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等于是给敌人机会宰了他,连人都没救到,自己就先挂了,还有什么搞头?
此时,杰克就犯了这样的大忌,一种足以致命的错误。“何语竹!”杰克暴喝一声,得到方圆十公尺处所有人的注意,同时他自己也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你最好有非常了的理由,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杰克!”何语竹听到杰克的声音,很鸵鸟的不敢向后看何必看呢?他的表情一定是暴怒如雷。“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她仍旧不敢面对他,是以一直用后脑对着他。
“是啊,真的很巧。”杰克慢慢的走近何语竹。“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你。”不错嘛,这回可不敢顶撞他。“不过,你这样背对着我,好像不太礼貌吧?”
“这个我们这样讲就好了。”
“何语竹,你想自己转过来,还是我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呃,我自己来就成了。”唉,何语竹在心中叹了口气,怨叹自己的不中用。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没有任何义务听他的话,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怕他嗯,平时没那么怕啦,只有在他真的发火,而他发火的原因是她直接引起时才会这样。
慢慢的,她一寸寸的向后转,眼光仍然保持四十五度的向下看,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敢向前望。
就在她转到一半时,有道刺眼的光线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光不自觉的追逐那道光线的来源那是一把上膛的枪。
“杰克,快趴下!”
在何语竹发声的同时,她的身体自有主张的朝杰克奔去,用力撞开他。在同一时间,巨大的枪响划过平静的空气,凝结在何语竹的左臂上,殷红的鲜血如豆大般的雨点,滴落在人行道灰白的水泥板上。
“语竹!”杰克听到枪响之后,立即一个翻身,从腰间掏出手枪,马上还击。在接连开了几枪之后,他连忙来到何语竹的身边。“你还好吧?”拉着她躲到门柱后头。
“不,”何语竹白着一张脸回答。“不怎么好。”基本上,她是被吓着了。她长到这么大,当然受过伤,只是没有一次是因为枪而受伤的,这次是个例外。“我流血了。”整个袖子都被血给染湿了。“对了,你还好吧?”除了可能有失血过多的疑虑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正常运作。“我看到那些个歹徒朝你开了好多枪。”
“我没事。”
他真的太该死了,居然让那些人伤了她。更该死的是,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对了,无双呢?”她紧张的问,要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让陆无双受伤了,她会愧疚死的。
“我在这里。”陆无双在第一声枪响时,已经跑到校警室里,要校警先生打电话报警了。“放心吧,等一下警察马上到。”她记得在学校不远处就有家警察局。
“笨蛋,赶紧蹲下去!”杰克见到陆无双居然还从校警室里探出头来,对他们大喊大叫的,她是嫌目标不够明显,特地替歹徒找机会吗?
“语竹,你会用枪吗?”他的左右手都能射击,因此他身上总是是带着两把枪。
“我只用过空气手枪。”再来就是念高中时到成功岭上玩了两次。不过,她的靶纸上总是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毁损。
“可以了。”他只要她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时间打行动电话回去求援。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红军的人马上会将这里包围,到时候他们可就插翅难飞了。“来,这把枪给你。”他拉了保险杆后,将枪交给她。“你只要一直扣板机,直到子弹用完就可以了。”
“好。”天啊,真枪!何语竹一脸错愕的盯着杰克交给她的手枪。她的左臂虽然受了伤,不过她的右手仍然是完好如初的。
“还有,别露出你的手,只要以把子弹射出去就成了。”也就是说,准头不重要。
“好。”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机会使用到真正的武器成功岭上的不算,那是空包弹。
“还有,别逞强,要是伤口痛,就停下来。”杰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大块下来,替何语竹做了简单的包扎。子弹并没有留在何语竹体内,只要血不继续流,应该不会有大碍。“知道了吗?”
