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面上明白的笑笑,一脸钦佩的表情。心里面则说恐怕不止如此吧,真正的原因是老朱同志担心土地都被勋贵们大肆兼并喽,故干脆把赏赐的田地收回来,延缓一下速度。
朱元璋童年时可是吃过大地主的苦头,对为富不仁恨之入骨。登基后再看看史书,不难发现每每农民起义都是因为土地没了,百姓流离失所所致。
这是要提前为了后事做准备的节奏,徐灏心里面猜测,看来下一步还要对众多勋贵进行打击,然后就要对天下地主老财们下手了,再下一步呢?会不会对各地藩王做些限制?应该是没来得及,要不然为何朱允炆一上台就急冲冲的削藩?
徐灏心里有了谱,自家目前的田产并不多,如果多达几十上百倾田地的话,眼前这位和蔼和亲的大人,恐怕一回京就要上书帝王了。
那边府上太过小心谨慎,竟然因此事一句话都不敢说,而大伯也是,这么大的事都不知情,险些闹出了人命。
真是伴君如伴虎。总算弄明白因果的徐灏心中大定,一脸轻松的端起茶来。
接下来王福拿着田契回来,有官员拿出官府的凭证,两下一对照验明无误,徐灏把他们一直送到门外。
寒风袭来,徐灏有种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的滋味,整个背后都凉飕飕的,如果徐家有人私下里购买了大量田地而隐瞒不说,马上一个欺君之罪下来,徐家就完了。
万幸自己没有瞎搞,徐灏惊出一身冷汗,而远在外地的老爹算是事后购买田地,不算欺君,何况银子有限根本买不了多少,就算来年官府又来查也不怕,区区千百亩地不过是个大户而已。
刚才他咨询过那位户部官员,大明如今田地多达上万亩的富户大约有将近两万户,徐家相比之下算个什么?当然得排除魏国公府的存在。
五千石粮食值多少银子?不知柴米贵的徐灏也不清楚,带着这个疑问去了福寿居,路上问了下王福,王福笑道:“没几个钱,大约二千多两银子。”
徐灏顿时有些傻眼,一等公爵一年俸禄才区区二千多两银子?怎么可能够花?当然如果按照粮食来说的话,五千石大约四万七千公斤,那可是个惊人数字,换算成后世粮价,一公斤大米六块钱,魏国公的年薪是282万元。
问题是不能这么算,粮食便宜不等于其他方面也便宜。就说秋香前几天得了三百两银子,按理说是一夜暴富,当然她除了百两真正的白银外,其他都是银钞,实际价值只是银子的一半,如今一亩地二十两到三十两银子不等,能买大概十亩中等田地,或者京城附近一座小院子,算多嘛?
现在看来,人情往来永远是每家支出的大头,要不说持家有道,持家有道的,这方面拎不清,家里很容易穷下去。
精明的主妇能轻易为自家节省下大笔银子,差一些的支出相等,再不济那也就不消多说了。
徐灏不是经济学家,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也就不想了,这门深奥的学问得今后结合实际,慢慢专研了。
把此事说给老太君说,老太太轻叹道:“难怪了,恐怕那边为了安圣上的心,这些年购置的田产都得统统贱卖出去,手里自是拮据了。”
徐灏有意哄奶奶开心,笑道:“幸亏您有先见之明,不染全家现在就得喝西北风喽。”
老太君果然笑了起来,悠悠说道:“奶奶我就是因这层顾虑,一直不许添置庄田,要不然这些年京城里风风雨雨,能趁机买到多少亩的地?经过今天这事儿,老身当时的顾虑果然不错。”
徐灏由衷佩服的道:“奶奶您果然姜是老的辣,孙儿远远不如。”
老太君笑道:“你那增加祠田的主意就不错,此乃祖传出了事也不会抄没。正好我让你跟着她们进京,你先去一趟府上,等见到你二爷爷时,把你的主意说给他听。”
徐灏惊讶的张大了嘴,这就要面对面的见到徐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