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一群五千多人的杂合体已可看清冲在最前面之人的眉眼。马贼毕竟是马贼,乌合之众,虽然受人居中调度同时下手,但步调却并不一致。
或者是对方根本没将这仅有四百多人的商队放在眼里,是以争抢着第一个冲上来。眼前这速度看,倒是这群由多股马贼纠合在一起的五千多杂牌军冲到了最前。
想想也有道理,他们每一股都势力弱小,若被其它三帮提前得手,那还有他们吃的,所以自然要提前发动了。只是这群乌合之众一半骑马一半步行,骑马的和后面用两条腿跑的中间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
“可以先集中力量给眼前这群马贼些教训,再去对付其它三路之贼。”看另外三边的马贼都还离得远,我向老李说道。老李点点头,扬声发出简洁的命令:“射手出列,两排,定点直射!其它人,投矛准备!”
二十八名神射手翻身下马,来到最前列成两排站定,前排十四人下蹲,后排十四人站立。一手持大弓,一手向背后箭筒一捞,四支羽箭便到了手中。长箭上弦,箭尖稳定的指向前方呼啸而来的众马贼。
后面仍骑在马上众卫队成员,也都各自从背上抽出一根投矛端在手中。这一众马贼早已进入长弓射程,但老李仍没有发出射击的命令。我知道这批马贼绝不可能冲过这二十八名神射手的防线,便以一种悠闲的心态观战,看看这些射手全力施展后的威力。
本来对付这种蔓山遍野铺过来,身上又没有什么防备的一众马贼,弓弩的漫天散射是最有威力的,但敌我人数悬殊实在太大,漫天散射太浪费箭支,而且又对二十八名射手精准的箭技有足够的信心,所以就让他们采用直射之法。
马贼们越来越近了,伊伊呀呀的呼啸声混合着马蹄声汇成滔天声浪压了过来,再加上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及烟尘中无数在阳光下挥舞着的闪闪发光的各式兵刃,气势倒是相当哧人。
这时就显出星主卫队成员们坚毅的心理素质,一个个仍是目光平静,执弓握箭的手沉稳坚定,不见丝毫动摇。
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疾冲而来的马贼越来越近了,已开始冲上缓坡,我可以看到前面骑在马上众马贼眼中那贪婪,兴奋及嗜血的目光,他们也看到了前面的弓箭手,但显然没把这二十多张大弓放在眼里,他们在人数上的优势足以让他们目空一切。
前面马贼的马蹄踏入距我们约五十步的距离,老李一声断喝:“射!”弓弦声响,前面的天空突然暗了一下,前排十四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将手中的四支箭全射了出去,箭与箭间几成一线,在地面上投下十四细长的阴影,阴影消失于马贼群中,惨叫声些起彼伏,冲在前面的马贼纷纷落马。五十步!对于这些弓箭手来说,这样近的距离已是必杀空间,去年在扬州谢家,挟持着谢锦的原光火会大护法,一品上位级高手冷言就是在这个距离被扬州城卫军中一名神箭手一箭射杀。
这些射手们仍是他们昨晚的风格,惜箭如命,所以箭箭毙命,命中处不是额头脖子便是心脏要害,绝不在同一个人身上浪费第二支箭。
后面的马贼还没反应过来,后排十四名射手每人四支黑色细长的羽箭已连续射出,四箭相连,又是十四条细长的黑线,正好接上前排射出的黑线,但到了马贼跟前这些箭却是分别没入不同人的要害之处。
就在每二轮箭射出之机,老李向身后一挥手,一排四十多人的卫队成员纵马前驰几步,猛然甩手将手中短矛投出,其目标不是人,而是主人被射杀后,仍在凭着惯性冲过来的马匹。
一阵锐器刺破空气的尖啸声后,四十多支短矛分别没入正冲在最前面的四十多匹马的马腹或马颈中。凄厉的嘶鸣声中,众马纷纷倒地,有的因惯性倒地后还又向前逆坡滑行数米才停下。
紧接着剩余的卫队成员也将手中短矛投出,又是四十多匹马倒下,前面四十几人以此间隙,已解下第二支短矛,投出后又倒下四十多匹各色马儿,一百二十多匹大马的尸体在我们前方垒成一条防线,后面的失去主人的快马再也无法疾冲过来,而是恐惧的绕开眼前这一堆同伴的尸体,朝一侧跑去。
老李在这时伸手止住了后面正准备再次投出短矛一组人。前面二十八名神射手的杀戮却没有丝毫的停歇,在后排十四人手中箭射完之时,前排十四人已将箭取在手中开始射出第三轮死亡之箭,如此轮换,五十步外成了一条死亡之线,马贼冲到者即死。
几轮下来,距离他们前方五十步开外已留下了六百多具尸体,后面的马贼早就发现了前面的死亡之线,却苦于疾驰的快马无法停下,又有后面不知情同伴的驱赶,仍是往箭口上送。“他马的快退!退!”“别冲了!”“从一边退,你们这些蠢猪。”
马贼们最前方响起杂乱的呼叫,好一阵混乱,但这并不影响神射手们射击又有二百多人中箭毙命,马贼们才算掉过了头,拼命的向来路逃去。
但大弓的射程又岂只五十步?一轮轮收割生命的死亡之箭仍如附骨之龃般追在他们身后,马贼们仍在一批批持续不断的倒下马来,这更迫使众贼拼命的打击跨下之马快逃,可怜了随在后面那些没马骑的马贼,刚兴冲的跑了过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自己人的马蹄踏得死伤无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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