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女皇对佛教的推崇也是含有浓重的政治意味的,周乃革唐命而立,李唐自称是道教始祖老子李耳的嫡系后裔,奉道教为国教,周革唐命后,女皇便以佛教来压制李唐的道教。
而且女皇还曾在佛经大云经中觅得一名经文,证明自己登基是应天命而行。那名话是佛说的“汝,下生人界,天下悉尊汝为女王!”
所以女皇提倡佛教,实际上就是在巩固自己的统治。但现在这件事对我而言却是件好事,那白莲教竟不开眼的冲击佛寺,女皇既然这么隆重的迎接佛衣,那么相信很快就会对白莲教之事做出反应,有姚崇,太平公主等在朝中为我运筹,很快我就可以借此事返回江湖。
下午我就见到了宝见,将他延至家中,询问白莲教之事。“唉,其实那些教民对佛寺的仇恨也是有情可愿的,我佛门中的一些败类利用自己佛门弟子的特权勾结权贵,肆意欺压良民,侵吞民宅民田,造成极大民愤,白莲教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蛊惑民众入教,并冲毁了一些寺院。”宝见叹口气道。
“哦,那地方官府是如何处置的?”我问道。“当然是要搜捕那些冲毁寺院的民众,但这样一来却激起了更大民愤,让白莲教乘虚而入,大获民心。
而且这两年江浙至越州一带连遭涝灾,得不到收成,而官府赋税却不减反增,致使民生流离,佛门弟子拥有免赋税特权,很多寺院中更屯有大量余粮却不肯拿出救济白姓,这样如何不遭百姓忌恨?而白莲教白莲大仙却自称神仙降世,专为解救世人苦难而来,再显些神迹,做出些救助百姓的善行,这样那些身陷水深火热中的百姓如何不被其蛊惑?有那居心叵测的白莲大仙在一边蛊惑,佛门与百姓间的冲突还得继续下去,唉!”
宝见忧心忡忡道。原来这样,李夫人给我那些消息里还没有如宝见这般从白莲教教民的角度考虑问题。
这和尚看问题还是颇有见地的。宝见看看周围客厅,扫去脸上忧虑,微笑道:“何公子都在这儿安家了,难道不想回江湖了?”
我知他这句话有试口风的意思,看来江湖上对我滞留京城已生出疑心,遂笑道:“江湖肯定是要回的,但既然身为朝廷官员,不免要常到京城,置一所宅第方便些。
这次大师师兄弟奉佛衣入京面圣,相信朝廷很快就会对白莲教之事做出反应,我有可能随大师一道南归啊!”“朝廷可能派何大人去处理白莲教的事?”宝见讶道。我摇头微笑道:“白莲教的事我那处理得了,自然得派精干朝臣前往,但我恐怕得负责相关的江湖事宜啊!”“哦!”宝见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怪不得,贫僧也猜测白莲教后面有江湖背景,看来这猜测是真的了。”
我微笑点头。我虽猜到朝廷会很快对白莲教的事做出反应,却没想到会神速至此等程度,更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可以返回江湖。正月十七日,即宝性奉佛衣入朝的第二天,朝廷里做出了一项任命。着鸾台侍郎韦安石以鸾台侍郎身份检校扬州刺史,兼督江南诸州事。
明眼人一眼即可看出此一任命的用意,丁忘忧致仕后,扬州刺史一职一直空着,派人补上这一空缺本也正常,但这韦安石却是以鸾台侍郎检校扬州刺史,又兼督江南诸州事,其权力不仅限于扬州一地,更可节制江南诸州官员,而其鸾台侍郎身份乃朝廷中央机要之司的重臣,更便于其在外面便宜行事。
这比派出个江南巡查使的权力可要大得多了,由此也可见朝廷对白莲教一事的重视。上午对韦安石的任命下达,下午对我的安排就也落实了,除去洛阳刑督一职,升任大理寺少卿,提点天下刑狱。
传达任命的圣旨后面还有两句话“限于明日午时前离京,不得延误!”至于洛阳刑督一职则由我的副手李湛接替,而陈玄礼却如愿以偿的调回了北门禁军中。
接到这份任命后,我一方面在心里惊叹太平公主这奇高的办事效率,为我能够立即重回江湖而喜悦,另一方面却又为明日午时前必须离京而暗暗叫苦,时间如此仓促,让我如何对洛阳诸事做出妥善安排?而且这段时间还得到吏部也就是天官署去办理各种手绪,天官署的两个侍郎,韦承庆和郑音皆属张氏一党,他们虽不敢抗旨不给我办,但慢吞吞的拖拖拉拉却是免不了的。
正当我头痛之时,太平公主轻车简从,以小蝶小姨的身份找到了家里,我先在客厅里接着了她,从她手里得到了大理寺少卿的官印和吏部出具一系列手绪证明,让我大为感激。
“现在你这大理少卿就缺一身官服了,但我想反正你到外面也用不着,就没给你要。”太平公主看着我一脸的感激微笑道,颇为和蔼。我微笑一下道:“确实用不着!”
其实连这个大理寺少卿的官位也不过是一种摆设,只不过以此告诉江湖我何同是得到朝廷承认和支持的。太平公主包了一个戏园子,要带沈小蝶和查忆萍她们去看戏,我借口要去向姚崇和张说告别,没有同去。
一个人便衣来到街上找到薛进,向他叮嘱了我离开后他应挑起的担子。接着便绕个圈子,确定没人跟踪后潜入了瑞芳酒家。
“公子尽管放心离去,京城的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将消息传递给公子。不过有一件事公子你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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