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爸爸当然清楚你二叔在打什么主意,他是想说有你这位护身符在身边,倘若发生什么事,你也可以替他多担待。’
哼!他也不想想看水蓝是谁的女儿,想要水蓝替她扛责任,门儿都没有!
不过,为防止他这位二弟在他背后搞花样,只好委屈女儿了。
要她去台湾可以,只是一旦去了,她不就很难再见到殷赤风?
噢她又来了!
成水蓝,请你争气点好吗?就算你们有缘做朋友,但横亘在你们之间的鸿沟可是深到不能再深!水蓝落寞地苦笑。
‘水蓝,你脸色怎会变得这么难看?爸爸马上去请医生过来。’成宗男乍见女儿脸色微恙,吓得就要去联络医生。
‘爸,我是在想去台湾的事,你别紧张。’
‘水蓝,如果你不想去,爸跟三叔会跟你祖父说。’
‘不,我会去。’
许是天意要她断了念头,她,决定去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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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的气候果然多变又潮湿,温度稍微一降就让她直打喷嚏,严重时鼻子还痒得厉害,让她必须成天待在家中。
提到家,在台湾,二叔当然不可能让她独居在外,所以她现在跟二叔同住阳明山,也就是重新装潢过的成家故居。
不过,从他们有到台湾,二叔跟齐表哥就忙着处理公司事务,尤其二叔目前正稹极与台湾政商界大老建立友好关系、所以短期间内,二叔还不至于与殷氏正面交锋。
而说到殷氏,她就忍不住想到浮现几抹愁云的眼眸不禁投向窗外清朗干净的天际。
几天的阴雨绵绵,终于在今天停歇,感觉闷了许久的水蓝拿开覆在双腿上保暖的被子,决定到外头走一走。
换上外出服后,车辆已经等侯在门口。
‘大小姐想去那里逛逛?如果大小姐对台北不熟,我可以介绍几家精品店。供大小姐做参考。’由于水蓝只要司机在台北市区随意绕绕,所以司机便主动提供几个适合名门千金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美术馆几个字又差点脱口而出。她几时变得如此热爱艺术品了?
‘就随你的意思,找个地方让我逛逛就好。’她承认这个别扭闹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就是忍不住。
司机闻言,马上开往高品味的购物中心。
由于非假日之故,所以闲逛的人三三两两,独自来到精品区的水蓝,仿佛走马看花般,静静掠过陈列着各式精品的玻璃橱窗。
之后,就这么不期然地,她看见一个明明该是远在天边,可如今却近在眼前的人。
刹那间,她震慑住了,感觉与他的缘分诡谲到令她浑身都忍不住起了一粒粒的疙瘩。
然而,乍见他的震撼还来不及消化,下一个错愕又接踵而来
他站在一家珠宝专柜的橱窗外,虽然只能见到他半边脸,但他异常专注的神态及嘴角所勾漾出的笑痕,却让她的心狠狠颤悸了下。
他要买珠宝给谁?女朋友吗?
水蓝忽然感到呼吸不顺,且胸口还闷闷的、怪怪的。
吓!难道这种感觉就叫嫉妒?她在嫉妒那个能让殷赤风付出真心的女孩?
不!不是的!她没有嫉妒,她只是很想知道他想送什么礼物给那位拥有他真爱的女孩而已。
‘成水蓝?!天!怎么地球绕了大半圈,还是能够在这里遇见你?!’殷赤风的诧异绝不亚于她。
难怪他总觉得有道莫名的视线紧紧纠缠他,起初他还以为又是哪个女人犯花痴,谁知一瞥眼,却发现是她。
‘殷你怎么也来台湾了?’她刻意忽略他唇上的诡笑,勉强地轻启唇瓣。
‘你不是也来了?’他眸光频频闪动。
‘我二叔他来台湾创业,所以我就跟着来了。’她说得含蓄。
‘喔!那我就先祝福你们能在台湾做出一番成绩。’
‘谢谢。’她笑得尴尬,明白他这声祝福根本言不由衷,‘你是不是要挑选珠宝送给女友?’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指了下橱窗里昂贵又闪亮的钻饰,低问。
殷赤风双眉齐扬,嘲讽的线条立即呈现在他俊美带笑的脸上。
原来她是想趁机探问他的‘交友状况’。这招高明!
好吧!既然他对她也有兴趣,就陪她玩玩啰!
‘我的确是想买一只戒指。’看来她确实很喜欢他,瞧!她的脸色都变绿了!
