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他并不急,他早晚会让她爱上他的,就像慢慢被水融化的糖一样,他要让她自然而然地把心交给他。
“將就?别说得那么委屈,说不定我打扮打扮后,就会迷死你呢!”听了他的解释,她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恢复了原有的谈笑。
“不可能的,你这模样再怎么打扮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他不以为然地打量着她一成不变的牛仔裤和t恤,忍不住嘲弄。
“好,晚上等着瞧!”
就冲着他这句话,她不但答应了他挑战性的邀约,难得穿裙子的她还特地买了条名牌洋装,苹果绿的印花色系使她看来粉嫩白暂,纤细的脚踝下踩着一双白色细带高跟凉鞋,她更把披肩的直发放了下来,脸上甚至破天荒地上了点彩妆她是为了赌气才做这样淑女的打扮,殊不知这样做正好中了纪悠然的激將法,当她焕然一新地出现在纪悠然面前时,还得意洋洋地转一圈向他示威。
“怎样?很美吧?”她扬起下巴,挑衅地道。
“嗯还可以,勉强配得上我。”他故作沉吟,以调侃来掩饰内心的惊艳。
率性的她也有妩媚的一面,尤其穿上这身洋装,更衬托出她纤细的女性特质,早知道她是属于耐看型的,深藏的美丽需要被开发才能蜕现,当然,也要有眼光的人才会懂得她的迷人之处。
“你说什度?真可恶!”她笑骂一声,上前捶他一记。
他没有闪躲,反而脸色一正。
“说实话,你今晚很漂亮。”他喜欢她刻意为他打扮的样子。
她怔了怔,胸口一窒,不该有的悸动竟在她心中晃漾开来。
深灰色西装里着他修长高挑的身段,衬着俊帅的五官,简直就像老天派来的女人杀手“走吧!”他露齿一笑,走到她身边,曲起手肘,示意她勾祝“这是干什么?”她失笑道。
“既然答应我要的会,就要有的会的样子。”他恻着头瞥了她一眼,带着一抹得逞的邪笑。
“什度才是约会的样子?”她细眉高高地挑起。
“就是像一对情侣啊!今晚我不是你的保镖,请把我当成你的情人。”他郑重地要求,并且把她的手抓起来挂在他的手肘上。
“呃”她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并不觉得讨厌。
“别想逃,是你说要好好谢谢我的。”他紧扣住她的手,笑着走出公寓。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是已经来不及反悔,看来只有硬着头皮陪他胡闹一晚了。
但事实上一整个晚上并不是她想象的胡闹,反而浪漫得让她措手不及。惯穿白色休闲装的纪悠然居然一身深灰色西装出现,就已点明了这是一场非常正式的约会。
他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带着她到一家高级餐厅用餐,帮她开门,拉椅,点餐,谈吐温文有礼,态度体贴入微,收起了平时的跳脱顽性,他展现了她从未见过的性感及优雅,让她这顿晚餐吃得目眩神驰,心旌微乱,甚且有点消化不良。
是她酒喝多了?还是这才是强尼真正的一面?她迷惑着,对眼前这个陌生却魅力十足的男人产生了许多疑问。
“我发觉会认识你愈觉得你很复杂,强尼,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她支着下巴,眨着微醺的秋瞳,看着像突然大了五岁的他。
“你认为呢?”他笑着反问。
“我不知道,你很善变,也很难捉摸,即使天天和你在一起,我也搞不懂你的真面目。”她摇摇头。
“别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了解我的。”他意有所指。
“总有一天?听起来好遥远”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是吗?”她觉得他话中有话,不过酒精让她的大脑运作变得缓慢,她没有心力去详加研究,只是满足地沉浸在回香港以来第一次情绪放松的慵懒中。
不去想任何和天威帮有关的事,还真是一件愉快的事,香港华丽的***,以及眼前俊俏的男人,还有口中顶级的美食身处在这样的情境下,实在是一种几近奢侈的享受呢!
“吃完晚餐后,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探险?”吃着饭后甜点时,他忽然提议。
“探险?去哪里探险?”她眼睛一亮。
“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他神秘一笑,接着招来待者买单。
“哎,应该我请客的”她想阻止他付帐。
“这是我们的约会,理当由男士付钱。”他笑着把帐付了,拉起她就走。
她迷迷糊糊地跟他上了车,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把车子驶向旺角,绕进小街,停在一个传统市集边。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她好奇地下车张望,不明白这种收了摊的市集有什么险好采的。
他没有吭声,只是带着她走进一条蜿蜒巷弄,沿着一道一人半高的中式围墙,来到一扇拱门外。
“强尼,这是什么地方?”她意看意不对劲,这道门后隐隐散发着肃穆的气势,想必不是寻常百姓家。
“进去看看吧!”他回头朝她一笑,不等她回答就推门进入。
“喂!我们怎度可以随便闯进别人的房子”她惊呼一声,连忙阻止他。
“这样才叫探险啊!”“你疯啦?这叫私闯民宅,不是探险!”她吓得酒全醒了。他有没有搞错啊?跑到别人的家探险?
