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张柬之收养,不然,自己也许也饿死了。
“张大人,您不是要去老家襄阳当刺史吗?为什么还没离开长安。”卢怀慎说道。
“老炉子,你不知道,这一去襄阳必是苦命差使,我自己倒是不怕苦,但却连累了小女,想想实在不忍。上报皇上,皇上说襄阳不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已有人选,所以我也就并不打算离开长安,就在这里安终就好。”张柬之苦笑道。
卢怀慎虽说是个老实人,但他在官场打拼几十载,早已知道其中险诈,只要张柬之还和朝廷有一点关联,那么韦后决计不会放过张柬之。就算张柬之不怕死,那么之后呢?张姝怎么办?他死了,谁来抚养?卢怀慎和张柬之心照不宣,也就不再多言。
安乐公主和武崇训这一对新人已走上长阶,一一行礼,坐在李显身旁。之前李显遭武则天贬卒之时,韦后和安乐公主一直与他甘苦与共,三人感情自然相当好,所以不管两个女子做什么,李显都不会放在心上。
大明宫四周墙壁全都是回音砖砌成,李显居高而言,虽然和文武大臣相距很远,但也听的仔细。李显站起身来,举起一杯满酒,郎声说道:“今日大家齐聚一堂,共同庆贺公主和驸马新婚,朕很是高兴,所以今日只谈***,不谈国事,众卿家为国操劳,理应借此之机好好放松一番,朕知道众位卿家都是甲第出生,故此,特让上官婉儿设了一个‘赛诗会’,等我们观看完歌舞,一同比之,胜出者定会嘉奖。好,朕就与众卿家同饮一杯。”
王子书在高堂之上坐着,向下看去,总感觉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这也难怪,李显这句话只适用于那些昏官,象卢怀慎这样的官,关心的自然是国家兴亡,但现在边患迭起,李显却说不谈国事,只论***,当然会使他们有所不满。
过了一会儿,就走上来一群婀娜女子,每个人都只穿一件纱衣,尽数站在阶下广场之中。而后又走出几个中年大汉,他们手中拿着不同乐器,多以琵琶和大鼓为主,环绕在舞女两边,立而奏之。瞬时音乐骤起,响彻上空。
王子书流行乐听的多了,还从来没有听到这般独特的古乐演奏,再加上堂下美女如云,扭摆之间,王子书能隐约看到那些使每个男人都为之神往之处。
今天是皇家庆典,大人物都来了,而且均坐在王子书身旁。最主要几人有李重俊、安乐公主、武三思、武崇训、韦后、上官婉儿,就连这些天一直未露面的太平公主也来了。
说到太平公主,大家都以为武则天一倒台,她就不想再插手朝中争斗。但王子书心里却和明镜似的,他知道太平这么做是为了避其锋芒,卧薪尝胆,已收渔利。
歌舞之时,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虽说字眼都不带政治,但深究一层,就知道他们打的都是暗语。这些人当中,有谁不想把李显推翻,然后取而代之,可怜李显还要为他们摇旗呐喊,在旁助威。
歌舞一完,又进行剑术展示。舞剑者正是李重俊,只见他眼带杀气,直逼韦后,但韦后毫无惧怕,仍然面不改色,笑脸相迎。王帆和王张氏自在一旁端坐,不吃不喝,只是低着头。
剑术展示完毕,李显就宣布赛诗会开始。
这个赛诗大会本来是面向大众的,只要你文采出众,就会被选中,然后进宫参加复赛。但权势当道,朝中文官有怎么把这等机会让给市井小民呢!所以进入复赛的大部分都是达官之家。这些人现在都已站在阶下,一字排开,其中一人,使王子书眼前一亮。只见此人衣衫褴褛,胡渣满脸,一看就知道不是官家。
介绍之下,王子书才知道他们名字:宋之问、杜审言、王之涣、贺知章、张九龄、沈全期,而最后一个就是刚才引起王子书注意的人,他就是孟浩然。
孟浩然的确一生布衣,但他的诗词却极被当时人推崇,过后人们都说,盛唐诗人,除去李杜,当推王孟。
“好了,七位诗人都已到齐,婉儿,你说这个诗会怎么个比法儿。?”李显笑道。
“回禀皇上,奴婢是这样认为的,不如让七位先都写一首得意之作,然后由皇上和众位大臣评比出其中稍显不佳之作,然后进行淘汰。每次淘汰两人,然后再两人,剩余三人则决出优胜者。”上官婉儿不仅人长的漂亮,说起话来也极是撩人,难怪许多成名之人都拜在她石榴裙下。就连王字书都想:如果我再早出生几十年,一定要泡到上官婉儿。
“这个比法儿好,简单明了,众位都听清了吗?”李显说道:“你们觉得此法怎样?有什么不妥之处,都可说出。”
“臣等尊旨。”皇上都发话了,谁敢不听,即使孟浩然心里觉得此法不公平,但也说不出什么,只求皇上能知名善目,纳贤不私。
这时,抬上七张方案,上面放有文房四宝。李显一声令下,七个人挥毫而起,顿时全场一片肃静。待七人写完,上官婉儿走下台阶,把七人之作,尽数呈到李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