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的时候,天应该已经是大亮了,没睁眼,鼻子先使劲嗅了几下,顿时闻到了香味。以往这个家,除了烟味就是袜子味,现在有了女权入主,顿时开始活跃起香水和护肤品的味道,这还真挺令人心旷神怡的。
但一睁眼,可把我吓坏了——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酒精中毒?还是那两个毒妇给我下毒了?难道我双目失明了?天哪——
瞬间的惊恐万状,让我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手就往脸上抓脸上居然是被人用胶布贴了一张纸!
把纸扯下来,阳光刺得我不禁眯了眼,缓过身,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期待中的两个婀娜身影。喊了几声,没反应,伸了个懒腰,从沙发站起,忽然发现刚才贴脸的那张纸上有字。
宝:
我有事出去,晚上可能也不回来,我们电话联系。
末末
这行字下面,还有一行不同笔迹的字:
宝,你的睡相,彻底磨灭了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好印象,你去死吧!
没署名,但我用腿毛都能猜出是谁。
叹气、垂头、起身,整个屋子转了一圈,准备收拾一下两个懒惰丫头留下的惨剧。出乎意料的是,卧室、书房、被子都整整齐齐,屋子里也收拾得井然有序。说实话,这很让我惊叹。
准备吃午饭了,好丰盛啊!红烧牛肉、海鲜、大虾、泡椒凤爪、葱香排骨、黑胡椒牛排到底吃哪种口味的方便面好呢?
一个人享用午饭的时候,接到了新东家打来的电话,让我下午去一趟,准备和我谈谈。这当然好!习惯了朝不定晚不歇的日子,这几天闲下来,还真有些手足无措,可见有些人,就是受累的命!更何况一上班的话,有薪水跟着呢!饭要吃,酒要喝,女要泡,房贷要交,哪样不得花钱?
继续吃着,手机又响。是老唐,问我他昨晚怎么回的家。一般喝多都这样,有时候看上去清醒,言谈举止也没什么太大的异常,但早就醉了,这种情况的最佳体现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昨晚的事情基本遗忘。
老唐说有好消息有坏消息,好消息就是醒的时候,发现怀里抱着半瓶杰克丹尼,坏消息是,他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我笑骂,你嗓子能不哑嘛!一首一生有意义都让你唱成陕北民歌了!
老唐说他想不起来了,头疼,打算晚上吃点儿清淡的。
我应了他,说晚上电话联系。挂了电话,继续吃。心里有点儿怨气,这干炒牛河都有点儿冷了!
刚一想,电话也跟着叫唤起来。烦!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看也没看,拿起手机按接听,带着怒气来了一声:“喂!”
那边好像吓了一跳,沉默了一下,一个女声传来:“你昨晚打我手机干吗?”
解放碑某咖啡馆。
在我对面,朱小雯安静地坐着,低着头,认真地用一把小勺,轻轻地,一圈一圈地搅着面前的咖啡。
今天的朱小雯和昨晚那个朱小雯不一样,完全地、彻底地不一样。一张干净的脸,基本没有化妆,两条眉毛修得整齐对称,一条粗麻料的长裙,一双草编的凉鞋,头发飘柔地垂下来,在两侧肩膀处散开,简直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女学生。
我偷偷看她,计划着一个完美的开场,而且心里也在提防,女孩这么主动约我,她有什么意思呢?
忽然,小雯抬起了头,正好与我的目光相遇,突然得让我一愣。
“你看什么?”她问。
这问题问得太没技术含量了,我就是看你啊,你说我看什么?想是这么想,话不能这么说,我故作镇定地笑着,探头示意了一下小雯的耳坠:“我在看你的项链和耳坠呢,挺别致的。”
小雯好像很受用地笑了,抬起手,把手放在桌子上,让我看她的手链:“还有这个,和项链、耳坠是一套的,我自己做的。”
“是吗?”我做出惊喜的表情“看不出来,还是个手艺人。”
小雯也笑:“嗯,我做了很多,还在网上开了店,全都是手工的。”
我点头,起码开始对话了,这算是个好的开始:“网上开店?哪儿啊?能挣钱吗?”
