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秦霄心头暗自苦笑:李旦话虽然这么说,我‘可以拒绝’,但若是我真的拒绝了,损了他的面子,无异于也是抽了他和皇帝的耳刮子。
燕子要处理好和人的距离,才能保身;人要矜持,才显得有价值,但若是矜持过度,就是不识抬举、矫情做作了
事到如今,秦霄不得不佩服李旦了。他这个老家伙,绝对是最高明的阴谋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为今后留下后招。一如他当年十分大方的放秦霄走,现在也就有足够的面子再让他回去。而且他还表现得那么委屈--为了不让皇帝丢面子,自己一个老头子‘涎着脸’来找他说事。
呵,高明啊!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秦霄似乎都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秦霄一咬牙,正准备出声答应,正巧这时李仙惠等人回来了,正是过了廊道朝后院走来。几个女子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逛街买来的货物。上官婉儿眼尖,看到了凉亭中坐着的秦霄和李旦,却只看到身着普通团衫的李旦背影,说道:“仙儿,有客人来了呢!”
“噢,是的呢!”
李仙惠忙和上官婉儿、墨衣上前,准备见个礼。
李旦站起转过身来,轻抚着长髯,看着李仙惠呵呵的微笑。
李仙惠等人顿时僵住,心中同时惊道--天啊,居然是他!
三女慌忙上前拜倒在地:“民女拜见太上皇!”
李旦走出了凉亭,连连说道:“免礼,快免礼,都起来啊!”三女站起身来,低着头站在了一旁。
李旦笑眯眯的走到李仙惠身边,呵呵笑道:“好孩子,三年不见,你可好哇?”
李仙惠低着头,轻声道:“托太上皇洪福,民女一切都好。”
李旦有些不快的说道:“唉,别一口一声‘太上皇’、‘民女’的。好孩子,你就不肯叫我一声叔父么?你要知道,这几年来,我这个当叔叔的,可是想你想得紧哪!”
李仙惠仰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旦几眼,微微的起来,轻声道:“叔父,仙儿也想您呢!”
“哈哈,这才好么!”
李旦爽朗地哈哈大笑,对上官婉儿和墨衣说道:“你们也都是好孩子,别这么拘谨么,现在这又不是庙堂祭祖或是朝廷宫中,一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来,都坐过来,都和我说说,这几年过得好不好,秦霄这小子可有善待你们。呵呵!”
三女总算是不如当初那么拘束了,但仍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到了凉亭里。
李旦就像个来考察女婿的老丈人一样,絮絮叨叨的和李仙惠等人拉起了家长里短,将刚才和秦霄说的话题扔到了九霄云外,绝口不再提起。
秦霄心里暗自吁着气,仙儿她们,出现得正是时候么,好歹给了我一点时间喘息
其实秦霄自己心里也清楚,再度出仕,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如何挑一个最佳的时机,找一个最好的借口,堂而皇之的再出现在朝堂之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只是因为之前的功劳和交情,回去当个莫名其妙的大官,这个,绝对不是上上之策。这样一来,自己就是一块鸡肋。就算所有人都不在乎,他自己心里也会过不去。与其那样,还不如继续躲在长沙,当自己的幸福小百姓。
可是李旦这一回偏偏大改作风,居然这样的咄咄逼人不容商量难,难哪!
紫笛和杨玉环洗漱更衣弄了好一阵,正准备从后院杨玉环的房里出来,却知道了李旦来了,于是索性藏了起来不见人。紫笛透着窗户远远看着李旦,心里暗自寻思道:肯定是又要让老公出去当官了,说不定还要打仗!这一次我一定跟去啊,不能让姐姐一个人出风头,我却被人当作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了。哼,哼哼!
杨玉环则是满怀好奇的看着窗外,低声说道:“四娘,这个人就是皇帝的父亲么?怎么没有见到皇帝呢?”
紫笛随意的回了一句:“怎么你很想见到皇帝么?”
“不是呀,只是好奇呢!”
杨玉环笑嘻嘻的说道:“皇帝不是侯爷哥哥的结义兄弟么,我想看一看,是长得俊还是丑呢?--哈啾!咦呀,怕是着凉了!”
紫笛拉着她坐到床边,不由分说的将她摁到了床上:“着凉了就上床睡着,别想着见什么皇帝了--皇帝是个丑八怪,知道么!啊呀呀,这话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就惨掉啦!”
杨玉环笑嘻嘻的缩到了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紫笛,讷讷地说道:“四娘,原来你眼里,也只剩下侯爷哥哥一个男人了哟!”
“胡说什么,小丫头,你懂什么呢!”
紫笛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她两眼,替她盖上了被子。心下寻思道:那个臭男人反复叮嘱过云儿,不能让玉环见到皇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样坚持的一件事情,肯定是极有道理的吧!
胡闹归胡闹,紫笛打从心眼里,还是十分维护她这个冤家老公的。
李旦就坐在凉亭里闲聊了许久,最后不顾李仙惠等人的苦苦挽留,坚持告辞。
秦霄十分自觉的将他送出了家门,一直送到了村口。在那里,有七八个打扮成跟班和走卒的彪形大汉正在等着他。秦霄不用细看也明白,这些人肯定是随李旦同来的宫中千牛卫侍卫,忠心护主一等一的好手。刑长风也从镇子上回来了,身边跟的一群孩子,每人手里抓着好大一把糖葫芦,欢喜异常。
李旦和秦霄走到一边,眼神灼灼的看着秦霄,轻缓说道:“秦霄啊,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想法。不过,我见你生活得如此安定而幸福,连我也实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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