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有五百人,搜捕线无法拉大,天一旦黑下来,搜捕更难。我们反而会成为小羊同的猎物,只好撤退了。”
“难道张将军你就这么放弃了?”我不满的诘问。张仁愿没有计较我语气中的不敬,耐心道:“我必须对我的属下负责,而且就这么五百人,在这么大的山里晚上继续搜捕,意义不大。
除非能再有两三千人来,才有找到的可能。”我一阵心凉,他的话是对的,凭着五百人想在晚上在这绵延的群山里将一个小羊同找到,那只是浪费时间和人力。
再有两三千人来,就算唐休憬给我面子,他又有能力调动两三千人出来帮我搜捕,等我回到洛将援兵搬来,那小羊同早没影了。我长叹一口气“那张将军你回去吧,将今天的事向唐将军说一声,我要继续寻找。”
张仁愿劝道:“算了吧,何公子,还不如回京向各州府发下图文缉拿他,夜晚在这山中想寻找一个人太难了。”“总要试试!”我说。
张仁愿无奈,带着属下去了。我和凌雨波继续往里走,一弯明月升了起来,悬在远处的山脊上。一直默不作声跟在我身后的凌雨波开口道:“何公子,我们不能这样盲目搜寻!”
我停下脚步,沉声道:“那小羊同身上本就带着重伤,白天又不断使力,接着是亡命奔逃,他现在定然伤势恶化,躲在什么地方疗伤。山中夜寒,他那重伤之躯不可能抵御山中寒气,定得生火,我们就到山顶上去寻找火光。”
带凌雨波连登上好几个山顶,却都没有发现一丝火光,只有月光下延绵的群山,和黑黑黝黝的山谷,时已近秋,夜风带着寒气拂过山林,发出沙沙声响。明月见坠,眼见就是后半夜了。又登上一个山顶,两人游目四顾,仍是没有丝毫发现。
小羊同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凌雨波沉思道:“看来他知道我们会追寻他,是以在夜里不敢生火取暖,怕火光招人眼,被我们找到。”
我凝思摇头“这么冷的夜风,你我尚且觉得寒冷。他重伤之躯如何能挡,就算躲在那个背风的山谷,这寒气也不是他的身子所能承受的,它很可能和我们一样,处在不停的运动中,可不敢快停下来疗伤。他那受伤之躯岂非更承受不了?”
凌雨波听着我的话思索着“他会不会已逃出山外,白天打斗中我们没发现他身上有食物饮水补给,而这山中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发现一条山溪或一棵果树,则小羊同无法在山中获取食物饮水,那他定得设法逃出山中。”
我心中一亮,沉声道:“对,与其在这山中苦寻,还不如到他可能到达的山外小镇守候,他不可能在这山中捱多长时间。张仁愿那儿的那张地图你还记得吗?小羊同最可能逃到那个镇子上获取饮水和食物呢?”
两人立即想到了曲营,那本来就是大小羊同的目的地,从这山中穿过,到那儿虽然远了一些,但小羊同只要有毅力应该可以撑到那里的,两人立刻展开身法朝曲营方向奔去。
太阳初升时,赶到了这个叫曲营的小镇,这个镇子很小,只有百十户人家,中间有一条街,街上有小行脚店和茶肆。到茶肆里打听,那小二听了我对小羊同的描述,一挠脑袋道“这个人呀,公子你们早点来就能碰到他了。
他不得了大病吗?今天一大早才从这里离开。”我听得一阵兴奋,小羊同竟然先于我们到达这个小镇,他身上带伤,在山中穿行的速度不应该快过我和凌雨波的,看来他对这儿的地形有一定的了解,是一进入山中就直奔这个小镇而来了。
根本未在山中作丝毫停留,怪不得张仁愿他们搜捕到他的一丝影子,我和凌雨波大半夜也没找到他一点踪迹。
“他是怎样离开的?朝那个方向去了,离开有多久?”我连声问道。我很怀疑小羊同遇重伤之身在山中穿行一夜,还能步行离开,怕他在这小镇上找到代步的工具。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小二答道:“今天一大早,镇东头的录先生就来找我家掌柜借马车,公子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和录先生一起来的,录先生说是他朋友,得了大病,要用马车送到洛阳找好大夫医治。
我家主人就把马车借他,然后他们就立即上路了,到现在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那录先生是做什么的?”我问。
“是一个坐皮货生意的商人。”小二答道。我和凌雨波对望一眼,知道这个录先生很可能是吐蕃人安插在中原的奸细,大小羊同来曲营就是为了找他。
“这个镇子上那儿还可以找到马匹或马车?”我又问。人家既然已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和凌雨波都是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没休息过,昨天恶战的劳累也一直没得机会恢复,再用两条腿去追追上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必须也找代步的工具。
“到镇长家看看吧,这个镇子上就我们掌柜和镇长家有马车,那录先生只要马没有马车。”小二答道。我们未敢再做耽搁,问了镇长家的方位,匆匆去了。心里打定主意不和这个有马的镇长罗嗦,他要敢不答应我就只好强抢了。谁知到那儿一看,那个镇长倒是和气,但他的马已经被人借走了,让我们抢也没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