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望

sp;   “你什么意思？”叶帛凉大惊失色，这男人是不是醉糊涂了，想对她用强？

    “你放心，我还真不喜欢对女人用强，我喜欢女人乖乖在我面前脱光，弄|湿自己，我只管上就行了。”他得粗俗下流，叶帛凉气得脸都红了，一个字都不出来。

    “别告诉他，你在这里见过我。”张柏然慢慢放开了她的手，一翻身，坐到了地上，靠着小床，从地上摸到了一盒烟，点着了，用力吸了一大口。

    “你怎么来了？”他掸了掸烟灰，抬头看叶帛凉。

    “兰馨姐是我朋友，她在你手机上看到了我的名字，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来，你醉死都和我没关系。”叶帛凉站起来，整理好了弄皱的衣服，大步往外走。

    “叶帛凉和我会儿话吧。”他跳起来，一把拉住了叶帛凉。

    “有什么好的？你和他吵架，自己和他去，他找了你好多天了。男人家家的，怎么会遇事就躲啊？”叶帛凉瞟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的手。

    “我不是你家慕清扬，他骨头硬。”张柏然冷笑一声，坐回了原处，叶帛凉这才看到，他胸膛前有长长的疤，像蜈蚣一样扭着，像是手术的痕迹。

    “别看了，切过三分之一的肝。”张柏然淡淡地了一句，眉心微皱着。

    “什么病？”叶帛凉转过身来，一手扶着门框。

    “捐给别人。”张柏然的语气还是很平淡。

    叶帛凉怔了一下“你家人？”

    “楚倩。”张柏然掐了烟，又点着了一根，他吸烟只吸一半。

    “什么时候的事？”叶帛凉走回来，坐到了他的面前。

    “那晚和楚倩过夜的人是我，苑佳汐那丫头设的陷阱，慕清扬都没碰过楚倩，我给碰了。两年后楚倩的肝出了问题，我配型成功捐给她，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慕清扬只知道我动了一次手术。”张柏然眯了眯眼睛，抬头看向她“你还不赶快打电话，告诉你家慕清扬这个大秘密？”

    叶帛凉很感概，这些男人表面上全是没心没肺地坏东西，可谁能想到，当年的事可以让他们愧疚到现在呢？苑佳汐，心机确实太重了些，楚倩当年可是她的好朋友！

    “我干吗打给他，什么该，什么不该，我自然明白。他最视你这个朋友，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楚倩也成了家，大家都忘掉吧。”叶帛凉从他手里抽过了烟，轻轻捻灭了，小声道：“你也别这样，什么事大不了，让你躲在这里？是因为苑佳汐？真的不能和好？”

    “和什么好？苑佳汐作梦都在念你家慕清扬，你，要不要我们两个成全他们两个？你和我在一起得了？我保证对你好。”张柏然又拿了根烟要点。

    “你少抽烟吧，肝都少了三分之一，自己的身体不爱惜，谁会爱惜你？”叶帛凉这回没抢他的烟，只轻声劝他。

    “几根烟算什么。”他吸了一口，一手撑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叶帛凉“听慕清扬被慕弘远赶下来了？”

    “什么叫赶啊，人生有起有落，正常的，他休息一下也好。”

    “叶帛凉，别我没提醒你，慕家里的人，个个都是狼，他如果心思全在你身上，难免哪天还会吃大亏。”

    “你得我红颜祸水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你可以成为他的弱点？像今天这种事，如果你是我女人，别人打个电话，你就敢过去，被我知道，我一定扇你两耳光。”

    张柏然得愈加厉害，叶帛凉伸手就抚上了自己的脸，瞪着他道：

    “幸亏我嫁的不是你，否则还不被你打死？”

    “我替他教教你，学聪明一点，放机灵一点，别总是一根筋，认为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现在的人，心肝肚肠全被油包裹着，你看得清？你猪脑子？如果我今天硬上了你，你怎么办？”张柏然冷冷笑着，手指一弹，那烟头就朝她飞了过来，红光闪闪的，她躲不及，那烟头就落到了她的腿上，把衣服给烧了一个洞。

    “你疯了？我当然只会对我身边的人好，刘兰馨是我朋友，我相信她才会来，你是慕清扬最好的朋友，我才会关心你一点，你如果总这样放肆，不尊重人，我也没办法和你做朋友。”叶帛凉抖掉了烟头，也有些心痛这件衣服，为了今天陪他去开股东会才穿的新衣。

    张柏然没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叶帛凉，双瞳里的光，像大海一样，泛起了急涌的涛。叶帛凉看了他几秒，认真地道：

    “苑佳汐那里，你再努力一下吧，实在没办法，你也只能放弃，强扭的瓜不甜”

    “得，你千万别往下了，你这媒婆水平太差！”张柏然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挥手赶她走。两个人正话时，又有脚步声上来了，接着便是苑佳汐的声音“是这间房吗？柏然，你在不在里面？”

