。
李相正觉尴尬,可李不言尚无消息,他又实在担心,于是没有告退请辞。
津离信并没有什么不平常的反应,只神色淡淡吩咐要医师好好诊治就没别的话了。
姜七行礼告退。
李相欲言又止,几番纠结之下还是开口,“君上,瑶妃娘娘毕竟是二殿下和六殿下的生母,且极海鲛人一族英勇善战,如今形势、、、”
津离信揉了揉眉心,几日来他不吃不睡,虽生为神身不觉有碍,但到底忧虑过度,有些伤神。
李相身为津离之臣,十几万年来兢兢业业,他是从津离国的大局出发才说了这番话,津离信当然知道,但、、、、、、
“李相。”津离信放下手,周身是多年处于上位者的威压,哪怕他如今打算与李相推心置腹,也收敛不了这股王者之气度。
“在我登上津离国君之位前你就在我父君身边辅政,我这一路如何走来你最清楚。”
津离信叹了一口气看向殿外,仿佛能看到那暇山之上此刻的星辰,“她走了,只剩我与月儿。”
“我会守护好每一位津离国民,守护每一寸国土之境,这是我的责任;除此之外,我只是津离信。”
而津离信只爱他的妻子与女儿。
李相沉默良久,他突然想起来二十几万年前,那个在他记忆中容颜如初的人,泼辣果敢,经常把他打得连连求饶而自得不凡,却不知他每次与她比试都会自缚一半法力。
初见时她把因历劫而狼狈不堪的自己认成叫花子,给了他一个馒头自己还咬了大半。后来他们成亲生子,携手共度一切难关。
后来他政务繁忙,竟没发觉她已因病而时日无多,最后、、、
想来已经是五万年前的事情了。
斯人已矣,多少次回眸都不算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