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衣徘徊在姨妈房门口,手几度放到门把手上又放了下来。
她想见姨妈,想告诉她她的心事,想让她知道自己矛盾的心情,她又怕见姨妈,怕见到她像梦中一样冰冷的眼。
一咬牙,她推开了门。
长垂到地的复古式窗帘,华丽的流苏,房间又恢复到姨妈生前的样子。看不到曾被火烧过的痕迹。
姨妈的照片依然挂在墙上,明媚的笑脸不似梦中的冰冷。
“姨妈,”她抚摩著姨妈温暖的眼睛,声音哽在喉中,曾想过的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
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接著一个小葯瓶扔到她的脚边。
“这是甚么?”身后传来欧阳志刚冰冷的声音。
夏青衣低头看着葯瓶沉默不语。
“我问你这是甚么?”欧阳志刚伸手捞起葯瓶放到她眼皮底下。
“避孕葯。”她被动的回答。
“我知道是避孕葯,”他的眼中闪著愤怒的火焰。“我问你为甚么要吃它!”他狠狠地瞪著她,蓦然手一扬,将葯瓶向窗外扔去。葯瓶‘当’的一声撞上关著的窗户,弹回地毯上,滚了圈又重回夏青衣脚边。
“回答我,为甚么要吃它?”
夏青衣直视他喷火的眼睛,悲伤掩藏在无波的眼中。
“我只答应将身子给你,没答应买一送一。”她知道不该激怒他,上次忤逆他的下场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刺伤他,想要剥掉他温柔的外衣,这样她就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她的心就不会大痛。
“买一送一?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要买一送一”冷得像一样的声音是他发怒的前兆。
夏青衣明白如果自己够聪明,就该到此为止,可惜现在的她不够聪明!也不想聪明。
她一咬下唇,用豁出去的语气说:“那你就去找她们去,我不稀罕!”他的眼中冒著血光,胸膛剧烈起伏,他大口大口呼吸,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你说甚么,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夏青衣不稀罕你的种!”她一字一顿地说,心好痛,彷佛被千刀万剐一样,眼睛也酸热的难受。
怒火像洪水一样喷发,他一把把她推到床上。“你不稀罕?我偏要你生!”双手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你又想像上次一样强暴我?”夏青衣冷冷地开口。
欧阳志刚看着她冷淡的眼,嘴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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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好谈谈。”他坐在她的旁边。
他沉吟片刻。“就从你最近的所作所为谈起吧!说说看,你为甚么一直在试图激怒我?”
“你想太多了,我没试图激怒你,我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他抱著胳臂,舒服地靠著沙发背,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
“那我们换个方式,说说最近是甚么事让你困扰?别跟我说没事,我不信。”她低头,沉默不语。
“不说话?那好,让我来猜猜,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精明的眼没有忽略她突然握紧的手。“我们的关系有甚么让你困扰的?男未娶,女未嫁。”
又是一阵沉默。她终于开口。“你是我的姨丈。”“早就不是了!你姨妈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将有些关系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死亡而消失。”她坚持。
“我明白了,你最近折磨我,折磨你自己都是因为这已经不存在的关系。”“你错了!这个关系始终存在!这个房子中到处都是姨妈的身影,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外甥女。”
“没甚么不一样的!我们都是红尘男女,彼此产生了感情,想要生活在一起,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没必要跟别人解释。”他抬起她的脸专注地凝视著她的眼睛。“青衣,我喜欢你!”
“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他小心的问。“所以你觉得对不起你的姨妈,才这样折磨自己,是吗?”
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口,让她听自己平稳的心跳。“傻呀!青衣,你这么折磨自己,你姨妈也不会开心的。”
“我答应过姨妈,要离开你!”
“你姨妈要你离开我,是她以为我只是想玩弄你的身体,不是真心对你。”他吻吻她的发,耐心地对她说。“如果她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真的吗?”她抬头看他,眼中有泪。
他抱她到窗边,指著满天星星。“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姨妈也是,说不定她正在天上看着咱们笑昵!”
她狐疑地看着他。又转头去看天上的点点繁星,亮晶晶的星星顽皮地眨著眼睛,彷佛能看透世间万物一般,这一刻她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他吻吻她的脸。“想不想在星空下荡秋千,我一直记得那一次,因为秋千,你主动吻了我。”
“不是假装,我那时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你受伤。”
他突然笑了。“我想,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骗人!喜欢我,不想让我受伤,你还那样对待我。”她忘不了上次在办公室中发生的事。
“那次是我不对!你一说要离开,我的冷静就全没了。”
他叹气。“你有把神仙逼疯的本事。”
“不害臊!自诩为神仙。”她羞他。
“别再说离开的话了,好不好?”
她看着亮晶晶的星星,犹豫不决。“让我再想想。”“走吧!”
“去哪儿?”
“荡秋千!”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
他点头,抱著她出了房门。
“等等!我得先回房换件衣服。”她身上穿著他宽大的衬衫,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乳沟。
“不用,你这样很迷人。”
“会有人看到的。”她害羞地抗议。
“不会,我让他们都闭上眼睛。”他霸道地说。
欧阳志刚抱著夏青衣坐在秋千上轻轻摇荡。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温柔地看着她。“别吃避孕葯了,如果你不想要孩子,那避孕措施也该由我来做,我看到你的抽屉里还有一盒保险套,不过,亲爱的,”他促狭地挤挤眼睛。“你不觉得尺寸好像小了点儿?”她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大笑,在星空下吻上她的唇。
星星在天上闪烁,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咖啡厅里,夏青衣冲刚进门的林潇招手。
“早到了?”林潇边坐下边问。
“刚到。”夏青衣含笑看着一身套装的林潇。“真好!有职业女性的样子。”“我宁可穿牛仔裤,球鞋,也不穿这绑死人的套装。”她又抬起脚。“这劳什子的高跟鞋一定是哪个被老婆狂虐的男人发明的,打不过老婆,就想出这种破烂主意,虐待全天下女人的脚!”
夏青衣‘扑哧’一声笑出来,林潇的想象力向来让人叹服。
“喝甚么?”她问林潇。
“巧克力奶昔。”
“请给我绿茶。”夏青衣对侍者说。
侍者离开后,她看着东张西望的林潇问。“你在看甚么?”“你们家霸王呢?”
夏青衣一怔,然后笑着说。“他有应酬。”
林潇看着她甜蜜的笑容,揶揄地问。“想开了?”夏青衣笑箸说:“可以说想开了也可以说没想开。”“在庙里住那么几天,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和尚说话了!”“不是和尚是尼姑。”
“还不都一样。”林潇翻翻白眼。
“不一样,和尚是男的,尼姑是女的。”她慢吞吞地说。
“夏青衣!苞我抬杠是不?”林潇坐直身子,瞪她。没一会儿,自己倒先笑了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夏青衣!”
“我前段时间很别扭吧!”夏青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别扭?秀,你用词太温和了!那叫自虐好不好!钻进牛角尖里就出不来,恨得我真想把你的头发一根根拔光!也真亏你家霸王能容忍!”她歪头想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甚么?”夏青衣喝口绿茶。
“你怎么称呼他?叫姨丈肯定不对,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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