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是信口编造,不无破绽可寻,但他意讲愈是顺口,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乍听之下,焉能辨其真伪,一时之间,竟而纷纷怔住。场中沉寂了片刻,忽听那锦衣徐恒悄声道:“老三,咱们走。”
他未等马脸徐恒回答,已自举手一挥,率领手下紫衣汉子,如飞掠下山去。同一时间,那九娘扯了一扯黑衣少女的衣袖,也悄声道:“小姐眼下在此无益,咱们也走吧。”
黑衣少女固执的将头一摇,道:“不,咱们再等一等。”蔡龙逸一见斯状,突然纵声大笑,道:“好啊,听说李长风伯父一到,跳梁小丑鸡飞狗跳了。”
那九阴教主闻言之下,神色也是一变,但她毕竟至一教之主,见解与定力,但都超人一等。瞬息就恢复常态了。此刻,只见她微微一笑道:“笑花郎,你很会骗人嘛?”
王笑笑模棱两可的道:“信与不信,但凭教主,在下无意吓唬你。”只听陈若素冷然道:“哼,薛王爷同样是人,吓唬不了谁。”
王笑笑朗声道:“是啊,家师不是神,他老人家到与未到,都与在下所负的使命无关。姑娘美若天仙,心比神慈,盼能示知那凶手是否薛王氏?见到家严,在下可复命交差了。”
这几句话,既不堕乃父的声望,又点醒陈若素同样是人,非但将那拍马讨好,有意亲近的心愿,掩藏在光明正大的“要求”之下,巧妙的暗示了陈若素,假如领悟他话中的含意,岂不尴尬。
只见陈若素眼神一亮,似有怒意,顿了一下,倏又冷然道:“仅查凶手,不问主谋,你怎样交差?怎样复命?哼,”讨好卖乖,儇薄可恶“。”
这八个字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王笑笑的意向,也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只听那九阴教主畅声大笑,道:“好,若心为师的可以扬眉吐气了。”陈若素冷然如故,道:“若儿不敢忘怀您老的期许。”
原来这陈若素乃是九阴教主的徒弟,原来她那冷若冰霜的神态,并非与生俱来的。王笑笑心念电转,暗暗忖道:“所谓”扬眉吐气“,那是指叔母与”玉环夫人“叛离之事而言了,哈哈,扬眉吐气么?我王某准叫你灰头灰脸,大失所望。”
他风流自赏,人又刁钻,原先不过觉得陈若素秀色可餐,有意亲近,此刻他蓄意要令九阴教主难堪,那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了。
他心念再转,倏发朗笑,道:“陈姑娘言重了,在下纵然放浪形骸,却非儇薄之徒,老实讲,姑娘美虽美矣,尚不足以令在下动心,更何况在下心目之中,已经”
他话未讲全,陈若素已自一声叱喝,道:“住口,不准对本姑娘评头论足。”王笑笑故作讶然,道:“在下对谁评头论足啦?我是讲哦,不讲也罢!咱们言归正传。”
话声微顿,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接道:“刚才姑娘责我”不问主谋,怎样交差复命?“这一点,姑娘又错了。”
他语锋转得太快,陈若素一时无法适应,竟而瞠目以对。王笑笑微微一笑,又自接道:“主谋有两个,其一是令师,其二是”新五毒宫“主。
其中的原因,可说是妒忌咱们莫容山庄的成就,藉那整饬教规,追杀叛徒的理由制造血案,逼使家严重出江湖。如此而已,陈姑娘,在下讲得对么?”
他说完后头一扬,瞪着一双星眸,静待陈若素的答复。这一刻陈若素又恢复原先的冷漠了,只见她瑶鼻轻掀,不屑地道:“哼,自作聪明,你以为想得很对?”
王笑笑夷然微笑,道:“对与不对,那是在下的事,但请姑娘说明一下,凶手究竟是谁?”陈若素又问道:“你认为凶手是那王芸么?”王笑笑讶然道:“难道不是她?”
陈若素冷然道:“实对你讲,凶手另有其人,主谋是那白清影。”王笑笑哈哈大笑,道:“姑娘休要载脏了,那”玉环夫人“早已亡故。”陈若素蓦然道:“信不信在你,本姑娘并未强要你信。”王笑笑顿了一下,道:“好吧,在下姑妄信之。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陈若素道:“你似乎自许极高,不会自己去查么?”王笑笑道:“好,好,自已去查,我自己去查。”身子一转,朝那黑衣少女挥一挥手,扬声接过:“姑娘,咱们走啦。”声犹未落,只见陈若素娇躯闪动,宇文声接道:“站住。”
九阴教弟子们的轻功和“乱五行途仙遁法”多数是司理堂堂主葛天都所教,这陈若素的轻功则是九阴教主亲传,其身法之快捷迷离,似较“乱五行迷仙遁法”犹为神妙,未见她如何作势,她已自杏眼圆睁,挡在王笑笑的面前了。
王笑笑暗吃一惊,表面却自笑容可掬的道:“怎么样?陈姑娘还有指教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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