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紧张。”
李持月却是惊慌的自己跳到了地上,忙不迭地将鞋子穿好了。
秦霄无奈的心头一笑:随你,毕竟想法见解不同。
李持月穿好鞋,低怯地偏着头:“夫君请先坐。”
“叫老公。”
“老、公,请先坐。”
秦霄有些好笑地坐了下来:“老婆你也坐。其实我们家里都是随便惯了,不用搞得这么拘谨。”
李持月款款坐了下来,拿起酒壶,给二人的金杯倒了一杯酒,低声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没想到,老公还是一个崇尚无为的之人,很有修道的潜质呢!”
秦霄不由得一愣:“这跟‘无为’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拘泥于小节,一家人在一起就该亲密无间,没有什么尊卑之分才好。”
“清静无为、返朴归真,这就是无为哦!”李持月浅浅的笑了起来,很美。
秦霄很是觉得有趣,连声笑道:“你不是想拉我入伙。让我也修道吧?你见过当道士的将军么?”
李持月也笑了起来:“老公与道有缘,修不修道只是表面,只有心中有道,则道无处不在。道可道,非常道”
李持月居然开始了长篇大论。
虽然她声音如同清泉,语调轻柔舒缓,就跟播音员似的,可是秦霄感觉脑子里一阵嗡嗡的响,有些头大了。但又不好打断她的说话,这样未免太不礼貌和尊重了,于是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终于,李持月说完了,秦霄连连点头:“说得好,说得好。不过,还是先喝了这杯交杯酒吧。”
心里却道:可惜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可是个战场上的杀人魔王啊。对我说什么‘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去物欲致虚静以养神’,那我还活不活了?
李持月拿起一杯酒,纤细白嫩的手臂和秦霄交叉并到一起,几分羞涩、几分害怕的喝下了那杯酒。
然后么,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本来的调情时间,全被李持月拿去说‘道’了。现在好,秦霄心里一阵犯堵,李持月只想搬出经书来,仔细给这个‘有道缘’的老公讲解一番。
两人的心思,都全不在洞房里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貌合神离地坐到了床边。李持月的眼睛就朝床头的拂尘和珠链望了过去。秦霄有些郁闷的一斜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李持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咯咯笑了起来,双手有些紧张的放在自己腿上,紧张的掰着自己的手指。
秦霄看着烛光下羞涩温柔的李持月,的确还是有那么几分迷人,加上喝了点酒,色胆就有些上来了。身子一挪,就靠到了李持月身边。
李持月惊慌的双手一抖,瘦削的身子就绷得紧了。秦霄伸过手去,拥上她的肩头,低声道:“很怕我么?”
李持月垂着头,点了一点,又飞快的摇了摇,细声说道:“仙儿姐姐说,老公是这世上最温柔多情的男子,最懂得照顾人。我虽有些紧张,却也不太害怕。”
秦霄心里暗自好笑:仙儿可真是个宝贝!
“困了么?睡觉吧?”
秦霄轻拍了拍李持月的肩膀。
李持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秦霄帮她除去了头上的花钿首饰,放到了床头。李持月居然紧张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翘起的睫毛好一阵发抖,还真是楚楚惹人怜。
然后李持月就往床上移去,拉开了被子铺展开来,放好了枕头。一切准备就绪,她就转过了身去,缓缓地除着自己的衣服。
粉红婚袍除了下来,一套裹得严实的素色内衣。然后自己掀起了一角被子,钻了进去,头枕着枕头,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秦霄看着这个陌生的娇柔女子,仿佛是要上刑场受刑一般的神态表情,虽然心中一股怜悯之心之起,可情欲也为之大减。
秦霄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木然的脱了衣服,上了床,和李持月隔了那么一点距离躺了下去。
气氛既不温馨,也不浪漫,而是尴尬极了。秦霄感觉自己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也变成了木头一般,不知道如何开始了。
这个十六岁的柔弱女子,虽然没有表示什么抗拒和不满,但是她那副紧张劲儿,也足以看出,她对这门婚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父母之命,尤其是皇帝之命下达,她只得像这个时代所有的女子一样,毫无选择余地的去遵守。
秦霄突然感觉自己很造孽:或许她自己另有意中人,心眼里对我恨着呢?以前在电视里看到,那些父母不赞成儿女婚事,硬要乱点鸳鸯谱安排婚嫁秦霄的脑子里,突然有些乱了起来,七零八落的奇怪想法一一涌了上来。说实话,若是去逛逛妓院,这时候或许可以毫不犹豫的开动,可是眼下秦霄着实有些为难,心里尴尬极了。
闭着眼睛的李持月,却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一切顺应自然。男欢女爱、繁衍生息亦天道论常老公,你来吧!”
秦霄不由得苦笑起来:“持月,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还真是视死如归一般哪!
李持月摇摇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相合,本就是正常的。持月既已嫁给老公,心下不再作他想,只想当一名好妻子。”
秦霄心头大窘:又来了,还没完了!调情也要说‘道’,一点气氛也没有了,哎!
得,皇帝的旨意,这洞房里不对新娘子‘交差’,还没法对皇帝交差了。
秦霄把心一横:我就当是完成任务了!
想到这里,秦霄硬着头皮缓缓翻身过去,将李持月拥到怀里,在她背上轻轻的抚摩。
李持月像只惊战的小鸟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她娇柔的身躯和这种战栗和惧怕,却意外的刺激了秦霄心底的情欲,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洞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