‘你已经打算向女朋友求婚了吗?’分明是不该出现的刺痛,却仍从体内爆发开来。
‘水蓝,你讲到都快哭了。’殷赤风低笑,不讳言自己的表情活像是只偷吃到蜜糖的狐狸。
‘我有吗?’水蓝难过到说不下去。
‘你要是难受到厥过去,我可不负责送你去医院。’他说得煞有其事,但心里却已经笑翻。
水蓝小嘴微张,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末了,她轻啮唇瓣,雪白玉颊飘染出两抹难堪的红晕,忽地,红嫣竟迅速朝耳根蔓延而去,紧接着,她瞪大眼,眸中非但已不见愁绪,还跃出两簇不可思议的光采。
‘你方才叫我叫我水蓝?’难道是因为他要向女朋友求婚,所以心情特别好,所以她才有幸分得他一点注意。
‘你不是要我这样叫你。’殷赤风笑睇她一脸的大惊小敝。
‘可是你’她果然没听错,他真的叫她水蓝。
‘顺你的意不好吗?’
‘可是我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她垂眼,说得期期艾艾。
‘没错,我以前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他故意这么说。
‘那你还’他的坦白让她瑟缩了下。
‘寻你开心?’
水蓝默然无语。戏弄她真的很好玩吗?不!这或许是她自找苦吃,如果她一开始就主动回避他,也不至于招来难堪。
‘我买戒指是想送我大哥。’
他想送给谁,她哪有资格过问慢着!
‘你要送给你大哥?’她难掩惊讶地瞪住他笑得分外邪匿的俊颜。
是她误会了!
‘没办法。我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对感情少根筋,所以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得为他设想,先替他买好戒指,暗示他可以向恋人求婚,谁知戒指还没买到就先遇见你,还引起某人小小的醋意。’
‘你在说谁吃醋?’她难为情地别开眼。
‘不就是某人啰!’
‘你’算了!她何必对号入座?趁了他的意。
‘你想要吗?’他对她眨了下眼。
‘想要什么?’她脸蛋无端羞红。
‘珠宝钻饰呀!虽然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俗物,但若是我送的,对你的意义想必不同。’
原来他指的是噢!成水蓝,你究竟想到哪去了?
‘要我收你的东西可以,不过,我也要回赠你一样东西才行。’她依然满脸通红。
殷赤风懒懒勾起一抹笑,长指还揉捏着俊美下颚。
礼尚往来吗?很好,她愈来愈有意思,值得他花心思。
‘好,小姐先请吧!’殷赤风绅士地退开一步,让美丽优雅的淑女先行进入店内。
水蓝浅浅一笑,大方走进早已在门口恭迎的服务小姐。
不用半个钟头,率先走出精品专柜的水蓝,脖子上已经多了条秀丽典雅的粉红钻石项炼,至于随后走出的殷赤风,其左耳则是多了只样式简单却新潮的单颗美钻。
‘为什么不顺便替令兄买戒指?’走出精品柜后,与他相偕闲逛的水蓝,柔美笑容犹带一丝羞涩地侧凝殷赤风。
直到现在,她仍是不太敢相信她居然能够跟他相安无事地并肩而行,且还互赠对方礼物。
是何缘故让他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变?水蓝不自觉抓紧胸前的坠饰,再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长气。
她何必去追究原因?她只要能够像现下这般和他静静走在一块,那就足够了。
‘我本来是想买,可惜为了买你这条项炼而把卡给刷爆,所以只好等下回了。’他无奈地双手一摊。
‘你骗人!’她嗔道。
‘哎!被你识破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大哥大概不会收下他所买的戒指,因为这种事可是替代不得的。
‘因为你撒的谎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有这么蹩脚吗?’
‘不!是殷二少一直把我当成笨蛋。’她难得赏人家白眼。
‘是吗?’殷赤风忍俊不住,‘对了!你别殷二少、殷二少的叫,听起来挺刺耳的。’
‘原来二少也会觉得刺耳呀!像我就不会。’他以前不也是成大小姐、成大小姐的直呼她?怎么,他终于也体认到她当时的心情了?