    二人抬头看向了房间，只见苑佳汐正低下头，往小门里走了进来，当她抬眼，看到叶帛凉的时候，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

    “你们聊。”叶帛凉迅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不用，你们两个留下好了。”苑佳汐变了脸色，转身就走。

    “苑佳汐，不要误会”叶帛凉想解释。

    张柏然却一声低吼“让她去，让她告诉慕清扬，这不就是她希望我做的吗？苑佳汐我警告你，你敢多放一个屁，我明天就掐死你。”

    叶帛凉呆在了原地，苑佳汐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回头看向张柏然，他已经站了起来，像豹子一样，凶狠地盯着她。

    “她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好，你们两个全爱上她了是不是？”苑佳汐手一抬，指向了叶帛凉，这是叶帛凉第一次见到苑佳汐失态，她尖叫着，歇斯底里。

    “叶帛凉你走。”张柏然了一句，大步走出来，一把就抓住了苑佳汐的手臂，把她往屋子里拖，指着墙上的镜子吼：“苑佳汐你照照镜子，你争得过人家吗？人家漂亮，人家干净，你看看你，恶毒、阴险你做的那些破事，我都嫌恶心，你拿什么和人家比？我喜欢叶帛凉又怎么了，我就喜欢她我警告你，别再在我和慕清扬面前出现，否则我真会不客气！”

    “那你拖着我干什么？”苑佳汐的尖叫声更大了，叶帛凉不好再听下去，和刘兰馨打着招呼，快步往楼下走。

    人才到楼下，只听上面砰地一声，那扇门被关上了，叶帛凉摇了摇头，加快了步子。

    今天这里的一切，她还真不能对慕清扬，什么呢？张柏然告诉她，当年楚倩的事，是这两个人合计出来的？

    张柏然已经愧疚了这么多年，何必拆散他们兄弟的感情？何必让慕清扬再难过一回？而且，张柏然似乎也不那么坏，只是心受了伤，却没办法自我修复那个痛疼难忍的血窟窿还有苑佳汐，得多爱慕清扬，让她连朋友和善心都不要了，全抛开了，一门心思想得到他。

    可是年华逝去，她始终只能游走在慕清扬的世界之外。若做朋友，慕清扬还能念着她几分好处，可若捅穿了这件事，依着慕清扬有仇必报的心思，只怕苑佳汐要吃大亏。

    她出了门，在路边等计程车，她要回到她那个幸福的家。

    真的，相比于此刻还在楼上纠缠的两个人来，她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她得到了爱情。

    没过几分钟，苑佳汐也冲出来了，她看了叶帛凉一眼，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快速驶离。

    张柏然站在窗口看着那车远去，又低下头，和叶帛凉的视线对上，满眼的自嘲和沧凉。

    男人总想要太多，可到头来，能给他们幸福的，不过是身后的那个家罢了。

    叶帛凉已不如如何安慰他，只拦了张计程车，也离开了这小小的酒吧。

    花店有故人

    六王巷子里李记茶馆，两盏古朴的木质灯笼在屋檐下静悬着，慕清扬坐在茶馆的一间雅座里，对面的男子把一叠照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慕少，暂时只有这些，要不要我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装窃|听？”男子低声开口。

    慕清扬没看他，只拿起一张照片看着。

    这男子是私家侦探，受他聘请，调查江城的事。在慕弘远和江城之中，慕清扬的怀疑更偏向于江城，而这男子也确实拍到了江城和程亚飞见面的照片。

    只是，这还不能明真相，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他不能仅凭江城还爱着叶帛凉，就指责江城和他作对。

    “窃|听一旦被发现，反而麻烦，你再跟几天，看看他有没有别的事。”慕清扬放下了照片，端起了青瓷茶碗，吹开茶碗上的茶沫，轻品了一口。

    “好，他们企业最近活动确实很频繁，我还听他们收买商业间谍”侦探没完，慕清扬就抬眼看向了他，锐利的视线让他收住了话题。

    “我要证据，拿不到证据，你所做的事就和我无关。”慕清扬淡淡地着，拿出一只厚厚的大信封，丢到了桌上。

    “是，当然和慕少无关，这点规矩我还是懂。”他拿过信封，在手里掂了掂，当即就恭敬地了一句。

    慕清扬点点头，没再话。侦探收好了桌上的东西，向慕清扬打了声招呼，快步离开。不大的茶室里，慕清扬独自靠窗坐着，这条巷子比较偏僻，老板是老爷子旧时的同学，用自家的小院改成了这家小茶馆，他偶尔会来这里清静一下。

    和慕氏大楼相比，这里太过质朴，茶叶也比不上自家的，可就是清静，这时候只有他一位客人，就坐在有些阵旧的木质雕花的玻璃窗前，看着院中那株三角梅，满树的紫色，在夕阳下轻晃着。

