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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点点头,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家伙面前,他的胳膊受伤,露出了森森白骨。张恪嘴角冷笑,突然,闪电一般,刀锋出鞘,胳膊就被砍了下去。
等到把刀收回来,地上的人才有所察觉,鲜血从森白的伤口涌出,疼得他在不停打滚。
侯恂被吓得面色惨白,谈笑之间,就砍人的胳膊,这小子该多狠啊!侯恂实在是为白天的行为感到后怕,和张恪之间,只能为友,不能当敌人!
“说,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来劫粮的?”张恪慢条斯理地说道:“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不然本官就断了最后一条胳膊!”
丝毫没有人怀疑张恪的话,痛叫的兵痞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张恪面前。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小的是指挥佥事韩才长的家丁,韩大人交代了,说朝廷不给军饷,我们就把粮草给抢了,然后,然后……”
“说!”
“是,然后就嫁祸给张大人,说张大人保护不力。”
又连续问了几个,里面有王青的兵,有千总郑越绥的兵,还有不少流氓地痞,混混无赖。他们都是过来打秋风,占便宜的,哪知道竟然踢到了铁板上,成了阶下囚。
“厚颜无耻!丧心病狂!用心险恶!十恶不赦!”
侯恂气得连续下了十六个字的评语,转过头,对着张恪说道:“张大人,下官以为应当立刻捉拿王青、韩才长、郑越绥等人,严惩不贷!”
“侯大人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了人手,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
义州城中,三更半夜,从各个巷子里涌出数以百计的士兵,他们多半都是被张恪斥退的兵痞兵油子。这帮人除了欺负人,根本不会做事情,也不想干活!
“张恪,你敢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好过!”
有王青等人的煽动,兵痞迅速集结起来,不光他们,城中的帮会,牙行,流氓,帮闲,杂碎来了个大集结,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跟我走,这家有大姑娘!”
几个兵痞流氓跳进了一个院子,不多时就有女孩子的哭声传出来,撕心裂肺的痛叫,划破了夜空。
乱兵和流氓动员起来容易,可是想要控制却比登天还难。
他们就像是一窝蜂,到处乱冲乱冲,抢男霸女,劫掠金银,到处点火,城中处处有哭声,每一刻都有女人被玷污,每一刻都有丧命!
“大人有令!”
“反叛造反者,杀!”
“从贼作乱者,杀!”
“祸害百姓者,杀!”
“杀!杀!杀!”
留在城中的乔福和杜擎领着人马冲了出来,火铳手冲在了最前面,街道上冲来十几个兵痞,枪声响起,一下子倒下去一少半。
“别杀人啊,我们不造反,只想要军饷,大家都是兄……”
一个字没说完,第二排的射击又到了,铅丸把脑袋打得粉碎,像是西瓜一样炸开。士兵们保持着特有的安静,只能听到枪声阵阵,作乱的兵痞就成片成片的倒下去。
在角落里,父母正抱着衣衫不整的女儿喜极而泣。
“苍天有眼啊,这帮畜生总算是有了报应!丫头,张大人的兵平乱了,你没事了!”
女孩傻愣愣的,突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义州城中到处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城门被紧紧关闭,谁也出不去,王青等人只能听着外面爆豆一样的枪声。偷偷地趴在门缝看过去,自己的部下被屠杀,被碾压,他们吓得浑身冰冷,只能祈求满天神佛能够保佑他们!
……
城外的乱兵最先被解决,岳子轩指挥着人马扑灭火焰,吴伯岩则是向张恪报告情况。
“启禀大人,我们一共消灭了三百五十余名乱兵,俘虏一百多人。”
“粮草如何?”侯恂伸脖子问道。
“有两万石左右来不及抢救,被烧毁了!”
哎呀!
侯恂只觉得天旋地转,摔在泥土上!
两万石可不算少,朝廷追究下来,只怕他也难逃干系,搞不好仕途就彻底断送了,他才三十岁啊,后半辈子难道都要活在屈辱之中吗?
“出师未捷,出师未捷啊!”
侯恂急得挥拳猛砸地面,手指鲜血涌出,心头也在滴血。
“侯大人,你何必着急,本官自有妙策!”
骨碌,侯恂一下子爬起来,急忙问道:“张大人,你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帮着我过这一关,以后侯恂就听张大人的!”
“侯兄客气了,区区小事而已。如果是闹饷损失了军粮,我们两个都跑不了责任,倒不如就说王青等人夺粮造反。侯大人指挥若定,张某奋力杀敌,如此有功无过,侯兄以为如何?”
“造反啊!”侯恂顿时眼前一亮,喃喃说道:“张大人,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张恪轻蔑地一笑:“管他们作甚,再说了你不是缺少民夫吗,这不就来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