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申心说:嘿!他还落个吃亏!嗯,我明白了。这是因为上次在东华门,把他轿子撞坏了,这回转弯儿抹角儿,哎,把我轿子讹过去啦。哎呀,这罗锅儿是够厉害的啊?!嘶,可都给钱了。就看九王爷的了。只要王爷不给,行啦!你罗锅儿啊,还得给我们退回来。怎么?都是请来的客人,不能两样对待呀!
九王爷呢,这工夫也琢磨过味儿来啦。哎?和申说的有理呀。我们是你请来的呀。到这儿,先饿了半天儿,临完了吃点儿枣还要钱?嗯!这钱是不能给:
“哎,罗锅儿啊,我我,我也没钱!”
刘墉说:“七王、八王都有钱,您怎么能没钱哪?不能吧?”
“唉,怎么叫不能啊?!我跟和申一样,赴宴来了。轿子里也没抬着银子。要不这样吧,我把轿子也折你得啦!”
“啊嗯?嘿!”
刘墉一琢磨:九王爷这招儿够绝的啊!王爷的轿子跟我品级不对呀。那哪儿敢要啊。嗯,你甭来这套,想拿话噎我。我呀,得给你拨回去!
“什么,折轿子?不行,不行!和中堂的轿子我就吃了亏啦。噢,王爷,您也想占点儿便宜呀?!”
“哎,我这是想占便宜呀?!真真是没带钱嘛!”
“真没带钱?那不要紧。我派个人跟您到府上取去。啊,派谁呀?那个张成!”
九王爷一听,着急了:
“别,别价!叫张成跟我去?好嘛!半道儿他又疯了,再给我一擀面杖?!行啦!”
“那,那您说怎么办呢?这个”
“怎么办它这个啊”和申在旁边一瞧,九王爷要没词儿,赶紧过来了,小声儿嘀咕:
“王爷,折轿子他不要,您不会卖他点儿东西吗?!”
“我我卖什么呀?”
“您把‘午门’卖他!”
“什么?卖‘午门’?”
“王爷,您是皇上的兄弟,皇亲,这‘午门’是你们家的,有您一份儿啊。话又说回来啦。您敢卖,罗锅儿敢买吗?吓死他也不敢哪。只要他不买,哎,这吃枣儿的帐,就算吹啦。”
九王爷一琢磨,嗯,这主意(手机 阅读 。)不错。就说:
“刘墉啊,也甭派人跟我取去了。啊,我卖你点儿东西吧。”
刘墉说:“行啊,什么呀?”
“啊,我把‘午门’卖你吧!”
“啊?!”
刘墉这会儿明白了。噢,和申跟王爷小声儿嘀咕,是给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呀!心说:行!你敢卖,我就敢买。嗯,我先买下,看你还有什么新鲜的。
“噢,卖‘午门’哪,好,我要啦!”
“哎,他,他要啦?!”
刘墉要啦,出乎九王爷意料之外呀!当时“僵”在那儿啦。这怎么办呢?不能说了不算哪。嗯,我呀,在价钱上找辙。“午门”没价啊。
“啊,要啦!那,那这折多少银子呢?”
“唉,王爷,在钱上我能让您吃亏吗?咱们可钱儿乐呀!”
“可,可钱儿乐?我该多少银子呀?”
“一万四千八百一十两,您吃了一千四百八十一个枣嘛。这么着吧,我少算,算您吃了一千四百八十个!”
“噢,少算一个呀?!”
九王爷这个气呀:
“行啦,行啦,卖你啦,两不找钱,清帐!”
“哎,王爷,您‘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呀!”
“还,还得立字据?好好,这有什么,拿笔来!”
唰、唰、唰!写上了——
今将午门折给刘墉,合银一万四千八百两,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这行了吧?给你!”
刘墉接过来一瞅:
“哎,王爷,这,这是废纸一张啊!”“嗯?怎么呢?”
“您瞧,一无保,二无证,连个‘印’都没有,这不如同废纸吗?”
九王爷心说,噢,你还拿当真事儿啦!怎么着?还得盖上印。行,盖就盖!
一赌气,从荷包里掏出个小金印来:“哲亲王弘厝”九王爷是哲亲王,弘厝是他的名字。乾隆是他哥哥呀,叫弘历,他叫弘厝,哲亲王弘厝。往字据上一摁,刚要往过递,细一看,又拿回来了。怎么?盖倒了,头儿朝下!
哎,合着王爷拿大顶!
又重盖了一个。
刘墉说:“王爷,还得有个保人哪?”
“保人?那什么和申!”
和申一听,哎,这里还有我哪?!
刘墉心说,嗯,你小子也别躲心静儿。谁让你给出的这主意哪。
“哎,这回行了吧?‘午门’归你啦,枣儿的帐,也折了。我说,七哥、八哥,咱们走吧!”
刘墉呢,一边儿往外送,一边儿说:
“啊,今儿招待不周,没吃好,这个等哪天我多弄点儿枣,您们再来吃!”
啊?还吃哪?!
出了大门儿,九王爷就埋怨上和申了:
“我说和申哪,‘午门’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路啊,那玩意儿能卖吗?你说罗锅儿不敢要,哎,他愣要啦!你瞧瞧”
“王爷,他要了好啊!”“好?怎么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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