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说出的话不自觉地换了个方向:“怎……怎么了?”
独孤锐一脸清冷,“梦香楼那个男人,你心悦他?”
“怎么可能!”柳依依几乎跳了起来:“我连他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心悦他?”
再说了,会去那个地方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人?她才不会那么没眼光好吗!
“你对他很在意。”独孤锐目光如炬,看着她,不愿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他的话,并非无中生有。无论是街道上她的奋不顾身,还是事后的失魂落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说明这个事实。
“那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像是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他……”柳依依刚想说是很要好的朋友,但转念一想,有些恼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没错,那男人不会是严谨,严谨才不会是那种流连花丛的男人。
想到严谨,柳依依心中百味陈杂——她情窦初开,从开始认识就喜欢他,一爱就爱了十多年,却连表白都没有过的男人。
当时,她无数次想表白,想了各种方式,却因为担心会失去这个朋友,越到后面,就越说不出口,以至于,眼睁睁看着他被另外一个女孩追走。
他和她,直到最后,都只能是一辈子的朋友。
说后悔,也不是特别后悔,只是有些遗憾,如果她可以勇敢一些,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毕竟,她先认识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的呀。
柳依依垂着头,心中如同被煮了很久的水,翻来覆去,煎熬。倒不是伤心,只是咳不出,咽不下,如鲠在喉。
独孤锐薄唇抿了抿,张嘴想说什么,望着她秀美低垂的脸,却只是用他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盯着她半响,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半响后转移了视线,他抬腿就走。
听到脚步声,柳依依从消沉了中回神。本还想问他关于那男人的事情,但想了想,既然不是那个人,何必平添烦恼?
独孤锐在前面信步走着,孤高的身影,影子被拉得细长,柳依依落后他的身侧半步,如同一个小媳妇,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月光下,两人一前一后,相对无言。
另一边,方成谨被砸伤了头,很快便回了方府。
在场的丫鬟侍从,几乎每个人都在强力压制身体的颤抖,脸上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
青衣站在床边,听着方成谨对侍卫大发雷霆:“给我查,居然敢在锦州对我动手,反了天了。听着,这个人不要弄死了,我要亲自处理。”
很少人知道,梦香楼是他的产业,经此一祸,要修葺需要花费不少银子。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受伤了,这件事,简直是啪啪啪在打他的脸。
若不是因为急着去见一见那个小娘子,大意了没有带上多少守卫,他也不至于遭到暗算。
很久没人敢这样挑衅他了,最近正感到无趣,就有人送乐子来了,真是好,好极了。
“是。”一批守卫领命之后,又一名侍从送上了帖子:“有急报。”
青衣从侍从手中拿过帖子,方成谨身后垫着抱枕半坐半躺在床上,看帖子不方便,接下来都会是由青衣口述报告。
拿着帖子越看越快,青衣心思一转,几乎能想象说了之后方成谨的脸色。
“怎么,一个帖子需要你看那么久?”方成谨没有耐性,久久等不到青衣的宣读,便语气不善地问道。
“元纤纤来了。”
“她倒是准时。”方成谨应了一声,算算日子,想来元纤纤确实该到了。之前是约在梦香楼见面,如今梦香楼一毁,也只能换个地方。
“让她到府上来吧,看看她能玩什么花样。”
等了一会,还是都没听到青衣回应。
方成谨疑惑,掀了掀眼皮望向青衣,只听青衣淡淡道:“她怕是来不成了。”
“为何?”沉吟半秒,方成谨冷笑:“她还摆起架子来了?难不成换一地方,她就需要我八抬大轿去迎接她?”
“那倒不是。”青衣摇摇头,不紧不慢地道:“她提前到了,按照我们的要求,昨晚已经先去了梦香楼。”
“所以?”方成谨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昨晚屋顶掀翻后,瓦片柱子倒了下来,她是乔装出门的,只带了侍从却没带暗卫,所以也被砸伤了。伤得比较重,目前还晕迷不醒。”
此话一出,方成谨噎住了,绝美的面容在灯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一时竟莫名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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