“放心,这里头的人很好,他们和我很熟。”他笑着一把將她拉进门内。
“碍”她惊慌地看着四周,就怕被人瞧见。“你真的和这家人很熟?”
“是的,我还住饼这里呢!”他示意她跟着他。
“真的假的?”她看着眼前昏黄宫灯照映下的中式庭园,很难相信他的说辞。像他这么洋腔洋调的男生会住饼这种地方?
“真的,我带你去我住饼的房间瞧瞧。”他顺着石径走向长廊,再穿越长廊来到一栋厢房前。
他熟悉的模样让她吃惊不已,仿佛他真的在这里住饼一样。
“强尼你是说真的吗?真的住饼这里?”她不放心地又问一次。
“还怀疑?进来看看吧!”他推开厢房的木门,朝屋内努努嘴。
她迟疑地跨进厢房内,跃进眼中的是间宽敞清幽的起居厅,高雅的中国字画和突兀的电脑科技用品,极不协调的摆设,却又出乎意料的相称。
“这里好像还有人篆”她不安又好奇地环顾着房间。
起居厅旁看来像是间卧室,里头的摆设一样是中西合璧,有传统的中国风,偷偏电视、dvd音响等等家具又都是最先进的。不过从整个房间的阳刚味可以猜出,住在这间厢房的主人一定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年轻男人!
“是啊!”他倚在门边看着她观望着整间房间,嘴角始终含着笑意。
要是她知道她正在逛着义帮大当家“纪悠然”的房间,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天!有人住你还带我进来?万一被主人发现就完了!快走快走!”她收起好奇心,匆忙低嚷着將他推出厢房。
“怕什么?主人现在不在,你看看,这方圆内根本没半个人影。”他大剌剌地说着,领着她更往其它院落逛去。
黎永恒也有点不解,这么晚了,这么大的宅子居然没有人在家实在太奇怪了。
“这里到底是谁的家啊?强尼。”森然的气氛让她频频深呼吸,这趟夜游还真是刺激。
“这里是我爷爷和***旧宅,不过现在换人住了。走,往右手边去有个荷花池,我带你去看看。”他指着右方的一条阶梯小径。
“天!你真的住饼这里!”她睁大眼,看他对这里的地理环境如此熟悉,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了。
“当然,你以为我骗你吗?”他转过身,笑着向她伸出手。
她怔了几秒,低头回避。
“我自己走就好了”
今晚的强尼不是那个可以和她言笑无忌的大男孩,而是一个随时都能魅惑女人心的性感男人,她有点怕与他太接近,怕自己那份在心中莫名蠢动的感觉,怕一但越过了界线,她就会陷进某个谜样的迷宫,再也回不到原点“原来你这么怕我啊?连和我手牵手都不敢?这样你还想问鼎天威帮帮主的宝座?”
他嘲讽地取笑她。
她双眉一掀,被他的话激怒“啪”地一声將手用力拍在他厚实的掌心上。
“谁怕你了?”她鼓着腮帮子瞪他,明知他使诈,还是受不了他的挑衅。
“这才对,我认识的黎永恒可不是个胆小的姑娘。”他挑了挑眉,握住她的手,兴味地笑了。
他手心的温度熨烫着她,那个温度正好催动了她内心微妙而膨胀的情愫,她直觉地想抽回手,但他却握得更紧,不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不料他正好笑吟吟地盯着她,她的冷静霎时龟裂,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心头怦然紧缩,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竟然对这个小她一岁的男孩心动了?
她在心里暗暗惊骇,两顿却早已染上燥红当他们手牵着手走向另一端的荷花池时,几棵柏树后方突然采出两颗脑袋,盯着他们的背影发了好半晌的呆。
“我说锺老,你看得懂少爷在玩什么把戏吗?”葛老把掉到胸口的下巴扶好后,困惑地问着老伙伴。
“你觉得他像不像在读恋爱?”钟老搔着光秃秃的头顶,口气并不怎么肯定。
罢才一通电话,纪悠然要他们把守卫全都支开,说是要带人回总坛来玩玩,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来的人却是黎永恒。
敝了,少爷根本是个没心没肺的怪人!怎度可能会浪费时间和个女人聊天散步兼打情骂俏?
“谈什么?谈恋爱?怎度可能?少爷那种人打出生就没什么人性了,他怎度可能会有情爱可谈?况且,那女人是黎伯南的女儿耶!少爷不是想利用她打倒天威帮吗?”葛老瞪大眼睛。
“嗯,按理说,少爷的计画并不包括陪黎永恒散步才对,可是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不但把敌人的女儿带进来义帮,对那个黎小姐更是好得会让我起鸡皮疙瘩。”锺老说着又抖了一下。
纪悠然每次对人特别好就一定别有居心,这点他可是个过来人,但他却想不出纪悠然究竟为何会对黎永恒这么好,没道理嘛!
