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必他就不会责怪你了。”
敖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拿来”敖厉突然在一片普兰草前停下脚步,打断了敖天的思索。
敖天微微一愣,什么?
敖厉摇了摇头,指了指天空“拿酒来,再耽搁下去,天要亮啦。”
“哦”敖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瓷瓶,递给敖厉贼贼的笑道“六哥,这是父亲大人的陈年竹叶青,肉鸡一定会喜欢的。”
敖厉笑了笑,蹲在地面仔细看着落叶、普兰草、泥土间的痕迹,小心翼翼的将酒水洒在地面的蓝色细草四周。普兰草籽是鶔鸡喜好的食物,但这种草籽被包裹在细小的草茎中极难辨认。
当敖厉将一瓶酒水完全洒光后,逆着风向,拉起敖天快速退到树林深处。
一切都很顺利,三只贪酒的鶔鸡被串在傲天手中的树枝上,月下的树林,很快弥漫出一缕缕香香的烤肉味。
两道如夜枭般的身影,自翠屏山滑入敖家庄园,出现在望天阁前。
“该死的鶔鸡,该死的香味。家主,这简直是受罪。”
敖家首席大掌柜金鼎抱怨完,接着道“这两个小东西简直视敖家的巡卫网如无物。家主,如果我没记错,在这几年中巡卫的路线”间已经调整了十数次,但似乎对六少爷没起到什么作用。”
敖无愧神色有些复杂“变化虽然改变不少,但基本规律还在。”
金鼎点了点,脸色突然一正“家主,六少爷的智慧虽然让人吃惊,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不适合继承家主之位。希望家主能尽快确定七少爷的位置,也好让某些人放心。”
敖无愧眼神一凝,冷哼道“金鼎,这也是你该操心的?某些人?你倒是知道不少。”
“属下不敢,只是不想六少爷在自己家中,还如临险地。”
“他如果想活着就自己想办法。”敖无愧冰冷的话语,似乎让夜空中的温度,徒然降低了几分。
金鼎看着走入房中的敖无愧,暗暗一叹“对一个百脉俱废的孩子,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希望。家主,您是在害他。”
一夜风吹,让敖厉有些发晕,他刚刚进入自己房中,看着在床上翻书的莫入愁,有些吃惊“莫老,您还没休息?”
莫入愁没好气的将书籍扔在床上,起身道“我倒是想休息,你小子活腻了?大半夜又是疾驰、又是风吹、又是荤腥,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
敖厉心中升起一丝感动,他能体会到,莫入愁是真的在关心他“有几年没见七弟,他的要求我不忍拒绝。下次不会了,我会和他解释。”
“哼,那小东西还有点良心,你和他母亲是怎么回事?”
敖厉知道莫入愁听到了七弟与自己的对话,他的神色一暗“可能七姨怕我抢了家主位置,这种误会一旦认定就没法解释。”
莫入愁心中暗道“你小子还不笨,那女人恐怕还很嫉妒你母亲。”
莫入愁当然不会去和敖厉解释女人的嫉妒心理,他指着敖厉床边的书架,言语中隐隐带着一丝不屑“物本植草汇编、问天杂症集录、经脉调养秘要、诸病源候论看来你一直都在寻找办法,找到了什么?”
敖厉心中略一挣扎,如实承认“没有,先天性经脉萎缩根本无法医治,没人能活过十八岁。”言语一顿,敖厉眼神中透出了一种坚定“不过,我一定能找到办法,活下去。”
莫入愁很想告诉敖厉,自己对医葯的认知,但他犹豫了,即便是大毒经典八荒葯引都对先天性经脉萎缩判了死刑,他实在不敢冒险提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敖厉脆弱的生命实在经不起波折。
“我相信你一定能活下去。”莫入愁是在对敖厉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敖厉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鼓励,虽然它真的很短。
时间在平淡中度过了数月,大量元石的挥霍让莫入愁步入了筑基后期。
敖厉的生活如同四年前一般规律,早上,在房中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下午坐在院子的门前发呆,直到夜幕降临才重新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