“知道了。”她心脏怦怦的狂跳个不停,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撞胸腔的力道。“我现在可以开始射击了吗?”老天,她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当然可以。”杰克的左右手可是忙个不停左手持续的射击,而右手则是拿着行动电话,打电话回去求援。
于是,何语竹拿着手枪,零星的击出几发子弹。
算是在射击区外的陆无双身边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而校警伯伯在打完电话之后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目前情况危急,况且敌从我寡对方的人员有增多的趋势恐怕撑不到警察先生到案发现场。
要是再这样下去,杰克和何语竹就算不被流弹打到,他们两个也会因为火力不足而落败。
她得想想办法才是。
算是老天帮忙,她发现校警室里有桶汽油和几瓶玻璃装的台湾啤酒,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这不就是现成的汽油弹的材料吗?
陆无双没再多想,马上脱掉长袖t恤,用力撕成几大块,再把汽油分别倒入玻璃瓶中,先将布块用汽油浸湿,然后把布块用力塞在瓶口。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直到她把所有的空瓶子全用完才停止。
斑危险动作掷汽油弹她是不会亲自上场的,再加上她对自己的准头也没什么信心还是把东西交给杰克去处理吧,他是专家,这方面他在行。
校警室离杰克和何语竹的藏身处的距离并不是非常远,再加上这段距离中都有水泥柱当屏障,她非常确定自己可以把东西送到。
抄起所有堪用资源当然,她没忘记置有光碟片的背包她迅速且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
“无双,你别过来这里,危险!”何语竹完全遵照杰克的指示,只露出枪口进行射击。在她看到陆无双朝他们接近时,连忙要她别过来。
当第一声枪响响起时,校门口除了他们这些相关人士外,其他闲杂人等早做鸟兽散,因此,她不必担心会误伤路人。
“该死!”这两个字是杰克的标准口头禅。“你来这里做什么,快退回去!”听到何语竹的叫喊声后,他才回过头来看看背后发生什么事。
“来不及了,我已经过来了。”难得陆无双脸上会出现歉意。“不过,我带了礼物来。”她展示出她自制的汽油弹。“这个东西应该会有点帮助。”
“的确。”这东西的确会有所帮助。“你怎么会有这个?”汽油弹?她从哪里弄来的?
“我刚做的,不晓得有没有用。”
“等会儿就知道了。”杰克将枪交给陆无双,接过她手上的数枚汽油弹。“你和语竹一样,只管射击,小心不要让自已被射到就成了。”他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听我的口令,等我点着它时,你们要一直扣板机,懂吗?”幸好,他多带了几个弹匣,够她们两个浪费。
“没问题。”这会儿,已经摸到射击窍门的何语竹信心十足的答应着。“我们会掩护你的。”就像电视集里那样。杰克一口气点燃了两枚汽油弹。“好,就是现在!”两个女人在杰克一声令下,立即开始密集射击。而杰克则是趁着这个时机将两枚汽油弹用力掷出!
两声巨响分别响起。威力不怎么惊人,不过还算有点用处。至少对方的射击因为这两枚汽油弹而稍微缓了下来。
在杰克完成掷弹动作后,陆无双马上将手枪还给杰克。“我要你们好好听我说。”杰克的脑海里正在思考着脱逃的方法。
他的车就停在他们后方五十公尺处,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她们两个来说可能有点困难。
他现在只有两种做法:第一个,他们跑到车上,那么他就有把握能安全的将她们带离这个地方;再不然就是苦撑,直到他的手下过来救援。可是,他们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因此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想办法逃到车上。
麻烦的是,这五十公尺之间并没有什么遮蔽物,该怎么做才好呢?
“你们两个谁会开车?”
“我会!”何语竹当仁不让的说。
“语竹”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何语竹去冒险,如果可以,他会自己去的。但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会让他们全部陷入危险中。“你的手没问题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有点痛而已。”何语竹看向被射伤的手臂,血好像已经不流了。“开车没问题。”
“好,”杰克停止射击,一把搂住何语竹。“语竹,你听我说,等会儿我再投汽油弹时,你马上向那辆深蓝色的厢型车跑,车门没有锁,钥匙在车子里头。”当杰克抵达现场,发现何语竹的时候,气得只记得停车,根本忘了把钥匙拔掉,更别提是锁车门了。“我要你把车子开到这里来,”这辆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的,只要何语竹能进到车子里,她就安全了。“然后马上坐到后座去,懂吗?”
