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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楞。
刚才海东青是不是说他自己是盗墓的?我没听错吧?
不对啊,如果他是盗墓的,那么胖叔怎么会跟他混在一起?!
“帮我倒杯水,谢谢。”海东青拿着杯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缓缓醒转,下意识的接过杯子,跑到饮水机旁给他倒了杯水。
“胖叔.....你们是......”我犹豫不决的想问出心里的疑惑,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不成胖叔也跟着走盗墓这行当了?掘人古坟犹如杀人父母,这玩意儿是要遭天谴的啊!
胖叔笑呵呵的摆了摆手:“你个挂皮(傻货),想哪儿气(去)咧?饿像四(是)盗墓滴么?”
“不像。”我点点头,话里话外也没客气:“就胖叔您这样儿的体型,绝对钻不进盗洞。”
听我这么一说胖叔差点没气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点了支烟:“饿给你社社(说说)这几年滴四儿(事儿)吧。”
闻言,我也点了支烟抽着,满脑子雾水的听着胖叔说故事。
据胖叔所说,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可谓是丰富到了极点,听着听着我都听傻了。
十年前,胖叔带着一些路费就离开了湘西,对外说是去旅游,其实是去陕西一片寻找收养他的老道士。
按常理来看,凭个人的力量去陌生的地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胖叔偏偏就捞到这根针了!听起来就跟电视剧的剧情似的!
靠着那些微薄的路费,再靠一些路上看相看风水得来的报酬,胖叔在陕西一片整整找了老道士五年。
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跑陕西把老道士给揪出来,收拾他一顿消消火气。
当然了,他离开湘西后的第二年,打电话给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被骂死。
“都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连家都还没成,你找个jb道士?”
这是老爷子原话。
2002年五月,也就是五年前,胖叔久寻老道士无果,只能独自在陕西租了一套房,暂住在了咸阳市。
平日里就靠给人看相看风水讨日子,有闲工夫了就跑陕西的道观,四处寻找老道的踪迹。
说来也巧,就在租房子的半年后,他受到了几个客人的邀请,说是让胖叔跟着他们前往白云山,观看三月一次的祈福法会。
这几个客人都是胖叔生意的大户,受到邀请了如果不去多打人脸?
再说了,去又不是自己掏钱,还能混几顿饭吃,何乐而不为呢?
白云观这地方胖叔也去了不少次,每次去的目的都是为了打听老道士的消息,可他却没有一次得到过自己想要的消息,尽是郁郁而回。
他经常都会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跟傻逼似的不问老道士姓氏,连道号也没问过。
原来他跟老道士在一起的时候都叫老道士老头,现在他可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你社(说)饿当初为撒抹油(为啥没有)尊老爱幼滴心捏?”胖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无比懊悔的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里,懊悔的说道:“要四(是)饿尊老爱幼,多想想礼貌二字,有时间就问问老道士姓撒(啥),一切不都简单多咧么!”
我差点没笑出来,感情胖叔小时候也是这么的不着调啊。
“瞧你挂皮滴样儿,有种就笑出来四四(试试)。”胖叔威胁性的看着我,我把头低下了些许,不忍让他看见我充满嘲讽的笑容。
海东青看了看我们,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用手撑着头,静静的听着胖叔说故事。
据胖叔说,那天他就觉得自己左眼皮老跳,应该是有好事要发生,但他也没多想,毕竟这也可能是眼皮子痉挛了。
到了白云观后,几个客人自顾自的去观看法事,而胖叔则哈欠连天的走到了观外,在一个石坎子旁边蹲了下去抽烟。
刚抽了没两口,胖叔就觉得有人拍自己肩膀,回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你们四抹油(是没有)在现场,要不然你们也得被哈(吓)一跳。”胖叔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头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胖叔寻找了好些年的老道士!
一样烂兮兮的道袍,一样脏兮兮的脸,几乎没有一点变化,十几年过去了仿佛他就没有衰老一般,还是当初的老样子。
“哟,胖子,好久不见咧。”老道士当时是这么跟胖叔打的招呼:“看来咱儿还四(是)有缘啊,隔咧这么些年,你还是找着饿咧!”
当时胖叔愣了很久,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也没说话,就是这么保持着转头的姿势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一开始还以为胖叔要动手跟自己师父玩全武行,可他想错了。
等胖叔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抱着老道士痛哭流涕,跟个孩子似地在白云观外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老道士感动过后给他一巴掌,胖叔这才恢复正常。
“你个挂皮!你不嫌丢人饿还嫌丢人咧!”胖叔学着当时老道士的语气说道,咬牙切齿:“你们四(是)不知道饿当时滴心情,饿真滴想欺师灭祖咧。”
之后的事情则就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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