“淘宝呗,叫彩虹创意手工,”小雯说起这个,有点儿孩子一样的笑容了“我没指着它挣钱,就是喜欢做这些小东西,做出来的别人也喜欢,我就开心了。”
“那行,我有时间去给你捧场。”我笑着掏出烟来,想了一下,递给她一根。
小雯摇头,继续她的话题:“你也喜欢这些小饰物?”
我拿回烟放到自己嘴上,有点儿纳闷,我注意到了小雯的手指,那里有烟熏痕迹:“呵呵,我还以为你抽烟呢。”说着一愣“你问我什么?”
“以前抽,现在不了。”小雯笑着摇头,我们的问答基本是错乱的“我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戴个手链、小项链坠什么的。”
我点头。
“那好啊,我给你做几样男式的。保证好看。”小雯美滋滋地承诺,好像怕我不信似的,说着自己也点头。
我爽了,看看,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送定情信物了,哎我这魅力呀
还没爽够,小雯突然再次提出那个让我哑口无言的问题:“你昨晚给我打电话干吗?”
我很难解释,我很尴尬。
“那个电话我是打给我一个朋友的,你们的电话号码就差一位我是想问问他妈妈身体需不需要补钙他妹妹最近在闹离婚,我怕股票跌了影响他舅舅的包子铺”
小雯看我胡言乱语的,好像自以为明白了什么,轻轻地莞尔一笑:“我昨晚还以为,要我电话的会是那个姓唐的老板,结果清秋告诉我,是你要我的手机号码,我挺意外的。”
郁闷了,这个该死的清秋!不对,这个该死的唐墩!
“昨晚你们都一直没怎么和我说话,只有唐老板一直说,”小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手上再次开始了对咖啡的搅拌“清秋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没信,但后来你打给我了,我猜到是你,你还假装问我是谁,呵呵,真有意思。”
我很想说,我当时真不知道你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打给了谁,但这话不能说,因为小雯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要是反驳,典型的不给面子,伤人自尊。而且就目前来看,我和小雯发展状况良好,她对我也算有好感吧,不然干吗约我出来?也许我和她有戏也说不定,而且没什么对不起老唐的,小雯又不真的是他的什么人。
“我和清秋聊了你们,清秋和你们关系很好吧?”小雯低着头,说着话,搅着咖啡。
“还不错。”我发现了,小雯一直在紧张,她一搅咖啡就是紧张,她在掩饰而已。
“清秋把你们几个都跟我说了一遍,有个付,有个什么肉,然后就是那个唐,还有你。”小雯低着头“要是照清秋那么说,我真的挺奇怪的,要我电话的居然会是你。”说着,她突然抬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你也对我感兴趣是吗?”
我正吸了一口烟,被这句话吓得猛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雯不说话,直直看着我,等我的答案。
咳嗽了半天,我拿了桌上的纸巾,擦着嘴,愁眉苦脸地反问:“你愿意我对你感兴趣吗?”
小雯摇头。这真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意思?那你对我感兴趣吗?”我追问。
小雯点头。我这下可晕了。
“清秋是这么说你的,说你在你那些朋友堆里,属于后勤兵,就是喝酒啊,泡妞啊这些,只能在背后瞎忙活,不敢冲锋上前,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有胆的时候又不动心的人。”小雯低头,一字一句地说我。
我炸了:“我后勤?我还炊事班呢!”
小雯抬头:“我看清秋说得对。”
“啊?”
