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气既衰,速度缓了下来,本来就落在王笑笑身后四、五丈距离,这下子立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王笑笑奔行了一阵子之后,体内真气愈用愈出,速度益形增快。
没一会儿,转过一个山坳,便失了王笑笑踪影,鸿飞冥冥,没留半点痕迹。王笑笑甩开了肖金奇之后,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双目环视,看看是否有歇息的所在。杨紫琼在他背上突道:“师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里有个山洞。”
王笑笑点点头道:“好。”足下一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纸鸢飘飞,随风而至。待得力竭势尽之后,才又单足一点,怒矢急出,窜上坡顶,果然发现有一处隐密山洞。
当下大步而入,将背上的杨紫琼及手上的两人放下。王笑笑舒了一口气,伸手在杨、长两人背上一拍,真力贯入,杨、长两人立时觉得被抽干的精力在刹那间又回来了,长青林首先跳起,见杨文远挣扎着要起身,连忙伸手将他扶起。杨文远看了王笑笑一眼,感激道:“多谢恩公相救。”
曲膝一弯,就要跪下。王笑笑笑道:“不用客气。”大袖轻摆,一股无形柔力拂出,登时将杨文远托住,让他跪不下去。杨文远心中一惊,眼中露出钦敬之色。王笑笑只是笑笑,随即转向杨紫琼问道:“师妹,你觉得好些了吗?”
杨紫琼甜甜的一笑,点头道:“好多了,睡了一觉,看了一场斗剑,我精神正旺呢!”说着,瞄了杨文远一眼。
杨文远脸上一热,甚觉羞愧,低下了头。他自九岁起就在华山派学剑,于华山派一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见华山派派内斗,虽然自己受到本派师长追杀,但自觉仍是华山派派的一份子,家丑外扬,实在是脸上无光。
王笑笑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长青林,道:“你受伤不轻,还是尽快包紮的好,免得伤势恶化了。”
杨文远经他一提,果然觉得中剑处伤口隐隐做痛,只是稍一用劲,伤口便有破裂之虞,当下由长青林帮他清理伤口,包紮妥当。
这时,王笑笑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两人。那杨文远长得甚是斯文俊朗,鹅蛋脸,远山眉,一表人才,看似孱弱,实则一双眼睛清明有神,坚定卓绝,柔中带刚,一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华山打扮,彷佛便是一个周游天下的书生文士,儒雅中英姿焕发,虽然身上受伤,脸色苍白,兼之血迹斑斑,衣衫破烂,但仍不掩其容光英风。
心中暗道:华山派果然如同书上说的那样子,文山武林啊!再看长青林,只见她长得极为柔美,尤其是肌肤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杨紫琼还胜三分。
凤眼含黛,樱唇小巧,眉宇中略显忧色,身穿苗服,露出了手臂小腿,发束金环,腰缠黑索,身材纤细,容颜秀丽,实是千中挑,万中选的出色美女。眼光则是温柔之极,痴中带恋,静静地看着杨文远。王笑笑暗中喝采道:“好个美女。”
回头瞧瞧杨紫琼,只见她正顽皮地向自己挤眉弄眼,伸吐舌头,笑靥如花,清秀绝俗,洋溢着青春热力,与长青林沉静寡言的柔美截然不同,两人春兰秋菊,各自擅场。
杨文远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向王笑笑感激问道:“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言语相当客气。王笑笑笑了笑道:“我叫王笑笑。”
杨文远口中喃喃低声念道:“王笑笑,王笑笑,这个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里听过似的?”杨紫琼见他居然不知道王笑笑大名,忍不住便道:“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嘛!”杨文远闻言一惊,失声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
两个眼睛瞪的老大,注视着王笑笑,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王笑笑似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嘲似得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杨文远看了半天,仍是一脸狐疑,小心谨慎的问道:“你真是七魔十三仙中的歌魔笑花郎王笑笑?”王笑笑笑笑道:“如假包换。”
顿了顿,笑问道:“怎么?你不信?”杨文远搔了搔头,道:“不是我不信,而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成名已久,当我在华山派学艺时就听过师父提起,我只道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年岁应该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或着年纪更长,只是只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怔怔地瞧着王笑笑。
王笑笑笑着接下他未完的话头道:“只是我年纪不大,恐怕也不大你几岁,看起来不像,可是?”杨文远脸上一红,被王笑笑说中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恩公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王笑笑失笑道:“我怎么会误会?这种事我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有好几次我说我就是歌魔笑花郎王笑笑,别人还不相信呢!
都说我在吹牛,招摇撞骗,想用歌魔笑花郎的名义赚几两银子花。还有人说我王笑笑是个白胡子老公公,说得口沫横飞,江湖上就是有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言,说的煞有其事,其实全是瞎掰,当不得真的。”说着,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