‘君子报仇果然三个月也不嫌晚!’他极为感叹地摇摇头。
‘你少来了!’水蓝抿唇一笑。
‘我可是说真的。’
‘那,殷二少允许小女子喊你一声赤风吗?’她想表现得俏皮一点,可惜肢体语言仍显得生硬,所以一说完,雪耳又禁不住一片潮红。
‘准。’看来她真的是压抑太久,才会动不动就脸红,但没关系,今后他铁定会好好调教她。
‘你还当自己真是大老爷。’这种和谐的气氛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但如今却一一实现了。
她好希望时间能够停滞不前,让她多一点空间去品尝这种近乎幸福的滋味、可是,当他自然而然地往电梯间迈去时,她霎时领悟到,他俩的步伐是不可能一致的。
因为,他若知道她就是
‘怎么不走了?’感觉她没跟上,殷赤风顿步,回头,挑眉。
‘你要走了吗?’不能被他看出她心里头的难处,水蓝对他绽漾出如娇花般美丽的粲笑。
‘要不要去我的地方?’他的眼神霎时勾魂摄魄。
水蓝娇羞地别开眼,不敢与她对视。
‘不、不用了,我想再多逛一会。’
殷赤风轻笑,旋即拿出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她,‘回去后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她脸红心跳的接过,同时,亦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他。
当!这时候,电梯门正好开启。
‘那我走了。’殷赤风潇洒挥手,转身就走入电梯里。
‘再见。’水蓝巧笑倩兮,也对他挥挥手,看若电梯门徐徐在她面前合上。
不过,就在两扇电梯门即将关闭的刹那,水蓝霍然发现殷赤风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森寒。她的心怦然一跳,眼睁睁看着原本该紧闭的门被一双大掌给用力扳开。
她瞪住殷赤风在仅能容下半个人身通过的电梯门里窜出,下一秒钟,她的右手被他箍住,往后猛然一拉,她惊叫了声,一半是被他粗暴的动作给惊吓到,而另一半则是她的左手臂竟传来一股刺痛感。
她的娇躯倏晃了下,溢满惊愕的眼瞳直直瞪向眼前一名手持血刃的男人,正奋力抵抗着完全变了个模样的殷赤风。
殷赤风他简直就像个手持镰刀的死神!
‘赤风,不要!’眼见他夺下男人的刀,反手就要将刀刃插入已经被他制伏在地的男人身体时,她惊恐地大叫一声。
刀尖在离男人胸前仅一吋时煞住,殷赤风一张深沉无温度的脸庞在瞬间划过一丝异样。
倘若水蓝没喊这一声,他真的会送这男人上西天吗?
殷赤风扯唇,扔下刀,在确定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已经无力起身后,快步走向抚着受伤臂膀的水蓝。
‘去医院。’表面上,他的冷森之气似乎已经褪尽,但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又透露出他只是把怒火给隐藏起来罢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若不是他眼尖发现这名男子行迹诡谲地由后方悄悄接近水蓝,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他不知该说水蓝命大,还是说那个企图对她不利的藏镜人倒楣,老是被他坏了好事。
‘水蓝,怎么会是你?啊!你的手臂流血了!’一名耳闻楼梯间传来异嫌邙赶到的女子在乍见水蓝后,惊讶又慌恐地直冲过来。
‘安娜!’水蓝亦吃惊不已。
‘你的手天呐!水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在李安娜追问的同时,购物中心的保全人员也及时赶来查看。
‘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水蓝忍痛苦笑。
‘先去医院再说。’眼见这名叫安娜的女人只顾着问东问西,忽略水蓝手臂还在淌血,他遂一把挥开她,扶着水蓝就要离去。
‘先生,我们会送小姐去医院,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处理。’保全人员也急于想了解整个过程,毕竟他们实在看不懂到底谁才是受害人,因为被两名保全从地上架起的伤者,显然比小姐的伤势还要严重许多。
‘这件事由我来说就好。’李安娜跳出来,再自以为是地对着殷赤风吩咐,‘你现在马上送水蓝去医院,还有,一定要嘱咐医院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水蓝,对了,连整形医师也要一块会诊,因为伤口绝对不能留下疤’
‘安娜!’
‘你说够了没?’
水蓝惶然的嗓音与殷赤风的冷斥在同一时间响起。
‘安娜,殷先生是我的朋友,请你务必尊重。’水蓝咬牙对着脸色一变的安娜说完,再满脸愧疚地转望殷赤风,‘对不起,你救了我还’
‘你的亲朋好友似乎都属于她这类型的,见人就咬。’殷赤风要笑不笑地奚落完,还是扶住惭愧到不行的水蓝离去,留下神色有怨且夹杂丝丝吊诡的李安娜。
为了他,连一向说话客客气气的水蓝也敢大声凶她,怎么?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吗?
这倒教人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