“没问题。”何语竹用力的点头,她可以由杰克搂着她的力道判断,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我会在后头掩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他在何语竹耳畔低语着:“相信我。”
“我相信你。”何语竹感受到他的紧张,用力的回搂他。“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她何语竹才没那么容易就嗝屁呢。
“语竹,你可千万要小心。”陆无双知道这事的危险性。
“看我的吧。”何语竹露出个自信的笑容。“倒是你们,可别扯我的后腿啊。”
“当然,”杰克吻了何语竹的唇。“这点,你尽管放心。”
“好了,当我数到三时,大家开始动作。”杰克再次点燃汽油弹,嘴里开始倒数计时。“one,two,three,let's摸ve!”
深蓝色的厢型车快速的在小巷道中穿梭而过,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搞特技,而是何语竹一行三人躲避红军追击的实况。
“语竹,你难道不能叫杰克稍微放慢速度吗?”陆无双同何语竹一起坐在后座,杰克的开车方式让她不得不死拿捉住车顶的把手,要是她不这样做,她肯定摔得七荤八素,不成人形。
“无双,你可别忘了刚才那伙人是怎么拿着枪追我们,现在要是放慢速度,不是摆明了束手就擒吗?”当杰克叫她跑时,她可是头也不回,拼了老命才跑到车子旁,并且顺利的将车子开进战火区,他们三个现在才能安稳或许不是那么平稳,不过暂时是安全的在车子里头。
“他们要的东西不就是那片光碟吗?”上车之后,杰克对她们两个解释了现在情况红军的人正在后头追杀他们。“他们要就给他们就好了。”反正她已经把里头的内容托人全给印了出来,就算是原版不加料的光碟片给他们也无妨。
“不可以!”在驾驶座上的杰克厉声的反对。“这样做,对我们全部都没有好处。”他了解红军的人,不会只是夺回光碟片就了事,肯定会赶尽杀绝。
“是啊,他们那群人可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团。”何语竹对杰克拿给她看的那几幅档案图片印象深刻。“那群人杀人不眨眼的。”想到前些时候差点被他们给逮去,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心悸。
“如果说我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光碟片,给他们一片应该不为过吧?”
据替另一片光碟加工的毒王说,两片光碟片的内容毫发不差,唯一的不同就是拷贝本里头烧了他的心血结晶在里头。
会被毒王称之为他的心血结晶的病毒,自然是不同凡响。就毒王自己的说法,目前市面上的所有扫毒程式完全没法子侦测到它的存在。而且,他写的病毒程式并不会马上发作,它会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档案开始侵蚀,等到使用者发现电脑出现问题时,那台电脑大概也完蛋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台电脑上了网路和别人交换资料,那么是有一连串的电脑要完蛋,而不是只有一台了。
“你怎么会有两片?”何语竹记得她捡到的只有一片而已。
“你还记得毒王吗?”何语竹应该记得的,因为她大学四年以来的电脑作业都是靠毒王护航才过关的。
“怎么忘得了。”她当然记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请他帮我烧了另一片一模一样的。”
“就算你有两片,那又如何,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杰克专注的开着车子,不过他可没漏掉两人的谈话。“啧,杰克,亏你还是干特务的。”何语竹遗憾的摇摇头。“如果我们把光碟片给了他们,他们会以为我们手上已经没有光碟。”正常的反应理应如此。“那他们铁定只会注意我们这几个人,要是这样,你们就可以派其他的人对他们做大规模的动荡。”
“也就是说,让他们把枪口朝我们射,而你们的人再从他们的背后将他们一个个给解决掉。”陆无双做了口语化的解释。
“敌明我暗,看他们还能有什么搞头。”何语竹意兴风发的说。
“很好,”她们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有个问题“那么谁来告诉我,我们该怎么把光碟片交给他们?”