“你就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还装作不知道我是谁,最后吓得你直接挂了电话,你这个人哪”小雯说着,竟自己笑了起来,还摇了摇头。
没语言了,我这是什么形象啊我,我还一直以为在外人看来,我是那种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改变社会风气,风靡万千少女,玉树临风的绝世才俊呢
“你叫赖宝,是一个娱乐记者,在这儿工作,老家在东北,对吧?”小雯抬起眼睛。
我茫然地点头,心想清秋这小子真是当叛徒的好材料。
小雯也点了点头,看着我:“我叫朱小雯,你知道了?现在就住山城,一个人,父母在国外,其他的也没什么了。”说着,她低下了头,端起咖啡杯“那我们先恋爱一下看看吧。”
“喀喀喀”又一口烟,再次被呛。
这一次比上次严重得多,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用纸巾捂着嘴,好半天才缓过来,瞪着眼睛看小雯:“你说什么?!”
小雯喝了一口咖啡,轻轻抿了一下嘴唇,低着头:“我知道你听见了。”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就是一个约会而已,我没想这么多,也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现在怎么会突然成了这种局面?这算是包办恋爱吗?
走出咖啡馆,我还有点儿迷迷糊糊的,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些事都不那么真实似的。
太阳很大,晒得我头疼,但这么一晒,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些。我记得小雯说完什么交往看看的话之后,没有两分钟就起身走了,临走时跟我说电话联系,让我认真考虑。
打电话,约见面,聊几句,然后就“先恋爱一下看看吧”这事也太哈利波特了吧?这个朱小雯,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毒药还是春药啊?
哎?不过,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说明朱小雯就是我女朋友了?而且是她提出来的!那也就是说,我赖宝现在已经是名草有主的人了!我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漂亮年轻,能歌也可能善舞,就是稍微有点儿古怪兼不正常的女朋友了!
这真是天上掉下个朱妹妹啊!
舒坦了,拿手机看了看时间,精神抖擞地打车,直奔新东家的报社。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的男来女往,嘴上不停地、翻来覆去地哼唱着一句:“老婆老婆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如意”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那些特恶心的流行歌曲,根本用不着你学,满大街的商家店铺全都在播放,你不想学,但听上一千遍一万遍也就会了。
这不,我坐车哼唱着这几句歌名都不知道的流行歌曲,直接带动了司机大哥,直到车停到报社大楼,那司机大哥还在哼唱着一模一样的几句歌词,美滋滋地就开走了。
我看你什么时候能唱停下来。
新报社里面全是新面孔,自然而然地,我走在办公区里,目光每每投向的,全是年轻阳光的女记者编辑们。美女还真多啊,哈哈,这我以后要是工作在这里,不就纵情花丛了嘛!
约见我的主任姓屠,挺凶神恶煞的一个姓。不过人我见过,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挺和蔼的一个老头,白白胖胖的。我们关系很不错,有点忘年交的意思,我能来这家报社,就是他极力推荐的。
被屠主任带着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会议室,屠主任递给我一支烟。
“赖宝啊,我跟你说,我们以后可就是同事了,还是上下级呢,以后我对你可没这么客气了!”屠主任笑着,把气氛往轻松了调剂。
我点头:“我一定为我主马首是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你这小子!”屠主任乐得全身的肥肉都在颤,但乐着,笑容瞬间收敛“哎,小宝,有个事情,我要先和你打个招呼。”
我摆摆手:“屠主任,别叫我小宝,不习惯,你这么叫我,那我叫您康熙?”
