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能掌握的义帮资料有限,他们的大当家纪悠然又非常神秘”她烦乱地叹口气。
这个纪悠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连天威帮内也没有他的半点资料?
“我倒有一些管道能替你查一查。”纪悠然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能查到什么?”她惊喜地看着他。
为了保护她,强尼与她形影不离,甚至两人还同住在铜锣湾的公寓里,她把他当弟弟,因此心里亳无芥蒂,一点都不觉得有何不便。
而几天下来,她和他不但相处融洽,最让她啧啧称奇的是,他不单只是个保镖,简直就像个情报中心一样,什么事都知道,提供给她不少有用的资料和意见。
像前几天他就开车载着她绕了香港一圈,把整个区域和各大小帮派的势力范围全告诉了她,经他的指引,她已清楚地知道义帮和天成帮的努力如何画分,更明白她父亲为何会如此急于想对付义帮义帮这个正派组织在香港的地位就像天王一样,实实在在影响着每个黑道帮派的生死存亡,为了巩固权势,她父亲才会主动出击。
只是,她怀疑这么做有何意义?天威帮这一年来已有式微的迹象,想击败气势正旺的义帮无异以卵击石而已。“查出义帮这阵子的一些动向。”纪悠然笑咪咪地说。
“义帮有什么动向?”
“听说他们打算进军上海餐饮业,在浦东设立据点,你如果能抢先进占上海,或者能替你羸得第一回合。”纪悠然故意透露义帮内部的重要计画。
“进军上海?这需要一大笔资金”她皴起眉头。
“打仗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我相信你父亲早就有觉悟了。”他暗暗冷笑。
“我得确定这个消锨否可信,再做评估。”她做事一向小心谨慎。
纪悠然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赞许她的沉稳,到目前为止,黎永恒所表现出来的处事方式都很令他欣赏,她不躁进,不胆怯,做事稳当利落,很有大將之风。
“我可以帮你搜集更进一步的资料,供你参考。”他又道。
黎永恒盯住他,颇觉奇怪。“你怎么会得到这些讯息的呢?强尼,连仇叔都查不到义帮这度机密的事,你却”“像我这种人混久了总是有些门道,况且我有不少朋友在义帮。”他笑了笑,说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你有朋友在义帮,你现在却帮我找义帮的麻烦,这不会太过分了吗?”她眉头微雏。
“我干的是保镖,认钱不认人,收了谁的钱就替谁卖命。”
“哦?那如果以后有人雇你来杀我,你也会照做?”她立即反问。
“那得看对方钱出得够不够多了。”他故意气她。
“哇!丙真是个冷血的混帐家伙!小小年纪就这么爱钱”她气得推他一把。
“喂喂,我在开车耶!”纪悠然马上扶正方向盘。
“我当你是朋友,你却无情无义!”她瞪他一眼。
“你把我当朋友?”他眉一挑,以眼尾看着她。
“是啊!”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强尼的平易近人,很容易就让人对他推心置腹,而她也承认自己对他的笑容亳无免疫力。
“还没看清我就把我当朋友,很危险哦!”他好心提醒。
“我已看清你了!你这人聪明得接近狡猾,开朗得接近虚伪,心思多又善变,而且难以捉摸”他被她说得一愣,这几句形容词真是精辟哪!