“这个”这可问倒了何语竹。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光碟片给他们。总不能站在他们面前,将光碟片双手奉上吧?要是她真的这么做,等他们拿到光碟片时,她大概也魂归离恨天了。“我不知道。”
“我有个办法。”陆无双立即提供了个她认为可行的方法。
“说来听听。”要是真的可行,那倒是可以试试。
“我们可以直接把光碟丢到车窗外,让他们自己去捡。”非常、非常笨的方法,不过可以试试。
“陆小姐,我不认为红军的人会笨到停止追逐我们,而下车去捡那片光碟。”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陆无双对自己提出的方法信心十足。
“是啊,”既然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别的好方法,何不试试陆无双的方法,虽然是笨了点,可总也是个方法,何语竹如是想。“就试试看嘛,也许真的管用。”或许红军的人就真的这么笨。
“好吧。”杰克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同意她们两个提出的方法。没法子,谁叫他也想不出什么方法。
就试他一试吧,谁晓得后果会如何。也许真如她们两个预料的,要是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
杰克真的不敢相信红军的人竟然真的停下车来捡那片光碟。“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摇头。“这种事竟真的发生了。”
“这世界无奇不有嘛。”何语竹开心的搂着杰克的颈子。“这样不是很好吗?那群坏蛋准备完蛋吧。”
“不,应该这么说,那群人重视光碟里头的资料程度,比我们猜测的还要多上许多。”陆无双早知道里头的内容为何不就是些往来银行、客户等等的资料。和一般别人所谓的商业机密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提供的商品有些敏感,加之危险,而他们的客户和供应商都是世界上一些挺有名的恐怖组织和集权政府罢了。
此时,杰克的行动电话响了是钱复生打来的。
“杰克,你们现在还好吧?”钱复生花了点工夫才打通电话。
“我们很好啊,”回话的是何语竹,因为杰克的手正忙着和方向盘奋战。“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的确,后头没人追过来了。
“告诉复生,立即召回所有人马,我们再过二十分钟后会回到临时总部。”从这里到他们的落脚处只有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不过,他打算绕绕路,免得他们的落脚处曝光。
何语竹才刚要转述杰克的命令,这会儿钱复生已经做了个回应。“没有问题,我马上照办。”看来,杰克的声音的确够大。
何语竹耸耸肩,对这种情形不以为意。为了节省时间起见,她自动自发的将行动电话贴在杰克的耳旁。
“还有什么要交代我去做的吗?”当杰克等人出任务时,就属钱复生最闲,因为他的专业在此时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目前没有。”杰克稍微想了下。“等回去以后,你才有得忙。”他得靠钱复生将光碟里头的资料加以整理、分析。
“喔,你拿到光碟了?”
“拿到了。”虽然不在意料之中他根本不晓得陆无双身上带了光碟,他的本意是将何语竹给带回去。
“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他不能讲太久,要是红军的人拦劫到他们的对话,那可就麻烦了。
他决定了,等红军瓦解后,他准备向总部请辞,远离这个性命朝不保夕的工作。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家人为什么总是三不五时要他辞职的原因了。当他看到何语竹中弹的那一刻,他敢说他的心脏一定停止了跳动。那枪偏偏不是打在何语竹的身上,而是直朝他的心窝射。如果是他自己中弹,他或许还能一笑置之,反正受伤是难免的。
但是,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看来,他真该停止虐待家人的心脏了。
等所有的事都告一个段落后,他要再回到台湾来,好好的以“正常方式”总不能每次见面不是在逃命,再不然就是针锋相对追求何语竹。或许一速火红的玫瑰花会有点帮助,也许再来顿烛光晚餐什么的。反正他辞职后,什么都没有,就属时间最多,他有的是时间和何语竹慢慢耗。
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他总会想出办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