“呵呵呵呵,幽默!我就喜欢人幽默!幽默的人性格好,开朗,遇到事情也想得开,会自我减压!”屠主任大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腿。
这一下挺疼,但我心更疼,因为我听出来了,要出事。
“屠主任,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噩耗。
“看把你小子吓的,是这么回事,本来我和总编商量过,你有以前的底子,还是去文娱部,而且我们这一次的总评你可以参与,直接是首席。但是”
我不说话,等下文。
“但是,这回有了点变动。小赖,我真是尽力了,可这次文娱部的首席位置,总编亲自定人了,你就只能委屈一下了。”屠主任说着,脸色有点愧疚。
看吧!我早说过,老天爷给我一双眼睛,让我看到花花世界;老天爷又给我一双手,让我去勤奋劳动;老天爷再给我一张嘴,让我用它来咒骂老天爷的不公平
不过长期看到、听到,并且身处不公平当中,我早就产生了免疫力,况且其实我压根也没什么宏图大志。人比人,气死人啊!当我知道康熙皇帝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贵为一国之君,我很沮丧;但当我又知道同治皇帝在二十三岁时已经死了四年了,我平衡了。
“就这?早说啊,我还以为抢鸡蛋呢!”我咧嘴笑。
屠主任看我没生气,高兴了:“呵呵,你小子心态真不错!你不介意就行,反正你有底子、有能力,短时间内就能起来,把文娱部那几块废料比下去!”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这个首席不首席的,除了地位、名声不一样,和薪水也是直接挂钩的,但对我来说无所谓,有工作就先干着。多跑跑新闻,每个月收入也就上来了。
“那就这样,我就是怕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屠主任笑着,凑近了我一些“有什么事就找我,我能帮就尽力。”屠主任站起来“那你是现在填表,今天就开始上班,还是回去再整理一下?”
“我今天先熟悉一下环境吧。”我也站起来“起码这里的人我要先认识认识,地理环境也得熟悉熟悉,以后要在这儿打仗呢!”
屠主任笑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报社和所有企业或者单位一样,都是人扎堆的地方,只要人扎堆,避免不了口蜜腹剑、笑里藏刀、尔虞我诈、表里不一、针锋相对、蜜口蛇心
“小婉!倪小婉!”老屠几步走到会议室门口,探头喊了几声。
不多时,一蓝衣女子轻柔柔闪现于会议室门前。那真是:庭院桃花之颊,深山小雨之眸,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眉似初春柳叶,常含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风情月意;纤腰美胸,细身修腿,体肤叹为天仙设,芳容妩媚玉生香;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小赖!小赖!”屠主任一旁叫我。
我缓过神,上前几步,对那个女孩点点头。
“这是赖宝,文娱部新来的记者,这可是我们挖过来的人才,呵呵。”屠主任看她指我“这是小倪,倪小婉。”屠主任看我指她“今天先让她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吧。”
“好,”我点头,看着倪小婉“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倪小婉也礼貌地笑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出门。
屠主任也要走,我忽然想起来,上前一把拉住他:“哎!屠主任,有个事忘了和你说了,我有一个好朋友,也是同行,记者,能力不用说了,他也想来我们这儿,你看”
屠主任犹豫了一下:“那行,你推荐的应该不差,你抽空把他的简历给我,我去跟总编说一下。”
心里美滋滋地跟着倪小婉在报社里转悠,觉得办了件好事,把老唐的事情给搞定一多半了,这也算积德行善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爱士兵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不疼儿子的父亲不是好父亲
倪小婉在前面走着,一个一个部门地介绍给我,声音平静温柔,而且很甜、很细、很舒服。我跟在她身后,听着她好听地介绍着,眼睛却总看向她的背影和腰身。
女人的容貌有两种极端,一种是美得闭月羞花,一种是丑得沉鱼落雁。很明显,倪小婉属于前者。
我挺想装成正经人,但不能否认的是,倪小婉的腰身的确很迷人,长发垂在窄窄的小肩膀上,手臂因为拿着文件在身前端着,更显出从腋下到腰身的曼妙来。
“赖老师,这里是社会新闻部。”
“哦,好。”
倪小婉穿的是一件贴身七分袖浅蓝色小衫,真的很薄,薄到我在后面,可以隐约看到小衫里面的胸罩搭扣。
“赖老师,这里是总编室。”
“嗯,知道了。”
我很努力地瞪着倪小婉小衫里的搭扣,但功力不到家,没能给瞪开,于是注意力下移,去欣赏她的腰身。
“赖老师,这里是经济新闻部。”
“哦,了解,多谢。”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着,心思完全飘移,倪小婉的腰身真的很美,目测下来,有一尺八?现在是个营养过剩的年代,女孩的腰啊这样的腰身太难得了。
“赖老师,这里是财务部,我们领薪水就在这里。”
“呵呵,是吗。”
与上身的浅蓝小衫和美妙腰身相比,再往下就更加完美了。倪小婉绝对是一个很会穿衣搭配的女孩,她下身是一条纯白色的低腰直筒裤,更显出腰身的纤细和双腿的修长,而且在小蛮腰之下,白裤子包裹的臀部也绝对的丰满,弹性十足。
“赖老师,这里就是文娱部了。”
“哦,这里呀。”
我满脑子的美好,多么完美、多么诱人的小屁股,而且随着倪小婉的走动,臀部柔美地左右轻摆,幅度不大,却绝对显出质感,让人浮想联翩哪!
