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肖紫晨睁开了眼睛,看到一间奇怪的屋子。
这是一间好宽敞的屋子,屋顶起码四米高,还不算房梁以上的高度。四壁挂满了古色古香的画儿,有侍女图,有山水图,还有奔腾的骏马图。屋中央是两扇合并起来的六门黑棕色屏风,花纹复杂,龙飞凤舞,又高又气派。还有许多各式的木质家具,因为被人挡住了视线,她一时辨别不清。
她身边是四个少女,个个眉清目秀,可爱动人,皮肤白皙细腻的宛若孩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全都在盯着她看。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有古韵。这些可爱的小妹妹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是在睡觉吧?”
一连串的问题涌入肖紫晨的脑海,她觉得很晕,耳边不停传来嗡嗡嗡嗡的鸣响,好像游泳时潜在水下的感觉。
“我这是在做梦?”她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不对呀,做梦的时候应该不会考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种问题吧。那这是”
她一下慌了,挣扎着想要从这四个女孩的包围中逃开,却发现自己四肢重如千斤,一点都使唤不动。她想要叫,嘴巴也张不开,喉咙痛得像火烧一样。
“啊,醒了醒了,大夫人醒了!”耳边传来一个年轻女孩充满惊喜的叫声。肖紫晨警惕的盯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高兴。
“喊什么呀,这么大声,想把我姐再吓死?”另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口气又凶又冷,肖紫晨却莫名的感到安心。她觉得这个女孩跟她很亲,是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心里的恐惧淡了许多。
再看看周围其他几个小姑娘肖紫晨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对她们有了熟悉的感觉,她好像都认识她们,只是叫不出她们的名字而已,就仿佛,记忆中被加了一张半透明的纸一样,让你看见,却不让你看真切。
这时屏风后跑出一个衣着朴素家丁打扮模样的小青年来,大声道“大夫人,太夫人请您到后厅议事。”
“我姐才刚醒。水都还没喝一口呢。议事。议什么事啊。明天不行吗?拜托给我姐睡个好觉吧。”开口地依旧是之前那个冷冰冰地小女孩。四人之中。她长地最好。螓首蛾眉。明眸皓齿。青丝如瀑。一直垂到腰际。漂亮地简直可说是过分。
她地话一入耳。肖紫晨深以为然。她一点都搞不清楚如今地状况。心里非常害怕。想说说不出。想逃逃不掉。活生生就是个有思想地木头人。睡一觉应该对她有好处。也许睡醒之后她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真实地有些过分地梦罢了。
可惜那小青年听不见她内心地呐喊。无法满足她地要求。他侧着脸斜瞟她们。眼里全是轻蔑跟嘲讽。说道。“景缘。你要凶。对太夫人凶啊。对我凶算什么本事。”
“你不要得意。有你地好果子吃。”景缘狠狠瞪他一眼。“你们两个。帮我扶我姐起来。你。去叫人抬一定凉轿进来!”她回头又对其他三个丫鬟命令道。
原来这个女孩叫景缘。肖紫晨记住了。
四人齐心合力。把睡在地上地肖紫晨搀扶起来。这时肖紫晨才发现。原来她脖子上缠着一根白绫。莫非她之前在上吊来着。所以喉咙才那么痛?
“我怎么可能会上吊?扯淡吧!?”肖紫晨有些恐慌的想到,她努力的回想自己之前做过的一切,结果却是徒劳无功。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认识这里,来过这里,但她为什么会认识,怎么会来过,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不仅如此,她甚至连思考都很难做到,脑筋迟钝得好像三天没睡过觉了一样。
不多会儿,凉轿来了,速度快的好像事先就在屋外头准备好的一样。几人小心的将肖紫晨放上凉轿,架起就走。
这户人家真够大的,越过屏风,又走了大约十几米才走出屋子。又走了起码一分钟出了院子,又七拐八绕走了起码十分钟过一个差点要望不到边的大花园,然后又进一个院子,来到一栋阁楼前。
这栋阁楼与肖紫晨之前所在的那间明显不同,这栋阁楼虽是两层,格局却简洁得多,一层盖得格外高,根本就是一座起码十米高的小殿,二层格局就小了许多,才算有了楼样,屋檐宽阔,四角挂了铜铃,黑青的瓦片整齐有序,相当气派。门也特别宽敞,一共二十扇,全大开着。规模太过宏大的建筑往往能给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种威慑感,当那个人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竟有可能看见建筑的主人时,还会觉得恐惧。
后厅里坐满了人,个个衣着华丽,扮相不凡,具体多少人肖紫晨晕头涨脑的没仔细看。他们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却又听不清在嘀咕什么,只是隐隐的觉得他们似乎都在埋怨和唾骂她,吵得她只想逃走。可惜她手脚依然僵硬着,完全没本事跑路,只好认命的给人拖进大厅,再扔上主位摆好坐姿。景缘在一边轻搀着她,以免她从椅子上滑下去。
“开始吧。”在肖紫晨下首的右边第一个位置上,一个满头白发神采奕奕的老太太轻轻顿了顿拐杖,轻声说道。
她的三个字说的漫不经心,语气也不会让人觉得严肃,但肖紫晨却骇然发现,刚刚那个吵闹犹如菜市场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视线在宽敞的大厅内环绕一周,压制住了众人最后一丝的兴奋。她转过头来看着肖紫晨,冷冰冰道“阿紫,有胆子上吊,没胆子管家,嗯?”
她口气颇为严厉,眼神更是如利箭般仿佛可以看穿人的心底,肖紫晨本能的觉得怕她,一下就慌了神。“阿紫,这是在叫她?管家,管什么家?”她在心里问着自己,却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你这丧门星哑巴了吗?”短暂的沉默之后,坐在左下首第十一张椅子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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