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最近我肚子越来越大,快气死了,我老婆总取笑我腰上长救生圈,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当成相扑运动员。对了,你的体形怎么越来越好了?看上去一点儿肥肉都没有,结结实实的,有什么秘诀?”
“呵呵呵,你不知道吗?”
“快告诉我!”
“完全是托贞美的福啊,要是你也一天把贞美抱起来放下十五六次,那些赘肉很快就会消失的。”
“呀哈,原来是这样,贞美真是个宝贝!”
“你以为只有保持体形这一个好处吗?要不要跟我掰手腕?”
“嘿,掰手腕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来,试试看!”
喻宁走到秋千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张开手。
载佑带着信心十足的微笑,在他对面坐下,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
“哦,你的手果真比以前有劲。”
“别说废话,来,开始!一,二,三!”
坚持不到一秒钟,载佑就被掰倒了。
“嗯?怎么会这样?我不信!再来!”
“随便!”
喻宁接二连三轻松地把载佑的胳膊掰倒,左手也是一样。
“怎么样?我是铁臂吧?”
“哈,真的是这样。照理说,掰手腕一般人都掰不过我,你真不一般啊!这也是贞美帮你锻炼出来的吧?”
“当然,你也该做点儿运动了,时常抱抱弟妹吧!”
“得了,我老婆看着挺苗条,其实偷着长了好多肉,不知道多重呢,我可抱不动。不管怎么说,以后我得尽量避免跟你发生拳脚冲突。”
“哈哈哈哈,是吧?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小子!瞧你气焰万丈的样!”
喻宁和载佑重新坐到秋千上。载佑装出一副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的表情,把目光投向面前茫茫的大海,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
“要是我也能每天呼吸这种空气,就算不气喘吁吁地抱着胖乎乎的老婆锻炼,也一定会生龙活虎的。这里远眺的景色简直绝了,能不能在你的房子旁边给我也建一所别墅?”
“没门儿!小子,这儿的位置这么好,地价连汉城也自愧不如呢,你倾家荡产也不够。”
“也是,我哪儿有钱在这儿盖别墅啊?对了,那边山脚下也是你的地?”
“看到那一排浮标木柱了吗?一直到那儿。”
“啊哈,好大一片!”
“更广阔的是大海,整个大海都是我的前院,真算起面积来可是个天文数字,简直就是亿金难买啊!”“哈哈哈,这倒是实话。”
“那片海都是我的,你走的时候随便带多少都行,你是我的朋友,我绝不会多说什么。”
“这么慷慨啊!真让我感动。”
两个人说笑着,丝毫没有忌讳。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跟这家伙说话时口气还是丝毫没有变化呢?这正是老朋友的可贵之处吧?载佑的目光扫过茫茫大海,慢慢转向喻宁。
“你们不打算举行仪式,光登记吗?”
“不。这个问题我正想跟你商量呢。”
“要举行仪式?”
“当然了,我也想看贞美盖头巾、穿婚纱的样子。”
“跟你母亲说了吗?”
“还没。我打算先定个计划,正在考虑怎么办。”
载佑缓缓点了点头。
去专门的礼堂办不太合适,贞美毕竟躺在床上,最好避免繁琐的仪式。邀请的客人也是一样,不能随便。能抛弃成见和固定思考模式真心诚意鼓励他们、祝福他们的人并不多,几乎没有几个,而且,那些时刻竖起耳朵寻找新闻的记者可能带着摄像机潮水般涌来,那是贞美和喻宁绝对不愿看到的事。
“贞美怎么说?”
“她的第一反应是‘干吗要举行仪式?那都是些表面的东西’,我就一个劲儿劝她,说想像别人那样在家里挂上婚礼的照片。”
“后来呢?”
“她被我说服了,同意举行仪式了,但要求简单点儿。”
“只有几个人聚在一起?”
“是啊,你、我的家人,贞美那边就是善美了,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从伦敦回来。”
“你打电话问问!地点呢?”
“这儿。”
“这儿?”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比这儿更好呢?前观无边无际的大海,后依金灿灿的橡树林,是不是?”
“那倒是。”
喻宁说时间定在11月20日,再晚天就冷了。
载佑心里又高兴又遗憾,他们本应得到最盛大的祝福,考虑到实际情况,只能举行一个小规模的婚礼了。
他又点了一枝烟。
“可是怎么准备呢?吃喝的东西都得准备吧?你母亲来吗?”
“哦应该会来吧。”
“我也相信会来万一她说不参加,你立刻跟我联系,我会派人来,哪怕提前一天准备。”
“有必要那么麻烦吗?我准备就行了。”
“那可不成!这些东西怎么能由新郎准备呢?交给我好了。我认识一位怪脾气神父,人品很好,可以请他来替你们主婚。你穿的礼服和贞美穿的婚纱就由你去江陵定吧,本来我也想替你们准备,但我提前一天来,很多事不方便,还是交给你好。11月20日吧?还有两个星期零一天。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全部从汉城搬来。”
载佑交游甚广。
“啊,对了,得带我老婆一起来,别看她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把食物漂漂亮亮地盛到一次性盘子里可是一把好手。”
喻宁心中涌起一股对载佑的感激之情,鼻子发酸。
“小子!还真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你不就是为这才交我这个朋友的吗?”
“聪明的家伙!”
“有本事的家伙!”
“本事?什么本事?”
“贞美明明是在你我都永远无法攻陷的城堡里高高在上、全副武装的公主,现在居然被你解除了武装,可不就是有本事吗?”
“弟妹听到你这话又该生气了,嗯,我得考虑一下怎么利用这一点。”
喻宁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载佑。曾被离婚风波搞得焦头烂额的载佑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难道你不会真的去告诉我老婆吧?”
“这要看你的表现了。”
“哼,那我告诉你,参加婚礼的客人少了一位。而且,我们夫妇俩一直是各管各的,不管去参加谁的婚礼,都是各送各的贺礼,我老婆比我给得更多。你一句话说错,不但丢了个好帮手,还丢了一大笔钱。”
“随便你!要是弟妹那天不来,我马上就给她打电话,告发你对别人的妻子垂涎欲滴的恶行。小子,到那时,你就等着当离婚男人吧!”
载佑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噢!无情无义的家伙!我真是交友不慎,居然把你这么无耻的家伙当成朋友。”
喻宁得意地笑了,转向气得直喘粗气的载佑。
“你是不是该走了?”
“怎么?已经烦我了?”
喻宁低头看了看手表。
“明天你就去我们家附近的婚姻登记处给我和贞美登记结婚,这是一项重要任务。还有,你知道吧?我可是个急脾气,明天之内不把事情办好,我马上就给弟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