“可是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感觉得出你人不坏,就是鬼灵精一点,在我看来你比我那些家人可爱多了”她笑着道,但一想到他讨厌被人说可爱,马上就澄清“啊!我说的可爱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他这回倒没有因“可爱”两字生气,相反的,他听得却心情颇为愉快,因为从她日气中他可以百分之百碓定她早已认同了他。
事情进展得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我知道,你这回说的‘可爱’是指你还满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扬起嘴角。
“我在想谁会讨厌你呢?你光凭你的长相就天下无敌了。”她每每看着他都会再一次感叹上帝的不公平,竟然把最好看的五官全表在他脸上了。
他被她的说法惹得一笑。“可是我的长相却迷不倒你。”
“这么想迷倒我干嘛?去迷小女生吧!我这个大姊姊喜欢的是成熟的男人。”她笑着挥挥手。
正因为知道他比她小一岁,因此在她心中她从不把他当异性看待,也少了男女之间的特殊分际。
“成熟的男人?请问成熟的定义是什么?”他双眉靠拢,哼了哼。
基本上,黎永恒和他嬉笑怒骂、言笑无忌的相处模式对他的讦画是最好的,也能省去许多麻烦。可是,他不知是哪根筋转错了弯,她对他毫无兴趣的表现总会让他感到些微的不快。
“就是比我大啊!”她爽朗地大笑。
“从年纪是无法去判定一个人的成熟度的,有的男人到了五十岁还是一样幼稚。”
他讥讽地说。
“那倒是,其实你很早熟,也许等你到三十岁时,已经老成得像个老头子了。”
“那度我三十岁再来追你。”他半开着玩笑。
“别闹了!你那时会追一个三十一岁的老女人?”她噗吭一笑。
“怎度不会?”
“算了,我又不是天仙美女。”她有自知之明,在一般人眼中,她的长相只称得上普通。
“嗯,你的确长得不很漂亮”他再度瞄她一眼。
“喂喂,有风度的男人不会当着女人的面说她难看。”她大声嚷嚷。
“我又没说你难看,论美丽,你比不上黎永丽,可是我却比较喜欢你呢!”他笑着安抚。
她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喜欢她,好没来由的,她的心突然加快速度地狂跳了起来。
“为什么!”
“你很有自己的风格,很有味,也很迷人。”他转头对她一笑。
这句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肺腑之言,黎永伍自然率性又不做作的样子和他老姊有几分神似,可喜的是她并没有他老姊那么夸张和男性化。
她呆了几秒,心突然轻颤了一下。
“呃谢谢你的赞美”第一次有人如此称赞她,虽然是个小她一岁的大男孩,怛还是让她有点局促。
“怎么?说你迷人你就受不了啦?真好骗。”见她变得忸怩,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和她抬杠真是件快乐的事。
“你别没事拿长辈寻开心!”她又好气又好笑,丢给他一堆眼白,心头涌上的慌乱马上抚平。
早该知道强尼是个调皮鬼,她发现自己经常被他要得团团转。
“长辈?这里哪有长辈?”他左有看看,佯装搜寻。
“你哦啊!”她正想骂骂他的皮样,但才说一个字,车子陡地就往左来个大转弯。“怎么了?”她低呼。“抓稳了!有人跟来了!”纪悠然收起玩兴,脸色一正,边盯着后照镜边叮咛。
“有人?谁?”她坐稳之后,回头窥探。
“当然是不希望你活着的人。”他冷笑着,一个专业赛车级的斜走,车子从拥塞的车阵中灵活地钻了出去。
她很快地就看见了一辆白色轿车紧迫着他们不放,那辆车玻璃黑沉,完全看不清里头是谁,对方的技术也不错,见他们冲出车阵,马上跟着追了出来。
纪悠然猛踩油门,往前直冲,可是白色轿车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他到后来没了耐性,倏地一百八十度大回转,將车头掉回头,向那辆车直接撞去。
“碍”黎永伍在大回转的时候肩膀就已挤到车窗边,吓得脸色发白,再看他竟然朝对方撞去,不禁惊呼出声。
“别担心,我只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纪悠然笑着安慰她。
这种时候他还笑得出来?天啊!他到底有几颗胆子啊?她捧着心惊喘。
那辆白色轿车似乎没预料到他们会转向且迎面冲来,急踩煞车,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道上出现一道黑色胎痕。
可是纪悠然只是要吓吓对方,他在两辆车快撞上之前,陡地转开方向盘与对方以极短的间距险险地交错而过,并在同时按下车窗,很快地开了一枪,把对方驾驶座旁的车窗打破,吓得里头的男人连声惊叫,急踩煞车。
“强尼,你真是太厉害了!”黎永恒虽然一颗心还没从惊险的一幕拉回来,可是她实在佩服强尼的开车技术。
纪悠然可没有太多时间接受她的赞美,在飙过车后回头正是下坡,当车子往下滑走时他马上就发现煞车出了问题!
