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们陈贶。不知道这哥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想念许多曾经我认识的人,不管和他们相处得怎么样,我都很想念他们,想着他们,我就没办法安静的呆在这个食堂里。我都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思想境界的升华,还是退步?
3天,我呆不住了。我现在觉得,丧尸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了。最可怕的,是那种无边无际的,让人窒息的,被整个世界都遗弃了的心里发慌的感觉。
是的,我不是个坚强的人,从来就不是。
我知道这样很不理智,甚至很蠢,因为继续留在食堂里我能活得更久,而一旦出去,也许很快就会死。但我真的很怕,我怕死,更怕孤独。这三天一个人躲在食堂里,我总是合不上眼,一旦我闭上眼睛,我就总觉得周围有很多看不见的东西在包围着我,我甚至觉得有很多只冰凉的手在我的脸上抚摸。当我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看不到,我更加的恐惧。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真的存在,还是我心里撑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愿在这里再呆下去。
我给自己准备好了干粮,像前一次在西餐厅里一样,从通气道里爬出去。这个食堂的门其实还完好无损,外面的丧尸也没有多到能够把门冲垮,当然,两天前就停电了,肉类食物在高温的天气下已经开始腐坏,但是,即便没有肉,我也还是能坚持下去的。
我在食堂里呆不住,不是因为停电,不是因为黑暗,也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孤独。这3天里,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回去救梅溪。我觉得自己不该那样暴打梅溪,因为那个没有经历世事的大学生也仅仅只是比我早崩溃了一点而已,也许过了那一关,伪娘大学生也能变成一个坚强的末世生存者。
那个小萝莉江蕾的死当然要算在梅溪的头上,也许,正是因为我们都一起闯过很多难关了,一起生生死死相伴相随了一场,江蕾却死在梅溪的枪下,这才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再怎么无法接受也好,小女孩是回不来了,我觉得自己不该把自己的同伴就那么扔下不管。
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没有人说话,没有一点声音,那种无边无际的死寂和孤独才是一件让人发狂的事情。我以为只要能活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事实上,至少到目前,他还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我没有办法再待下去,我所能做的,就是不管要冒多大的风险,都要出去。我还要去找我的妹妹李荻,找到了李荻之后,我们再一起去山区的老家找我们的老爸老妈,然后一家人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我的信仰,在末世里让自己保持冷静,完整的活下去的信仰。
我在通风道里爬了很久。警察医院的通风道很复杂,而且很逼仄,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到底有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身体整个都难受得快要散架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我决定放弃看清楚情况再出去的想法,爬到最近的一个出口以后,就不顾一切的从那个出口跳了下去。
冷,这是我跳下去之后的第一个感觉。我身上还是那天去出差时的行头,脏和臭我已经习惯,只是一下子跳到了一个很冷的空间里,我的身体,尤其是皮肤十分的不适应。
至于黑暗,我倒有几分习惯了。
我的视力很好,现在尤其的好,我能很快适应黑暗的环境,然后看到黑暗里的东西。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帮助他大致的判断方向以及危险。几天来,也许是世界太过安静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的听力还有嗅觉也提高了很多。我的身体素质和过去相比有了一些变化,当然这并不是什么进化,而是对环境的适应。
我很快就能判断,这里应该是个冷库,而且,厨房的电已经断了两天了,这里的电力供应似乎仍在继续。虽然是冷库,但是这里的室温并不是特别的低,像是被什么人调整过。
我静静的观察了一阵,觉得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当我找到里面的一道密封门,并且将它打开的时候,突然被吓了一跳。我条件反射的举起枪来,只差零点零一秒,我的手指就扣动了扳机,枪里的子弹会射出去,准确的击中不超过两米的目标。
密封门里有灯光,很微弱的荧光灯。里面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有一些柜子,桌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玻璃瓶、试管、天枰、显微镜等等,看起来像个实验室。而正对着门的一张凳子上,俨然坐着一个人。
不知道是活人还是死人,我没有立刻开枪,只因为对方看上去并没有丧尸的特征。相反,更像另外一种科幻或者奇幻电影里常见的生物——
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