    不知不觉，他独自在这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清扬，还要不要加点开水？”老叔叔拎着茶壶走进来，笑呵呵地问他。

    “不用了，我就走。”慕清扬放下了茶钱，起身道别。

    “给你爷爷带点糯米糕回去，你阿姨亲手做的。”老叔叔连忙叫住他，让妻子用小塑料袋提了一点糯米切糕出来。

    “谢了。”慕清扬也不推辞，收下了糕点，大步往外走。

    开车经过花店，慕清扬一眼看到了摆在门口的玫瑰花，他停了车，走进了花店，想给叶帛凉买上一束花“表彰”她这段日子毫无保留的温柔。

    靠窗的一边放着一排香水百合，慕清扬并不太喜欢这种花，反而在角落里看到了一盆秋海棠。家里还没有植物，摆上一盆或者不错。

    “先生，想买什么花？”温柔的女声响起。

    “这个”慕清扬指着花，转身看去，表情瞬间变得愕然“楚倩？”

    “清扬。”女子也显得有些意外，快八年了，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慕清扬意外极了，她出国已多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这是你的花店？”

    “不是，这是我姨妈的店，她生病了，我回来看看她。”楚倩微笑着，弯腰搬起墙角的海棠花“你想买这个吗？稍等一下，我看看价钱。”

    她把花放到柜台上，然后从电脑里翻找着价格表“我昨天才回来，还不太熟，表姐给姨妈送饭去了，我帮她看会儿。”

    她很自然，丝毫没有排斥或者记恨的意思。以前的直发已经烫卷，染成了暗红色，纹了眼线，化了妆，穿着件宽大的格子外套，没扣扣子，露出里面青色的低领薄衫，或者是因为生了两个孩子的原因，身材已经有些变形，也不如苑佳汐看上去年轻时尚，要知道当年她比苑佳汐可漂亮多了。

    慕清扬找不到话题，只站在一边等着，看她低头忙碌。

    “花是三十七块，要花盆吗？这种比较便宜，才二十块，那边有好几种质量不错的，你可以选一下。”楚倩指向另一端的货架，那边有十几种大大小小的花盆。

    “就这个好了。”慕清扬拿了一百块出来，楚倩麻利地找了零钱给他，也没有再话的意思。

    慕清扬端起了花，快步走出了店门，车窗映出花店的灯光，他在上车时扭头看了一眼，楚倩正站在柜台后，盯着他看着。

    他对楚倩不上有多爱，只是年轻时的一段恋情，多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不能没有一丝感觉，至少，有些愧意。

    这女孩子，如果不是遇上他，可能命运便会不同不用遭遇当年的痛苦，更不用背井离乡。

    回到家。

    叶雅韵今天又早早回来了，难得这几天不出去乱跑，跟着叶帛凉在厨房里学做菜。只要她不让叶帛凉操心，慕清扬也不想为难她，只是傅曼丽那里有些费事，她居然不来接叶雅韵。派去的人傅曼丽正在忙结婚的事，那男人是有名的风流客。

    敏敏也在厨房里，站在高高的椅子上，拿筷子在叶帛凉切好的菜里乱戳。

    他的家里有三个女人，如果不吵不闹，倒还能让人赏心悦目。慕清扬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下来了。

    “回来了，这花挺好看的。”叶帛凉过来接过了花，摆到了玄关的台子上“你去洗手，马上吃饭。”

    她转身的时候，一眼就瞧到了慕清扬外套上沾了根红色的长头发，在他身边，还有谁是红色的长发？她拈起长发看了看，顺手丢进了垃圾筒里，转身往厨房走。

    “五分钟就开饭。”

    慕清扬朝垃圾筒里看了一眼，又看叶帛凉，她倒一点都不怀疑，也不吃醋！

    敏敏缠着让慕清扬喂饭吃，叶帛凉乐得轻松，吃了饭就和叶雅韵去客厅看电视了，让他在这里乖乖学着当爹。

    “清扬爸爸，我想奶奶，也想汐汐阿姨了，你明天带我去看她们吧。”敏敏嘴里还塞着饭，含糊地央求着他。

    “等我有空再去好不好？”慕清扬敷衍了一句，敏敏就嘟起了嘴，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可清扬爸爸什么时候才有空呢？”

    “过几天。”慕清扬有些头疼，敏敏已经和苑佳汐的家人建立了感情，要突然斩断当然不可能，而且两位老人抚养敏敏也很尽心。

    手机突然响了，多日不见的张柏然，约他出去喝酒。

    “你事情解决了？”慕清扬放下了敏敏，走到窗边。窗外，这世界的灯火渐盛了，深深浅浅，妖妖娆娆织出满天幕夜光。

    “是啊，解决了。”张柏然的声音嘻嘻笑笑地传过来“出来吧，庆祝一下。”

    “和好了？”

    “她要回英国了。”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慕清扬，满城的花朵又全在我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