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转睛地注视了他良久,悄悄地轻声对身边的妹妹冯媛说:“他好可怜。”
冯媛看了拓跋宏一眼,忙收回目光,伸出一根手指,“嘘……他不喜欢太皇太后姑母,太皇太后姑母也不会喜欢他的。”
“听说……太上皇就是姑母杀的。”
“我也听说了,可太上皇是吃了送给太皇太后姑母的点心,谁想没毒死太皇太后姑母,结果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太上皇的死和姑母可没关系。”
冯润欲言又止,静静地注视着拓跋宏。
…………
回宫途中,冯润和冯媛伴坐凤撵进了太皇太后的宫殿。
安乐殿门前,早有宫人等在那里,一看到凤撵,便搬出早早就准备好了下马凳候在那里。
凤撵停下,贴身侍奉的文澜姑姑掀开帘帐,扶着太皇太后下了轿撵。随后,冯润和冯媛探出头来,由宫女抱下车,随后跟着进了安乐殿。
安乐殿内,太皇太后沉默地走到主位上坐下,略显疲惫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文澜姑姑为她奉上茶道:“太皇太后,您近日茶饭不思,操劳过度。正巧今日宫里的荷花开了,宫人们摘了些回来泡茶,有行水清心之效,您尝尝。”
太皇太后接过茶,看了眼站在殿侧的冯润和冯媛道:“润儿、媛儿,国丧期间,你们就多在宫里住几日。身为冯家的女儿,从明日到先皇头七,白天就去宫里的紫宫寺去抄经祈福,也算为大魏积些福德。”
冯润和冯媛互相对视了一眼,低头行礼,“诺。”
喝了口茶,太皇太后放下手中的杯子,又道:“今日你们也都累坏了,下去好好沐浴净身,我让宫人泡些荷花茶送过去,你们尝了后,就早些歇息吧。”
“诺,谢太皇太后姑母。”冯润和冯媛再度行礼,然后跟着宫女李姑姑离开。
太皇太后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问:“文澜,陛下的情绪可还好?”
文澜姑姑:“经历至亲死别,固然会伤心不已,此乃人之常情。陛下还年幼,待过些时日,应该很快就能走出伤痛,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太皇太后喝了口茶,叹气道:“就怕和他父皇一样……不如,你替本后试探试探,若他不明事理,就灭灭他的锐气。”
“诺。”文澜姑姑应道。
“摘些新鲜的荷花,明日一早送到天文殿,让陛下睁眼就能看见,就说是本后的意思。”说着,椅子扶手上涂着蔻丹的手指缓缓曲进手掌,握起成拳。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