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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a没有离开,他从衣柜的缝隙中,向外看去。
孙德亮穿着中山装敲门而入,他托着个盘子,里面有一杯牛奶和两块面包。孙德亮见王万诚坐在沙发上,轻轻的说道:“王总,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吃点东西吧。”
王万诚说道:“哦,你放在这里吧。我会吃的。我太太怎么样?睡了吗?”
孙德亮说道:“也吃了点东西,已经睡了。太太吩咐了,一定要你也吃点东西。”
王万诚看了看一脸诚意的孙德亮,说道:“德亮啊,德亮,你也跟了我快十年了吧。”
孙德亮说道:“是啊,王总。十年零三个月了。”
王万诚说道:“德亮,你赶紧走吧,你不要再留在这里了。他们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罢了,你没必要卷进来,可能有杀身之祸啊。”
孙德亮笑了笑,说道:“王总,孙德亮这十年来,和你出生入死,怕过什么来着?您这是赶我走吗?”
王万诚看着孙德亮微微一笑,说道:“好!感谢你一番苦心。”说着,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反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又冲着孙德亮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德亮,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你遇事脚步慌乱的毛病现在还是没有改掉。”
孙德亮站在原地不走,王万诚笑着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孙德亮突然跪了下来,眼泪直流,说道:“王总,你都知道了牛奶里有毒,为什么还要喝下去!我,我对不起你!”
王万诚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德亮啊,我那儿子没有人性,偷偷用你那刚满月的女儿做实验,恐怕将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这个事情我也是知道不久,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儿子他已经疯了,他为了能够有一个正常生活,并能随时观察到的活体婴儿样本。竟疯狂到在你女儿身上下毒。我这一命,加我太太的一命,我们二条命都赔给你吧。能死在你的手上,至少比死在其他人的手上幸运的多。”
孙德亮泪留满面,头直磕在地,呜呜哭嚎,再也说不出话来。
王万诚说道:“我死之后,你定要活着,不然你那小女儿日后又该谁来照顾?德亮啊,我不怪你,相反,我还很欣慰。”王万诚突然提高了嗓门,说道:“听着,本人之死和孙德亮绝无关系,任何人不得追究此事!”
显然王万诚后面那句话,是说给躲在柜子里的a听的。
a本来已经要冲出来杀了孙德亮,听到王万诚这么说话,也掩面无声的哭了起来。
王万诚声音虚弱下来,说道:“德亮,我死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和我女儿的麻烦,也请你也多多照顾我的女儿王婷,给她改个名字,让她好好的活着。”说着说着,王万诚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全无声息。王万诚头一歪,仿佛安静的睡去。
孙德亮见王万诚死去,猛的从怀中掏出枪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手上扣着扳机,哭喊着:“王总,我是恨过你,但我也知道,您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了,原谅我吧!我这就去找你!”孙德亮扣动扳机,然而枪只是咔了一声,并没有响。孙德亮一惊,继续连续扣动扳机,还是没有响,枪已经卡膛了。
孙德亮把枪放下,拉出弹匣,无力的把枪垂下,说道:“王总,你竟然连这一步都想到了,把子弹都换掉了。我知道了,你是不让我死,那我便苟活于世吧,您的女儿,就交给我照顾吧!”
孙德亮擦了擦眼泪,失魂落魄的跑出了屋外。却一路嚎哭不止。
a推开衣柜门,从里面走出,来到王万诚的身边,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声爸爸,便钻回衣柜,逃出了那栋小楼,再也没有片刻停留,直奔重山而去。
a在重山市找到了王老板,但对王万诚一事绝口不提。a加入共产党后,很快参军入伍,凭借自己的天赋,在军中慢慢提升。中日战争爆发以后,国民政府诸多绝密资料,转入重山市,自然也包括了王万诚之死的调查。a此时才从一些从战区迁移过来的军人口中的传说得知:中国第一特工王万诚之死已经被定性为共产党的暗杀活动,证据确凿。王万诚死后被追封为中将军衔,得以厚葬,而王万诚的儿子王国维据说消失无踪,恐怕也遭到了共产党的毒手。
1945年日本战败后,一部分绝密资料也没有迁出重山市,恐怕是担心再有闪失,待时局稳定之后再做考虑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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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并没有对王玲雨说的如此详细,只是简单说了句:“十年前,在武昌镇,我亲眼目睹了你父亲被人杀害。杀你父亲的人,不是什么共产党,而是现在这个白山馆的馆长,孙德亮。”
尽管这a只是简单说了这么一句,但对王玲雨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王玲雨顿时眼睛瞪的滚圆,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指着a骂道:“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