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满庭发出挪揄的笑声,故意对着詹玉说道:“瞧见没,这徐家出手当真大方的很。”
管事见状冷着脸问道:“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灏直接瞪着他,冷笑道:“怎么?嫌少?”
管事心说废话,这么点东西你打发要饭的?奈何周围都是客人,耐着性子说道:“不少不少,还请公子报下名讳,日后回礼时咱家也好有个出处。”
俞满庭笑呵呵的看起了好戏,而詹玉心肠不坏,生怕徐灏因年纪小不懂事而得罪了蓝家,赶忙说道:“他是来的匆忙而已,家中定然已经派了人过来。”
管事恍然,当即笑道:“看来这是小公子自己的一点心意,那就多谢了。”
此时周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幕,徐灏作为整个公子圈子里的公敌,自然有的是人趁机落井下石。马上有人嘲讽道:“那是十两银子吧?哈!人家可是成天和皇孙们混在一处的主儿,有的是御赐的宝贝,真够抠门的。”
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徐灏就当做没听见,一本正经的道:“我就是代表的全家。实不相瞒,现今我蒙圣上隆恩,做了御前带刀侍卫,而贵府乃是当朝大将军家,为了避嫌,因此不便送太多的礼物过来,还望贵府体谅则个。”
说完后徐灏转身面对着嘲笑自己的家伙们,冷冷的道:“适才是谁说我小气?有胆就报上名字来,我马上回宫禀明圣上,倒要看看你们家都送了多少礼物?丑话说在前头,有那逾越礼制的人家,可别怨咱们做侍卫的依法公办。”
此话一出,顿时很多人都闭嘴不敢言语了,甚至有人还赶紧往后闪躲,生怕被徐灏记在心里。
更多的人压根不怕,人情往来而已,陛下又能怪罪什么?不过真要是被这家伙告上一状,倒是怪恶心人的,人人都在心里大骂一声小人。
俞满庭不服气的刚要出言反驳,就被詹玉拉了一把,低声道:“不要乱开口,省的自招祸端。”
俞满庭心中一凛,话说最近徐灏可是京城中的风云人物,据说各大藩王府的龙子凤孙就没个不认识他的,还真有的是渠道直达圣听,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这边徐灏一见压制住了这些出言不逊的家伙,即使人人鄙夷自己,那更好,巴不得从今往后所有达官贵人都和自家划清界限,总比陪着你们一起去送死强。
如此徐灏干脆提高音量,故意大声说道:“在其位谋其政,往后蓝大将军府就是例子,徐家尽到亲朋故人的情分就好,万万不敢私自结交文武百官!告辞。”
一转身,也不管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徐灏径自去了。稍后挨家如此这般,送上十两银子和一串香烛,也不进去上香祭拜,在人家的白眼中走人了事,总之不管是什么身份,反正一律平等。
完事后徐灏还没等走出城门,就被徐府的管事带人给拦住了,随着一起去了府里。
书房里,徐辉祖狠狠一拍桌案,黑着脸厉声道:“满京城都在唾骂我徐家沽名钓誉,你知不知道你还代表着整个徐家?简直放肆大胆!”
徐灏低着头心里并不惧怕,缓缓解释道:“家中拮据,是以无奈出此下策,反正我也不打算结交他们,干脆借此事把人都给得罪光了,省的没完没了的迎来送往。”
徐辉祖怒气顿时不翼而飞,怔了半天神,这才苦笑道:“果然你是个聪明人,比起你那鼠目寸光的大伯强多了,可是此种心机手段实不可取,总之今次是被你连累的整个徐家颜面扫地了。你缺银子不会过来说一声?起码按照往日的惯例,给你家补上一份就是了。”
徐灏没想到暴怒的徐辉祖会变得苦口婆心?奇怪的抬起头来,说道:“这都是侄儿的一点浅见识,不说府上有府上的难处,既然如今这边老大爷已经领了军职,明面上自是要和这边府上各行其事的好,假如哪边有个不测,还有一支得以保留元气,已能日后彼此扶持。”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徐辉祖死死盯着徐灏,一字一句的问道。
徐灏心中惊讶,面上却一脸平静的道:“当日大伯要侄儿多看看这世界,因此侄儿就格外多留心了些。”
徐辉祖以为他从朱高炽身上打听到了一些东西,悻悻的冷哼道:“你的耳目倒是灵通,你和四叔都是一丘之貉,心里只有他燕王府燕王府!我警告你,身为臣子先得忠君爱国,亲情要摆在其次。现如今燕王密奏凉国公持功骄纵,多行不法。而凉国公告他燕王拥兵自重,势大难制。
这一番龙虎之斗,还不知圣上会如何处置,万一整治任何一方都要在京城掀起腥风血浪,不可不慎之又慎!我们徐家无论如何都要效忠陛下,如果圣上派我去北平缉拿燕王,我徐辉祖定当义不容辞,所以我告诉你徐灏,今后少跟朱高炽兄弟俩走得太近,不然到时连你一起抓了,以燕王逆党的罪名一并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