“难道少爷想把黎永恒困在义帮当人质?”葛老突发奇想。
“既然要这么做,那少爷又何必绕一大圈混进天威帮,一开始就把她从新加坡绑回来不就得了?”锺老马上反驳。
“可不是?真是太诡异了咱们少爷的心思我从没猜对过。”葛老摇摇头。
“看下去吧!反正我们只要知道结果就好,至于过程就不必大追究了,免得伤了我们两人脆弱的大脑。”钟老决定不再费神去揣测纪悠然复杂的思维,那实在太累人了。
“也对,只要是少爷做的事,我们就只有等着看结果的份而已。”葛老赞成地点点头。
而老在树丛后叽叽歪歪,纪悠然却已和黎永伍来到荷花池畔,此刻虫鸣唧唧,空气清爽,他们都没开口,只是静静地走着。
这样的幽静场景,这样的浪漫气氛,黎永恒突然感到有些别扭,清了清喉咙,试图打破这份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说你住饼这里,我还以为你是新加坡人”过去一个多月来,强尼对自己的事很少提及,她也不愿多问,因此除了知道他是个职业保镖外,对他的背景都一无所知。
“我一直住在香港,去新加坡是为了工作。”他看她一眼。
“是吗?那你现在往香港哪里?”她奇道。曾住饼这度大的宅子的他,该不会是什么名门之后吧?
“怎么?你已经开始在意起我的事啦?”他笑。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虽然是我的保镖,但我们好歹是朋友了”她特别强调“朋友”两字。
“我们算什么样的朋友呢?”他挑了挑眉。
“一般普通的朋友吧!”她闪避地回答。
“只是普通啊?真伤我的心,我以为你对我应读不只有朋友的感觉呢。”他故意受伤地抚着胸口。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啊!”被他说中心事,她陡地一惊,细带高跟凉鞋正好踩上石径上的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坠落。
“小心!”他迅速地拉住她,腾出的左手向她的腰间一拢,將她抱个满怀。
“呼穿这种鞋真不习惯”她不自觉抓住他的肩膀,干笑几声,正想为自己的出糗辩解,但才抬起头,就被他近在眼前的一双深邃黑瞳震得忘了要说什么。
凝视着她眼中的慌乱、不安、悸动,没开口,只是微微扬起了耐人寻味的浅笑,而且慢慢地低下头凑近她。
“强强尼”她感觉得出他想做什么,连连抽了好几口气,僵硬地别开了头。
他伸手托住她的脸,轻轻抚摩着她的脸颊,然后,带点半强迫性地吻住她惊愕的双唇。
她呆了几秒,压根忘了要抗拒。
女人的唇都这么甜美吗?还是只有她的才是?纪悠然轻轻地品尝着她醉人的柔软,沉醉于她口中散发出的女性芳醇:.突然醒悟强尼对自己做了什么,黎永恒开始挣扎,对这种事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还无法确定他在她心中的形象是保镖还是可以做这种事的朋友然而,她正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拥得更紧,她张口想斥责,岂料他竟乘机入侵,缠上了她丁香般的舌尖!
一阵麻酥从小肮窜向她的四肢百骸,她只感到双腿无力,久久无法呼吸。
男女关系对她而言太生涩了,二十三年来她一直为生活打拚,根本没空谈恋爱,加上不修边幅,高中到大学鲜少有男生会注意她,而她也从不认为爱情是种必要的存在但此时此刻,和他四唇相贴,神秘的感官快感翻涌而来,澎湃的激荡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她困惑又惊奇,整个人陷入了短暂的迷离之中!
这个人是跳脱不羁的强尼吗?是比她小一岁的那个大男孩吗?为什么他的吻这么纯熟?为什么他的味道这么迷人?
在她还把他归纳为毫无危险性的异性时,他却挟着令她措手不及的男人魅力攻击了她他食髓知味,低哼一声,更深入地席卷着她的唇舌,从没想过一个小小的吻也会挑起他体内狂烧的热火,害他无法停止,欲罢不能胸腔严重的缺氧让她从热吻中惊醒,她不知哪来的力量,猛地挣开了他的双臂,大口大口吸着空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
“你你这是什什么意思?”她的心口震动得就像千军万马同时奔腾狂走。
“既是约会,就要有个‘happyending’当纪念啊!”即使气息浊重不稳,但他脸上马上就挂起顽皮的笑容。
“什么什么纪念?你可恶!”她有点生气地一拳打向他,完全顾不得她今晚淑女的穿著一点都不适合抡拳揍人。
他轻松地接住她的拳头,调笑道:“我是不随便吻女人的耶!”
“我也不随便让男人吻我!”她再补上另一拳。
他扣住她另一只手手腕,將她拉近,坏坏地在她鼻尖前低笑。
“那正好,我们两个‘不随便’的人正好凑一对。”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真的火大了。
就在这时,连着两声“哎哟!”两个相叠的人影从大柏树后方跌了出来,双双趴在草地上。
“有人来了!快走!”纪悠然瞪了那两个抢着偷窥又不慎曝光的老家伙一眼,刻意低喊,抓起黎永恒的手,拔腿就跑。
有人?天啊!难道是屋主回来了?
黎永恒大惊失色,哪还有心情和他计较,匆匆忙忙地跟着他奔出这间大宅子。
探险结束了,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留在她的心中,在她尚未察觉间逐渐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