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秋风微凉,吹得两面灯笼轻轻摇晃。烛光映在秦霄的脸上,让邢长风看起来感觉有些捉摸不定。
秦霄站起了身来,背剪着手缓缓的踱着步子,心里暗自寻思道:很明显,李隆基也拿捏不稳我现在的心态,于是派了个邢长风先来探探路,试试我的口风,以免我们彼此难堪。其实他若是一纸圣旨直接下来,我没有不遵照执行的道理。可是他也了解我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回朝,强扭的瓜终是不甜。从这方面讲,他还是先做到了尊重我的。而且似乎可以看出,他还是很在意我们之间的情谊要不然,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想要征召一个山野村夫来用,还不简单?
秦霄拧着眉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满天星斗的墨色苍穹,心中暗道:现在朝中的人员组合已经十分理想了,有我没我,可以说是无伤大雅。太尉、骠骑大将军?一个离朝三年身无寸功的人一回去就居于这样的高位,谁会服我呢?就算所有人都还记得当初我干下的事情可是‘人走茶凉’这种事情在官场之上是极常见的,我这样贸然出现,免不得要引起一阵议论,让众将官以为皇帝任人唯亲。而且,统领天下兵马的太尉、武将第一官职的骠骑将军,又是那样的身势显赫。李隆基呀李隆基,你莫非就真的不忌惮我功高震主么?好吧,就算是你不忌惮,满朝大臣忌惮、妒忌,私下一阵议论。天下无不透风的墙。人言可畏啊。皇帝的耳根子向来又是最软地罢了,这样莫名其妙地回去当个鸡肋式的大官,不去也罢!
主意已定,秦霄有些释然的坐了下来,微笑的看着一脸迷惘和期待的邢长风。给他倒了一杯酒。二人饮下。
秦霄悠悠说道:“兄弟,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是,长风地确是看到了。”
邢长风说道:“这几日来,长风暗底里在四下打听大都督的消息,知道这乡里间的人,都把您当作是大善人。可见您现在在长沙人缘极好,日子也过得极是舒坦。于是么长风也绝不勉强大都督。不管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长风都为您高兴!”
秦霄展颜一笑:“好兄弟,谢谢你!回去后,请你转奏皇帝陛下,就说我现在过得极好,十分感激陛下对我的宽容和理解。我还是想继续当我的村夫。在田野间自得其乐。我现在不想为官,只想安安静静地渡过余生。不过,整个长沙县大半的村子里,现在都跟着我学着开办了一些手工作坊,制作一些牙刷、袜子、手套等物什。农忙之余。还能创收,为国家多交了许多地赋税。也算是做出了一点贡献吧!”
邢长风的面色顿时有了一股失落之色,但马上开心的说道:“既然如此,长风一定照原话转奏给皇帝陛下,相信陛下也是会理解的。长风在长沙走了这几日,发现这个县镇果然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仅民风(私认为该为人风)淳朴人人待物一团和气,而且百姓们似乎都很富裕啊!原来都是大都督在教他们经商!
秦霄呵呵地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种小作坊,一年下来,一户人家上交的赋税,可以抵得上以前的十倍以上!你知道么,这样一支牙刷,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料本就是一些废弃的猪鬃和随处可得的竹竿、树枝,可是贩到北方或是关中,卖给官家富人或是贩给胡商,制作最精良地湘竹牙刷,可以卖到一百文一支!而这一支牙刷,就可以给朝廷上交三四十文的税赋,而且还能带动各项消费呵呵,你别怨我哆嗦,我现在是乡乡绅么,就喜欢算这种帐。”
邢长风释然而又开心地笑了起来,连连摇头说道:“哎呀,真是大都督不管做什么事情,果然都是最优秀的。你若是专心做个商贾,天下的钱财都可以被你赚尽了!这种牙刷我今日还买了一支呢,配上一起销售的,洗牙膏,试了一试,还真的十分舒服。虽然只是十几文钱的一样东西,可还真是妙用无穷啊!”“呵呵,我不贪心的,钱够花就行了。”
秦霄笑道:“刚来长沙的时候,我开了第一个作坊,请了一批工人,大约十七八人。半年的时间,我赚到了一万贯。一万贯哪,是什么概念?还是在重商税的情况下赚到的,而且还除去了所有的开支,包括工人的工资。后来我自己就不做了,借了一些钱给那些工人们自己去开作坊。二三年下来,整个长沙县已经有了百余间作坊,全都发了财不过,我叮嘱他们,万不可荒废了田地,这样就与朝廷重视农桑的国策背道而驰了么!你看看这长沙的土地,没有一处荒废无人耕种吧,而且还这样的富裕多好!”“所以他们都管你叫秦大善人么!”
邢长风笑了起来,很舒心的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今日,长风也算是了了一宗心事,得了大都督的准信。明日,我就要回长安向皇帝陛下复命了。我会跟皇帝陛下说,大都督现在过得极好,真的为大唐多创了赋税,带动了一方百姓勤劳致富拥护国策。”
秦霄挑嘴一笑,和他碰了一下杯子:“谢了,兄弟!”
碰杯的脆响传来的时候,东方露出了第一抹晨曦,二人就这样饮了一个通宵。邢长风就此起身告辞,离了大院。秦霄亲自将他送到院门口,送出了乡间小道上了大路,邢长风抱拳道:“不劳大都督相送了,长风前去拜别一下师父,今日就会启程前往长安。”
秦霄微微一笑,抱拳道:“保重,兄弟!”
“保重。大都督!”
邢长风转身就走。干劲利落之极。可秦霄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股明显的不舍与失落。
秦霄看着邢长风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对不住了,长风兄弟。或许你并不太了解我地心态和处境现在。我还不能回长安,当这个莫名其妙不能服众地大官。三年,许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也可以让许多人忘记许多事。这其中的道理,是很微妙的,不容我不多思量一番哪
一家人看到秦霄将邢长风打发走了。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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