“赖老师,看看吧,您觉得文娱部怎么样?”
“好,很好,很翘。”
“什么?”
一声质疑,把我惊醒了:“啊?啊!不是!我是说,这里挺好的!这么弹性十足的部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太喜欢这里了!”我笑着,流着汗,心跳着,腿哆嗦着,我快帕金森了我。
倪小婉好像注意到了什么,飞快地扭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后,又看我,脸有点儿红,眼神闪过一丝愠怒。
完了,还人才记者呢!估计我给倪小婉留下的这第一印象,也就是个电车痴汉
走进文娱部,在倪小婉介绍的时候,几个编辑都站起来和我握手,简单介绍相识后,出了文娱部,让倪小婉帮忙转告屠主任,我明天来上班,今天先回去准备。
倪小婉的态度有些冷淡,这也在我意料之中,谁叫自己这么不小心。不过我可不想让倪小婉把这个名声在我这个新阵地里给我宣扬出去,于是小心问了她的手机号码,借口是有问题请教。虽然不情愿,倪小婉还是给了我她的电话,估计她也知道,我当面要了,她没法拒绝,毕竟以后要在一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况且想知道她的电话,对我来说十分简单。
出了报社大厦,马上就给倪小婉发了短信息,大概解释了我刚才的不礼貌是因为神情恍惚,神情恍惚是因为我的爱犬病重,我这几天一直在照料它,自己身体也不舒服,低烧不断,整个人是昏昏沉沉的,请求她的原谅。我琢磨吧,自己低烧能说明为什么会说胡话,而编造出一条爱犬作为一切的因缘,更能体现我这人很有爱心,有爱心的男人多少能让女孩有点儿好感。
等了半天,没见回信,心冷了,估计是把这个倪小婉彻底得罪了。就在我刚上车准备回家时,手机响了,居然是倪小婉打过来的!
“喂,赖宝吗?”
刚才还一口一个赖老师呢,听得出来,倪小婉的语气里多少还有些不快,对我也是直呼其名,但声音很急。
“是我,倪老师?”我尽量客气着,有些纳闷,她这电话打过来,不是要声讨我吧?
“我想问你,你家的狗得的病是狗瘟吗?”倪小婉真的是焦急询问。
没时间思考,只能话赶话地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
“最近狗瘟很凶呢!我的墩墩就是前段时间”倪小婉说着,声音伤感起来,忽然再次急促“赖宝,你的狗病了几天了?”
其实我差点笑出来,她家墩墩?哈哈,耳熟,耳熟,但对着手机还是声音低沉:“没几天,才三天吧,但看着挺严重的。”实话说,狗瘟是什么病我根本不知道,但这会儿只能说下去。人不都是这样,有时候你撒一个谎,就需要用一百个谎来圆。
“三天,那还不严重!”倪小婉急急地说着“我知道怎么治,别乱去兽医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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