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气血翻涌,眼冒金星间只觉嗓子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感觉得身后有剑气及体,知是那名月宗高手杀到,我却已无力躲闪。关键时刻关威大吼一声,猛的将我一拉,一刀劈过去,一声金属交鸣我和关威一起翻倒在地。
“关叔叔!”“姐夫!”是仙儿和关乐,分别将关威和我的身子扶住“前面是个陡崖子,爬不上去了!”
仙儿泪光莹莹的哭道。我目光向上扫的一眼,果然近山顶处那一段陡峭异常,根本无法攀登,往两侧的路却已经被赶上来的一众高手封住。
“哈哈哈!何公子你一身功力那儿去了,出剑怎么这么无力?”耳边传来郑音得意的大笑。我在仙儿搀扶下站起身来,只见郑音和那两名月宗高手在我们四人身侧的三个方向站定,再外围是一众武林高手,下面身穿笨重铠甲的众军士也正气喘吁吁的赶到。
身边关威也站了起来,只是面色苍白,嘴角带着一丝血迹。我明白这番我们四人已经身陷绝境,但我心中却反而又生起一股斗志,一晃肩摆脱关乐的搀扶,手中缠花剑一振,朝郑音向前踏出一步,冷笑道:“何某就算是丧失了所有功力,临去之前拉上郑先生你同行的把握还是有的。”说完我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准备再次使出天魔解体大法,激发生命的潜能,虽然我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已无甚潜能可激发,这次天魔解体的代价很可能是我生机的断绝,但我现在已别无选择!
郑音脸色一变,迅即又恢复正常,哈哈一笑道:“何公子真不愧是何公子,都到这般时候了仍有如此威势!说真的,郑某心里非常害怕。不过算来何公子你这一次已经是这半个多月来第四次使用天魔解体大法了,普通人短时间内连使两次即可断绝生机,星阳神功纵然神妙,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何公子你第四次使出这种圣门禁术呢?就算使出了,不知道何公子你能支撑多久呢?哈哈哈!”
郑音得意的狂笑着,身子竟在缓缓后退,然后一摆手道:“上!取何同首级者,王爷必有重赏!”
我心里暗骂卑鄙,他竟对我的身体情况了如指掌,这时对我仍有顾忌,便想让其它人和那些军士打头阵,先将我的余力消熬掉,他再出来捡便宜,便看着那冲过来的一众高手还有那些军士我却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耳听得一阵箭啸,冲的最前的几名军士和几名普通高手一齐中箭,然后便听得破风声响,夕阳余辉中,一道道亮光在我眼前闪起,是刀光。
落日溶金,刀映残阳,道道凄艳绝伦的刀光闪跃间如闪电纵横,随着声声惨叫,断臂残肢飞舞间鲜血四溅!“烈日刀法!日宗?”我听见郑音恐惧的叫声。然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张笑脸“何宗主别来无恙?”
我见过这张脸,日宗宗主厉晖的儿子厉情!脸上现出一丝苦笑“你们终于出现了!”心神一松,坐到地上我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在烈日山庄,我得到了一晚充足的睡眠,是离开长安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睡的最踏实,最舒心的一晚!一觉醒来,发现阳光已经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外面有鸟鸣声,远处好像还有孩童的嬉戏声。
一阵闲适与安逸袭上心头,好久没有这种舒服的感觉了。披衣走出屋门,长吸一口山间清晨清新的空气,便打量起日宗的根据地,曾经名震江湖的烈日山庄的情景来。
昨晚到时因天已全黑,我又疲累不堪,是以早早就歇下了,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情景,只知道这烈日山庄与我想像中的不一样。
不只与我想像的不一样,大概与所有外人的想像都不一样,烈日山庄并不是一个大庄园,而是太行深处一相当规模的山村。坐落于一东西向狭长山谷的阳面山坡,高低错落的散布着几十户人家。
厉家坐落于村落最高处,站于院子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与其它人家的房屋一样,巨大的方形石条砌而为墙,树枝草泥为顶,三排房屋围出一个大院落,朝南向谷底一面不见院墙,仅以篱笆圈起,中间有一木棍钉成的木门。
村里其它人家的情形也都大致相同,只是规模比厉家要小一些。村落周围及对面山坡皆开成梯田,有村妇劳做其间。四围山坡高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谷底则有清澈溪水流淌,于谷口处汇成一碧潭。
潭边有四五少女浣纱,一群顽童在潭边平地上奔逐嬉戏,又见有少年拎着木桶从房舍中走出,沿石砌小径到溪中汲水。
再一细看,溪流水潭边沿处皆有规整的方块巨石垒砌,应是经历了一番人工的大力整饬,树落各户人家之间亦皆以方条形巨石所砌小道相通。
溪边路上还有房屋墙上这些规整的巨石块显露出这个看上来详和宁静如同世外桃源的山村的不寻常处,普通山村那来得这份奢侈?而我更看得出这些石块的不凡来历,手指从山墙一块巨石的刀削之痕上划过,赞叹道:“烈阳真气催动下的烈日刀果然不同凡响!”
“呵呵,何宗主过奖,这间房子是我烈阳真气初成时所建,那时刀势尚未能做到流畅自如,是故石上刀痕累累,让何宗主见笑了!”我转头一看,却是厉情站于我身后。忙抱拳道:“厉大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