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诊室,把她扶到病床上,她头疼得愈加厉害了,对正在值班的年轻医生说:“快救救我!”
值班医生马上给她量体温,测血压,结果体温正常,血压却已高达230度,医生说要马上点滴甘露醇,降颅压。颅压真是太高了,我和w局长也包括张晓菲,几乎不约而同地担心发生脑出血。随后她又接连呕吐了两次,由于医院急诊室大夫说吊瓶架不够高,甚至根本就找不到吊瓶架,所以我不得不担当起了吊瓶架的作用。我一只手高举吊瓶,而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前额上,因她的手正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放,我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头和手凉如冰块,而且她越抓越紧,似乎感到她的手不再是抓,而是变成了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身姿,一定和当年董存瑞手托炸药包的造形也差不了一二吧!我想,在她忍受这种疼痛折磨而家人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在心里上或许我能给她一点安慰和与病痛抗争的力量,在精神上减缓了她的紧张与压力吧。于是我说:“张姐,由老弟在你身边,你一定没有问题的!”这时她再次呕吐,整个身体不自觉地瑟缩着,因w局长一直在用手机联系她的姐姐、妹妹等家人,所以我一只手高举吊瓶,而另一只手又用一个长条纸盒接她吐出来的东西。w局长担心打甘露醇,如果真是脑出血,能否有负面作用,并现在能否做脑ct,如果再折腾,又担心得不到及时降压,真的引起脑血管破裂。在这样千均一发的危急时刻,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了。w局长尤其对急诊室的年轻大夫不放心,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打医院院长s的电话,但手机通了s院长就是不接电话。于是我给同s院长关系比较好的姐夫打电话,结果关机。我又给姐姐打电话,姐说姐夫上满州里了,而她也不知道s院长的手机和家里电话。这样我又通过我的一个男同学找到我在医院工作的女同学的电话,一打果然通了。我在电话中对她说:老同学,我有个亲戚忽然头疼,现已送到县医院,你能否帮着找到s院长!”并简单描述了一下张晓菲的发病过程和头疼症状。她说:“找s院长干啥呀,头疼就是血压高,到急诊室正常看呗,那就是我们神经内科的事!”显然她一听我说找s院长,便很不是滋味!我忽然地想到,原来她曾是神经内科的主任,提为副院长后,现在仍主管这个科室业务,难怪她不满意我要找s院长,这或许是被认为没把她放在眼里吧?一着急我竟然忘了这个茬儿。于是我说:“老同学,她现在已经疼得挺不了啦,最好你能过来或帮找一名好医生给及时处理一下。”又问:“现在她可不可以做脑ct”她说:“可以”
w局长终于通过l局长打通了s院长的电话,同时张晓菲的姐姐和妹妹等家人也都通知到了,很快她的姐姐和姐夫来了,于是我们抬着张晓菲到ct室,结果出来后,大家真的松了一口气——没有脑出血!接着我同她的姐夫又用担架抬着她,去病房观察。不知是刚才过于劳累紧张,还是她太重了,我只感到担架越来越沉,我有些头晕目眩!好在有急诊大夫帮忙,我们终于将张晓菲送到了医院病房。
当一年轻的病房医生给她脱去袜子,试脚心神经时,她光着的两只脚就象风中的两支芦苇一样,抖个不停。我踌躇了一下,但还是不自觉地过去给她捂着寒冰一般的脚。
这时我医院的女同学也到了,对我说,接完我的电话,急忙处理一些事情,就赶过来了。接着张晓菲的丈夫,妹妹、妹夫等家人也都来了。并且几天来和我朝夕相处的wql、wtw、twf等几个军转干部,也来到了医院探望她。望着这几位老兄似乎有些羞赧的脸,我就想,此时此刻,他们心里可能有些不自在,或许还有些自责吧,因为不管怎样说,张晓菲几天来不但消得人憔悴,而且差不多命悬一线!跟他们还是有些关联呢!这时,张晓菲的血压由230度降至190度,已有所缓解。因张晓菲的家人已来了很多,于是我们就告辞了,但我和w局长的晚饭只有回家去吃了。
第二天早上,我到县委四楼去开先进性教育抽调人员的工作调度会,在楼梯上见到时任县党工委书记的张晓菲妹妹时,她第一句话就是:“mz,太谢谢你了,我二姐昨天得回你了!”我打听张晓菲现在怎样时,她说,血压已降至140度了。
那天下午,我和w局长代表人事局又到医院探望了张晓菲,大概花了140元钱,让水果店老板给做了两个精美的水果花篮,里面装满了高档的水果珍馐,上面还点缀些漂亮的塑料玫瑰花,当时她的血压已降至150(高压)度和110(低压)度,虽然还高,但头疼症状已基本消除了。
后来我又打听张晓菲的病情,说她已去四川,给大学毕业后工作在那儿的女儿哄孩子去了。看来是没问题了!
今年四月里的一天,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从政府院外出办事时,忽见张晓菲从政府的大门进来,看见我就象久别的亲人重逢似的,三步拼做两步地抢上来同我握手,口里不住地叫着:“老弟,是你救了我!”看着她一脸的灿烂,我又问她,现在身体没事儿了?她说,完全恢复好了!
这件事儿,虽过了很久,但w局长几次和同事提及这次惊心动魄的场面时,最后往往加上一句:“mz心眼儿好,我很受感动!”听到这儿,我就半开玩笑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私下里却也认为,不经意间发生的那次突如其来的紧急救护,虽称不上见义勇为,更谈不上英雄壮举,但尚可算做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