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肖全昌深深看了看肖紫晨,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与慌张“那你说,他干嘛去了?”
肖紫晨不动声色道“他呀,娶了个窑姐做老婆,小日子过的正滋润呢。”
“哟!”肖全昌吃惊不小,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嫂子,话可不能乱说,这事你从哪儿听来的呢?要是让妈知道了,可要坏事。”
肖紫晨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肖全昌的眼睛,嘴角上挂起一个带着玩味的笑容。肖全昌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心虚地把目光移到别处,故作镇定地道“嫂子,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不怀疑你,我干嘛要怀疑你呢?”肖紫晨讥讽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事我是亲眼看见的,走,咱们现在就去找婆婆,把这事告诉她。”
说着,肖紫晨转身就走,没出三步,肖全昌猛地窜前几步,挡到了她的身前“使不得啊嫂子,”他的眼里总算有了点恐慌的意思“妈是最恨窑姐的了,让她知道四哥找了那种媳妇儿,只怕这辈子都没法进家门了。”
“呀,三哥,今天你很奇怪呀,”肖紫晨忽然转移了话题“往常我要是说你兄弟的坏话,你肯定都要告诉我没那回事,怎么今天这么爽快就相信了呢?”
“我”肖全昌被她将了一军,一时反应不过来“那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嘛。”
“拉到吧三哥,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肖紫晨继续讽刺着肖全昌“但凡是你兄弟的不对,除非是你亲眼看见,否则你是绝不会认的。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肖全昌很干脆。
“很好,”肖紫晨点点头“那咱们这就去找婆婆,我们把事情告诉她,问问她要不要去找找四哥的人,把这事证实一下。”
“别别,”肖全昌赶紧道“别去别去,妈身体不好,可不能乱说话气她。”
“我没乱说呀,我确实是亲眼看见了。”
肖全昌无语,他垂着头,沉默了片刻,终于承认了“嫂子,这事我确实知道,你看,是不是先通融一下?”
肖紫晨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如今的她,跟才穿越时可完全不同了,她有钱了,心安了,见过世面了,胆子大了,家里人都佩服她,都感激她,心里自然地就开始认同了她主母的身份,开始服管了。
肖紫晨经过了一段日子的锻炼,也培养出了一点威严的大当家的气势,此刻的肖全昌,就跟那犯了错的小家丁没什么两样,任凭她审。
“说吧,什么时候成的亲?”
“没多久,就六七天吧。”肖全昌交代道。
“才六七天?”肖紫晨不太信,他反出家门,可是快两个月了,三哥,你别跟我说、他之前真的在跑牌子的事,告诉你,我不信!”
肖全昌被她逼得很了,求饶地拱拱手,笑道“嫂子,你别急呀,你等我慢慢说。”
“嗯!”肖全昌引着肖紫晨在附近的石桌边坐下,从腰后把自己那杆烟枪抽了出来,在烟袋里摸了一撮烟丝出来,点上,美美地抽了一口,道“那个闺女名叫初雪,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肖紫晨点头“初雪是她的艺名吧,她的俗名呢?”
肖全昌道“俗名不知道,我问过老四,他说他也不知道,那闺女是个孤儿,挺可怜的。”
肖紫晨听着肖全昌的口气,对初雪还十分同情,心下就很不舒服,忍不住讽刺道“可怜就给她赎身,让她找份工干着呀,做丫鬟,做厨娘,哪样不能养活人,非得娶回家做小才算搭救人吗?”
肖全昌忽然怔住,半晌才道“也是。”
“其实我也纳闷呢,”他又抽了口烟“老三跟我一胞生的,我跟他,比亲兄弟还要亲,他是什么人,我知道,寻常他从不寻花问柳,怎么忽然想要娶一个窑姐呢。”
肖紫晨冷笑了一声,道“你接着说吧,他们啥时候勾搭上的?”
“啥时候?”肖全昌反问。
“问你呢。”肖紫晨不悦道。
“哦,”肖全昌恍然大悟“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次在妈那里吃饭,他跑出去之后,就是找那个闺女。开始我也以为他真是在为牌子跑呢,有一天我好奇他是怎么跑的,就跟在他后面,才知道他是去哪儿了。
其实这两个月,我也劝过他很多次了。他也知道妈的脾气,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娶那个闺女,但一直都没下得了决心。在你被关在外国酒楼的那段日子里,我已经很感觉到他松动了很多,可后来不知咋地,他忽然就铁了心,一定要成亲了。”
“他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成亲的?”肖紫晨cha嘴道。
肖全昌想了想,道“四月底了吧。”
“四月底?”肖紫晨冷笑“那不就是我被放出来的日子吗。和着他要成亲原来是我的错呀,我被关着,说不定要杀头,连带着肖家也要跟我一块儿倒霉,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犯错,要悬崖勒马了。我被放出来,肖家安全了,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不是这回事呢?”
肖全昌尴尬地笑了笑,给肖紫晨来了个默认。
肖紫晨又问“那后来,他是不是就忙着给那窑姐赎身,找房子,算命,然后等到了好日子成亲?”
“差不多吧。”
“总共花了多少?”肖紫晨问“他还有多少银子?”
“不知道,”肖全昌摇头“那闺女呆的不是什么大庙,赎身银子应该不贵,老四新置办的那套房子,连带着屋里的摆设,统共也最多一万吧,成亲的时候,花了几千,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肖紫晨在心里算了算,肖全昌提到的花费至少也得两万吧。再加上成亲之前的花费,那又是多少呢?她想起去年冬季,她在酒楼偶遇肖全盛的那次。那段时间,他也是每日的在外面跑,平均下来,每天的花费都要上百两。
倘若他在那个女子身上一直都是这么大手笔的话,那到现在至少也有一万以上了。
肖全盛自己倒霉成那样,还这么拼命糟蹋钱,他疯了吗?
“三哥,你给我安排下吧,我想跟四哥谈一次。”
“谈什么?”肖全昌的脸上流lou出警惕的表情“他跟你”“他跟我很谈不拢是吗?”肖紫晨淡淡一笑“那三哥,你能让他把那个窑姐休了,让他乖乖回家陪老婆孩子吗?”
“你能?”肖全昌瞪大了眼睛。
肖紫晨沉默下来,她努力的思考了一会儿,缓缓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的。三哥,你给我安排吧。”
肖全昌也陷入了沉默,扪心自问,他也不希望肖全盛娶小,即使那个小妾是个良家妇女,可他是肖全盛的哥哥,他得护着弟弟,不让他吃亏,不让他受罪。
他这个哥哥做的很不成功,眼看着弟弟一天天堕落,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肖紫晨行吗?
肖全昌眯着眼,低头抽着闷烟。他的视线扫在肖紫晨的鞋上,那是一双布满了尘土的新鞋,做工细致,用料考究。他想起来,两年多前她才到他们家的时候,也是穿着一双类似的鞋子。
那时候,她的鞋子片尘不染,可她依旧每天都坚持换一双干净的新鞋。现在,肖紫晨依然坚持着这个习惯,不同的是,她穿过一次的鞋子,常常就扔掉不再穿第二次了。
上等人家穿的鞋子,漂亮是漂亮的,却没有穷人家的鞋子耐穿。一天的奔波所带来的尘土与磨砺,足以毁掉一双新鞋。
“好吧!”肖全昌最终下定了决心“我给你安排,”他抬起头来“你是要见他们夫妻俩呢,还是只见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