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府宅子是整个上蔡县城里最大的,甄氏也是整个上蔡县的首富。
宅子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园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
一间宽大的花厅,覆盖在对面窗户上的一簇簇浓密的绿叶使这个厅子的两边充满了绿色的微光,可是在窗户之间两扇大开着的高高的折门,让春天的阳光满满地射了进来,并且使人看见花园的景色,园中布置着一些圆形妁花坛,种着一行一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宽的直路,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一潭人工制造而成的小湖,再远一些,还可以望见对岸的树林。
进了甄府,甄宓首先带着高飞去见了她的母亲,之后又见了一下她的兄长,大家都是一番寒暄。
寒暄过后,甄宓便带着高飞、甘宁到偏厅,命下人送来茶水、点心等进行招待,照顾的无微不至。
从城门口一直到甄府,目光如炬的高飞便立刻洞悉了甄府的微妙,整个甄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由甄宓这个八岁的女娃在管理着,而且管理的有条不紊的。这一点,让高飞很是吃惊。
甄府依然沿用大汉的坐姿,只在大厅里的竹席上铺着一个**,人依然跪坐在上面,没有凳子、椅子,显得很是古朴。
甄宓坐在那里,双手交错放在袭上,直起上身,从上到下打量了高飞一遍,缓缓地问道:“羽高先生虽然穿着极为普通的衣服,但是羽高先生身上的那股贵气却无法掩盖,如果小女子没有猜错的话,羽高先生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吧?”
“实不相瞒,在下的祖上曾是大汉两千石的高官,但后来却家道中落,以至于落魄至此,幸好有小奴甘兴与我相依为命,才不至于饿死街头。”高飞是撒谎的高手,说气谎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说话的时候尽可能把自己表现的十分哀怨,就连甘宁看到了,也都以为是真的。
“那羽高先生从何而来?又要到何处去?”甄宓问道。
高飞也在打量着甄宓,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甄宓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能够撑起整个甄府了,而甄宓的说话方式,却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童真童趣,反而多了一些成年人应有的沉稳、冷静和惆怅。
“从来处来,去去处去。”高飞简短地回答道。
“好一个从来处来,去去处去。羽高先生既然不愿意告知,那小女子也不再追问。羽高先生,既然来到了上蔡,不如多逗留几日,小女子猜测羽高先生是要去北方,这去北方的道路并不好走,路上大多是一派荒凉的景象,若是没有携带点干粮和水的话,很可能会饿死在路上。甄府还有些米粮,可以给羽高先生一点救助。”
“多谢大小姐的好意,实在感激不尽。只是,让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一个偌大的甄府,却全部由大小姐一人操劳呢?按照大小姐的年纪,大小姐其实还是个孩子而已……”
甄宓听后,先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说道:“小女子乃冀州中山无极人,是大汉太保甄邯之后。父亲官至上蔡令时,河北张角广收徒众,我父亲担心张角早晚会成为河北之患,便上疏朝廷,力荐抓捕张角,上疏却被十常侍所扣留,隐而不发。于是,我父亲便将全家迁徙到了这里……”
顿了顿,甄宓见高飞、甘宁都在细细的聆听,便继续说道:“哪知,我全家刚迁到这里,便爆发了黄巾之乱,汝南一带也深受其害,我父亲早做预备,带领刚刚训练不到一月的官军三百人前去平定,反被黄巾所害……”
说到这里,甄宓的小脸上便露出了悲伤之色,就连话音也变得细小了起来,眼眶里泛着泪光,却一直挂在那里,迟迟不落下来,像是在刻意的忍着。
“人到悲伤的时候,总会为情所牵动,流泪是人之常情,若是隐忍着不把感情宣泄出来,只怕会憋坏了身体。”高飞见甄宓如此模样,便缓缓地说道。
甄宓听到高飞的话,抬起宽大的袖子,掩面低头擦拭了一下眼角,当袖子落下再次露出她的脸庞时,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缓缓地说道:“多谢羽高先生关心,小女子没事。自我父亲为黄巾贼所害,黄巾贼便大肆在汝南郡各县烧杀抢掠,许多富户都深受其害。然而,小女子举家刚刚迁徙到此,加上又有两路官军驻扎在上蔡县城两侧,以至于上蔡县城并未受到黄巾贼的迫害。”
“那你又是怎么肩负起整个甄府的大小事务呢?”高飞顺藤摸瓜的追问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