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我走啦,那电影我都看了多少遍了,你们自己去吧,我回去睡觉去!”
等朱相庆被何巧芸拉着“谈”完心,从他们住的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卫雪玢了,他四周转了几圈儿,找不到人,又不好喊叫,只得寄希望于卫雪玢已经头前去了招待所,可到了招待所才发现,卫雪玢根本就没有来!
朱大妮儿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眼眶一红,“娘还以为你不想见娘了……”
朱相庆一拉朱大妮儿,把人拉到屋里,“娘,在洛平,你们可千万别说跟我是啥关系!千万不能说!”
虽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宋老二还是有些不满意,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他都有一种叫人撸了面子的挫败感,“你别说了,你不想认俺们就不用认,俺跟你娘生下你就没有想过要图你啥,行了,刚才俺还说要走类,是你娘舍不得你,想再看你几眼,结果还招人嫌了!”
“哼,也就你还想着他这个儿,人家富贵了的儿从来都是有奶便是娘,你这种穷娘,谁看见你啊,”宋怀庆跷着脚在一旁阴阳怪气的,“你看,人家那个城里的小媳妇,咋连面儿都不露类?还不是嫌咱们穷,嫌咱们脏?”
朱相庆被宋怀庆说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红的,他瞪了宋怀庆一眼,“你知道啥就胡说呢?我不认你们,我要是认下你们,就得跟你们回去种地去!”
“咋?回去种地有啥不行的?你还看不起农民了?看,我就说吧,你看不起俺们这些穷兄弟,”宋怀庆自己进不了城,巴不得朱相庆也跟他一道儿滚回农村呢,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凭什么他朱相庆就能住楼房,吃商品粮,自己就得土里刨食儿?
宋老二看朱相庆被二儿子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挺畅意,但他清楚自己不能得罪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毕竟将来宋怀庆跟宋来庆,还得这个哥哥拉扯,甚至将来他们老两口进城养老,也得靠这个儿子。
“怀庆你给我闭嘴,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个欠收拾的,你以为你哥心里不难受?”宋老二敲敲烟袋锅子,斥责宋怀庆道。
“相庆别跟你兄弟生气,怀庆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干不得地里的活儿,一读书又头疼,唉,”宋老二是真心相信宋怀庆得了一读书就头疼的病的,不像三儿子宋来庆,抱着书本子一看就是一天也不动,“他又是个有志气的,就想着能干点儿啥不拖累我跟你娘,偏咱们无权无势的,给在找不到能干的活儿,一来二去的,你兄弟心里也难受……”
朱相庆看了一眼蹲在门口的宋怀庆,他比宋怀庆大三岁,十岁去郑原前,宋怀庆都是他在带的,对这个弟弟也是疼的很,“怀庆身子骨确实是弱,地里的活他干不来也正常,”
可给二弟在城里找工作,朱相庆又一时没有什么头绪,“我们厂里天天工吧,那名额也是有数的,多少人盯着呢,我才来没两年呢,又没有啥硬关系,怕是说了也不中,”而且宋怀庆名义上还是他的表弟。
朱相庆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朱学文跟王秀梅钱,他们的工资加起来一百多块呢!
至于卫家,哪有嫁出去的闺女一月给娘家十五块的?朱相庆知道卫雪玢这是跟自己置气,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敢给朱大妮儿十块,卫雪玢绝对会往娘家送十五的!
“这可不中,哪有出嫁的闺女给娘家恁多钱的?没那道理,我去跟亲家母说,”朱大妮儿不依了,立时跳了出来,“我就不信了,亲家母还敢伸手接这钱!?”
卫雪玢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妈有啥不敢接的?我妈还怕你这个这大姑了?你跟谁亲家母呢?我家没有姓宋的亲家!朱相庆我告诉你,你要敢只给你姑不给我妈,咱们这会儿就去厂部见你们厂长去,叫他来给大家评评理,到底该孝敬哪边儿?”
反正在朱相庆眼里自己也是泼妇,卫雪玢也豁出去了。
“娘,不,姑,姑你别闹了中不中?”朱相庆真是怕死卫雪玢了,这人摆明了是嫌弃他家里负担重,不乐意跟他过,更倒霉的是他身体没有恢复,他们两个连房都没圆,他在卫雪玢跟前说话一点儿也不硬气。
他看着卫雪玢,“那你说咋办?我一个月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以后咱们这个家就由你来当,你说叫我给多少我就给多少,”
朱相庆见朱大妮儿又要哭,忙又道,“但南固那边不给真不行,毕竟家里地少,怀庆来庆也大了,还有招娣儿跟待见儿,都要用钱类,不管怎么说,一点儿不给也不中,我这人不抽烟也不喝酒的,没啥别的爱好……”
朱学文等着去车站呢,今天是星期天,他明天还要准时去学校参加升旗仪式,“家里地哪里少了?八亩地还养不活六口人了?我看是肯下地干活的人太少!相庆,就算你认祖归宗,”
他见朱相庆要张嘴,瞪了他一眼道,“他们生了你没错,你孝敬你生身父母也没有错,但怀庆招娣儿都老大不小了,你二十那会儿,可是月月都往南固寄钱了吧?”
朱相庆脸一红,从他去当兵,每月除了买牙膏,除下的钱几乎都给父母寄了回去,就听朱学文又道,“但你现在也成家了,以后跟雪玢还会生儿育女,难道你不管老婆孩子,只孝敬你爹娘,养你都已经成人了的兄弟姐妹?”
“我,”朱相庆没想过这么多,卫雪玢又不是不挣钱,他们只要节省一些,卫雪玢那二十多块钱其实也够他们一家子用了,但现在看来,以卫雪玢的刁劲儿,只怕是不会肯的。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