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缓缓的从圈椅里坐直身子,伸了伸手, 示意书棋退下,三天三夜的奔驰,他有些累了,他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深深的 叹了一口气。
*
与此同时,宋倾城回了镇国将军府。
因这是她的生辰,宋府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生辰宴,宋母更是早早的给宋倾城请了平安符。
席见,宋将军问这几个月裴淮之在南边是否还顺利。
宋倾城咬着自己爱吃的茴香小酥肉含糊其辞,毕竟这几个月来,裴淮之也没怎么递家书回上京,她想起前世裴淮之与她说过的,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于是她便将裴淮之的原话说父亲
宋父点点头, 宋母则是让点了点宋倾城的头,让她多关心关心裴淮之,别总是跟个小孩子一般。
宋倾城撇了撇嘴连连称是。
一直到了晚间,宋倾城才从将军府里出来,还得了最爱吃的冰酪,一路回来了春和堂。
不知道是不是宋倾城的错觉,她总觉的今晚的春和堂格外的阴冷。
“怎么不掌灯啊?”
宋倾城一头雾水的问道。
天黑漆漆的,将人的身影烙下一道昏暗不明的阴影。
寒风呼啸而过,宋倾城不禁打了个冷战,裹了裹身上的斗篷。
到了春和堂的屋门口,她便立马推门而进。
屋子里依旧没有掌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嬷嬷不悦的冲这春和堂的婢女道 ,“今日怎能的如此惫懒,为何不掌灯?”
婢女不敢吭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掌灯!”
嬷嬷又吩咐。
就在此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深冷的声音,“出去!”
众人吓了一跳 !
宋倾城更是被这突突突如其来男声给吓了一激灵。
“大人!”
宋倾城穷极目力看去隐约的看到一道身影。
嬷嬷们听出裴淮之声音中的不悦,担忧的看了一眼宋倾城,才出了屋子。
“大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您不知道吗?”
宋倾城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竟也知道害怕吗?”
裴淮之的声音冷极了,话中也带了讽刺。
闻言,宋倾城微微皱了皱眉心,已然觉察出了裴淮之的异样,看不到裴淮之的人,宋倾城觉得莫名有些危险。
于是也没有回裴淮之的话,独自点了宫灯。
裴淮之次修长的身影挺拔的立在宫灯投射不到的阴影里。
他的侧脸,冷润阴骘,很是少见,令人难以捉摸。
“裴大人, 您这是怎么了?”
宋倾城问道。
裴淮之这才转过身子,脸上的阴骘险些要压制不住,一双幽深的重瞳更像是蕴藏这疾风骤雨。
宋倾城无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好像更加触怒了面前的人,只见裴淮之上前几步,长臂从宋倾城的肋下穿过, 毫无征兆的将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