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回忆着姐姐在这个时候大概的情况,抬腿出新华书店的门儿,迎头却正看见海智远!
卫雪玢下意识的想躲,却被海智远一巴掌拍在肩上,“看见我吓成哪样?你干啥坏事啦?”
他说着往新华书店里瞅,“相庆类?你们小两口出来转转?”
卫雪玢这才想起来,这不是后来,朱相庆还没有诬赖她跟海智远有不正当关系,“智远哥,你也来书店看书?”
她暗暗为自己的行为脸红,说好了再不顾忌外人的言论,怎么还过的这么小心翼翼?
海智远没看见朱相庆,有些奇怪,“也就是来转转,咱们这新华书店,就是个样子,要想的书一本儿也没有,我有空儿了得去郑原一趟,那儿的书多些。”
这会儿海智远已经是卫雪玢二哥卫广良所在的铝制口厂的副厂长了,主抓生产,以前在部队是侦察排长,负伤之后才转业回了家乡,对机械制造这一块儿并不了解,一进厂子里就是副厂长,开头很作了一番难。
碰见卫雪玢,海智远也不进去了,一指扎在门外的自行车,“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看着卫雪玢手里拿的字典,“人家可是高中毕业生,比咱们有文化的多,这字典怕是不够他用。”
卫雪玢摇摇头,“人家哪会用得上这个?这是我给大姐家小英买类,她都上小学了,还没有一本字典类。”
听卫雪玢说到卫雪玲,海智远不由叹了口气,“你大姐,唉!”
海家跟卫家是一块儿住了十几年的老邻居了,自家的事没有海家人不知道的,卫雪玢也没有遮掩,但卫雪玲日子过的艰难,在如今的卫雪玢眼里,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在里头,她不想跟海智远说这些,“智远哥你也难得休息,快进去吧,不用送我,这才几步路,我走走就回去了,你回头跟明香说一声,我找她耍去。”
“那咋中?没遇着也就算了,遇着了还叫你走着,要不,车子你骑走吧,明天你不是回门嘛,给我骑回来就行了,至于明香,你还是先别找她了,这不马上就要高考啦,俺爸妈恨不得轮班儿看着她,就怕她偷懒不学习!”在海智远眼里,卫雪玢卫雪珍姐妹俩,跟他妹子海明香都是一样的,是自己的三个妹妹。
海智远不说,卫雪玢都忘了,今年可不就是海明香高考?“哥你回去跟俺叔俺婶说,叫他们放心,明香那学习,一定考个好大学!”
上一世海明香就考上了南方的师范大学,要不是海家两老舍不得女儿离的太远,硬叫她回到郑原,只怕海明香都留在大都市里打天下了。
“我觉着也是,自小你们仨就都聪明类很,”海智远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啦,卫家那条件,供一个卫广衫中,可供不了俩闺女上大学,卫雪玢早早就出来帮着她妈养家了,卫雪珍也是初中毕业就上了卫校,图的就是能安排工作,早些养家。
不像他家,闺女儿子一个样,甚至他妹比他这个儿子还宝贝一些,就连他,也是一心要供妹子上大学。
海智远不说了,卫雪玢也没有往下接,见推不了海智远,“那中,你把我送到机械厂门口吧,”
坐在海智远自行车后座上,卫雪玢却在想以后的事,十几年后因为大环境的原因,铝制品厂是最先开始叫工人脱产下岗的,在那之前,其实厂里已经发不下来工资了,自己二哥是个能人儿,早早就借钱买了辆货车跑运输去了,而海智远,因为被自己拖累,出了“作风问题”,一个堂堂的厂长,反而成了自早下岗的一批人。
等到了机械厂门口,卫雪玢下来正准备走,就听海智远道,“那个,雪玢,”
“嗯?”卫雪玢奇怪的扭头,“智远哥还有事儿?”
见朱相庆不吭声,朱大妮儿又道,“娘也是为你想类,你孤身一人儿在洛平,无亲无故的,所以卫雪玢才敢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这要是你弟你妹将来都在洛平落户了,你有了仗恃,也不用怕卫雪玢了!”
如果可能,朱相庆也希望能把弟妹都从农村接出来,但这个时候,卫雪玢还没被他哄回来类,现在想想,要不是朱大妮儿他们大清早来闹这一场,而是老实在招待所等着他们过来,只怕今儿个也没有这事,但这些埋怨的话朱相庆只会压在心里,绝不会开口抱怨一心为他好的亲娘,
“娘,您也不是不知道,雪玢这会儿正不痛快类,刚才去送完我舅他们,她都跑到民政局去闹离婚了,这会儿又跑出去了,我咋劝她都不过来,我怕就算是提了,她根本不会答应,还显类咱们求着她啦。”
朱大妮儿知道自己是把卫雪玢给得罪死了,可那又咋?她可是婆婆,她生了朱相庆,生了她男人,就凭这一点,卫雪玢就得一辈子感谢她!
朱大妮儿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原想着你成家了,我这个没养你的娘,就算是没脸跟着享福,也算是松了松身上的担子,可我儿你咋这么倒霉,弄了那么个媳妇回来?我儿叫人坑了啊!我想了半天,肯定是人家欺负你是个外地类,啥也不知道,她要是真有恁好,会嫁给你?”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