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
他紧皱眉头,稳住方向盘,转头朝她低喝:“小心!煞车故障了,我数到三你就跳车!”
“什么?”要要她跳车?
“跳下去的时候身子尽量放软,护住头部,知道吗?”
“可是”现在的车速那么快,要她从车子跳下去“没时间了,把车门打开,准备,一二三,跳!”他將车子开向路旁的草皮,急声命令。
她尽管害怕,还是闭起眼睛,硬着头皮跳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她的右肩一阵刺痛,手肘和后脑也似乎撞上某些硬物,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来不及喊痛,紧接着,她便听见一个惊人的撞击声,忍痛抬起上身一看,那辆黎伯南送她的车子早已撞上前方不远处的电线杆,电线杆拦腰折断,车头全毁而且冒出浓烟!
“强强尼!”她惊恐地尖叫着。
“呵呵我看那小子已经没命了!你再喊也没用了。”开白色轿车的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一脸得意的冷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蹒跚地站起身,愤怒地瞪着来人。
“我们义帮可不是好慧的,黎小姐,凭你想扛起天威帮和我们斗?别作梦了”那人走向她,慢慢从后腰拿出一把刀。
“义帮?你是义帮的人?”她惊诧地瞪着他,没想到义帮也想对付地。
“没错,我是义帮的”那人还未说完,突然间太阳穴被人从后方用枪抵住,骇异得声音戛然而止。
“请问你是义帮谁啊?”纪悠然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阴飕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我是”那人吓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强尼!”黎永恒看他安然无恙,松了一大口气。
“义帮有你这号人物吗?”纪悠然绕到那人面前,眼神冷得能让人结冻。
“我我是义帮的大当家派派来”那人还想继续诌下去。
“纪悠然会派你这种角色来杀个女人,而且大肆宣扬是义帮所为?他不可能这么笨吧?”他將枪顶着那人的眉心。
“这”“说,谁才是真正派你来的人?”他將手枪上膛,眼露杀机。
“是是三”那人吓得全身发抖。
“说清楚!”
“是天威帮的三夫人”那人再也没有勇气向死神挑战,只有从实招来。
“是柳淑媚?”黎永恒惊呼。“果真歹毒啊!这招杀人嫁祸的把戏天威帮好像玩上瘾了”纪悠然冷哼一声,突然一拳將那人揍晕,快得连黎永恒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
“她真狠,难道一个继承权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不惜杀人?”黎永恒吸了一口气,过度的气愤及惊吓后的虚脱,让她全身微微颤抖。
“权势和金钱,对某些人来说、永远比人命重要,你现在知道你卷入了一场什么斗争了吧?”纪悠然转身看着她,口气中有警告意味。
她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男人,清丽的脸布满愠怒。
柳淑媚想用这种方式逼退她?别想!这场仗她不只打定了,而巨乖赢不可!
“她们愈狠,我愈不放弃,对付她们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失去财势,一无所有,对不对?”她认真地道。
纪悠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黎永恒是不会轻易被打倒的,这正是他驯她的原因。
“对,把天威帮从她们手中抢过来,才是对她们最致命的打击。”他发现自己愈来愈欣赏她了。
“没错”她点点头,但头才点了一下便感到微微刺痛,眉心不禁紧蹙。?
“幸好没发生什么事,走吧!我先送你回去。”他举步向前。
“好”她正要跟上,倏地感到一阵晕眩,伸手摸着后脑,撕开手掌一看,赫然看见一摊血渍,惊愕地又颠晃了一下。
“喂”他猛回头,一见她摇摇欲坠,惊骇地大喊,一个箭步冲向她。
“强尼我我好像受伤了”她怔怔地看着愈来愈模糊的他,陡地眼前一黑,向前倒下。
“永恒!”他及时地抱住了她,轻轻拨开她后脑的头发,不由得倒抽一日气。
看她镇定地说了一堆话,还以为她没事,没想到她竟伤得不轻,后脑早已被血染湿一片。
“你这个呆子,撞伤了为什么不说!”他轻斤,话气中有着他自己也没发觉的焦急。
一把抱起她,他打了通电话召来义帮的弟兄处理现场,然后搭计程车火速前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