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难抵燕云之地,北至北海之滨,南北顶多数千里,东西不过万把里,辽之东南部人口较众,西部、北部多为蛮荒不毛之地,何来万万之数。今汝之国自顾不暇,内乱不止,去岁耶律章奴上京叛乱,今春渤海部东京自立,更有甚者,汝国辽东女真大患难除,辽军屡屡大败于女真,汝之东京、沈州在一个月之后将为他人所有,萧大使不思自保之道,却在大话连篇,实为不智。”
刘通一番话震惊朝野,更让萧成贵冷汗直冒,这刘通何许人也,竟对我大辽事务一清二楚?萧成贵刚才趾高气扬,如今被人戳到隐痛,气势已降。萧成贵心中明亮,现今辽军正在东京平叛,不日克复。刘待制声称大辽近期要失东京、沈州之地,岂非危言耸听。然所虑者女真也,莫非要被女真所夺乎?此事务必弄个清楚。
萧成贵:“东京之变不足为虑,大辽兵锋所指,即日可下,何来失地之说。”
刘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兄弟阋于墙,豺狼窥于外,豺狼者女真也,辽军平定渤海之日,亦是女真夺取辽东之时。”
见萧成贵沉思,刘通又道:“方今时世大异,往昔檀渊之盟焉能用在今日。燕云之地本为南朝辖地,我朝未向贵方讨回烟云十六州,已属客气,岁贡之数更属无稽之谈。”
朝臣们见刘通侃侃而谈,如利刃一般直刺辽人心脏,辽使不复往日嚣张气焰,真是大快人心。徽宗以及持重之人原本还怕辽人发怒,引来战火,却见辽使未曾动气,而且对刘通由初时的不屑转为几分尊重,看来辽国情况或许真如刘通所言。
刘通续曰:“贵使当回复延宁皇帝,与我大宋重修盟约,共御女真贼乱,是为上策。否则大事堪忧。”延宁是天祚皇帝的表字。
萧成贵:“大辽国根深蒂固,国势仍强,兵势犹盛,虽有小小内患,何足道哉。女真一族,辽东撮尔小民,早晚必灭之。宋乃礼义之邦,难道要毁约不成?战祸一至,责任在尔等身上。”他毕竟是一国之使,焉能为对方一席话而示弱。国家间的关系本以实力为后盾。
徽宗和一些朝臣担心又起,何执中等人建言再议,徽宗采纳。当下请辽使等人先回馆驿。徽宗让群臣回去思量,明日早朝重议,散朝时把刘通留了下来。
刘通跟着赵佶来到上书房,赵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似乎大大松了口气,刘通打横坐着相陪。赵佶说道:“朝廷大事真是累人,还是哥们一起外头看戏喝酒痛快。”
刘通笑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世间能有几人深得其中三昧。”
赵佶:“辽国事务到底怎么回事?老弟何处得知其祥,辽东之地真要失于女真之手?”
刘通:“我与西域、辽东等外番商人交道,传闻辽国内乱,生意难做,而女真部族则是招兵买马,大购铁器等物,今日朝堂上诈他一下子,果不其然。”说罢二人相顾大笑,赵佶一舒胸中多年的郁气。
赵佶:“这么说来,咱们的岁贡可以考虑不给他们了?”
刘通:“老大英明。”
赵佶一下站起,以掌击案,说道:“燕云之地可以考虑收回?”
刘通:“此天赐良机,五年之后当能行之。”
赵佶高声叫好!又问:“女真情形如何?”
刘通:“女真部族强悍不化,其首领完颜阿骨打是个人物,野心甚大,有纵横大漠、一统天下之志,不可小视。”
赵佶:“真有这般厉害?”
刘通:“应当没错。”
赵佶:“待我再问问朝中诸卿。”刘通心想,朝中大臣有谁更清楚的?你问了也是白问。
赵佶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问道:“让你出使辽夏,弄清情况后,回来奏报,你意下如何?”
刘通:“能为大宋出力,能为老大效命,刘通之所愿。”
赵佶大喜,一会又觉不舍,说道:“你这一去,至少二个月,老大这儿少了一个伴,要不换个人去好了?”
刘通:“但凭您老作主。”
赵佶想了一阵,派别人去似乎缺些什么,究竟缺什么,一时又不太明晰。感觉还是中明出使为好,让他去,必能解我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