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穷水尽疑无路

”

    苏心瞳恭敬接过，盯着发散香味和热气的鱼饼，原以为自己会因为失败而吃不下任何食物，但是当鱼饼在她嘴里翻滚时，她感到了甘甜和幸福。她低头喝了一口汤，想要冲淡这份突如其来的甜美幸福感，没想到得到了更为强烈的温暖和力量。

    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饼，由自己的恩人社长递给自己，在她经历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失败之后。

    “有这么好吃吗？”罗社长自己也拿了一串，鱼饼对他而言是最常见的小吃，读书的时候作为穷学生他会省下硬币买鱼饼吃，刚创业的时候公司入不敷出，也常常吃鱼饼这类小食。回忆起创业时的岁月，罗社长兴致起，打开话匣子，跟苏心瞳科普起韩国娱乐公司开办的□□。他本来是一家大型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因为看不惯公司对于年轻组合的疯狂压榨，选择了主动离开，开办了这家公司。公司设立初期，因为缺少资金投入，举步维艰。幸运的是，那时候公司的艺人出了一首HIT曲，把公司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小型公司就如同小船，随时都可能被大点的风浪彻底打翻。大的娱乐公司就像是航母，身在其中，即使一时陷入风浪，但总有等到彩虹的一天。

    说到这里，苏心瞳已经大致猜到罗社长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吃饱底气足，鼓着勇气反驳大如天的社长：“罗社长，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不愿意跟着李经纪人。我不齿于跟他同床。对，同床，不不，同床，同船”好吧，她一激动，就会口误。

    “哈哈。”罗社长迸发大笑，“小丫头，你就算想都没这个机会。李现在是东派偶像部部长，多少人排队想跟他同船呢。你又何必跟我这艘破船一起沉没。”罗社长喝了口酒，徐徐为苏心瞳梳理现在的局势。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漂亮姑娘，她眼睛干净清澈，心性坚定。当年之所以会留下这个韩语都说不流利的中国女孩，不是因为她的武术特长，不是因为她是难得的女中音，而是因为她眼神中的那种坚持。罗社长当时就觉得即使当组合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眼前的女生会坚持到底。就像神话中的ERIC队长一样，搞怪、英俊都是表象，最重要的是他有超过一般常人的坚持，对组合、对兄弟们的执着。

    有心，为人，才会成事。公司濒临破产，大部分的人都找好了自己的下家。反倒是这小练习生还不愿意走。

    “公司没了，你还做什么练习生？”

    苏心瞳辩解道：“罗社长，我不是故意让你困扰。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努力去参加其他公司的招录的。”

    罗社长苦恼极了，这孩子怎么就是听不懂呢，他着急道：“你都几岁了，跟那些16、7岁的女孩子去竞争？再过几年忐忑不安的练习生涯，你的歌手梦就彻底结束了。你现在需要抓住你唯一的机会！”

    苏心瞳摇头：“有志者事竟成。我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她不会与背叛者一起合作，因为即使她站到李经理人的身边，早晚他们也会分奔离析。

    罗社长哑口，若是为了手下的这些孩子，他愿意向李敬晖低头。但如果为了自己，他绝不会和李敬晖这样的小人合作。

    两个有着一样坚持的人互相瞪视，气氛变得凝滞。苏心瞳沉思片刻后，为自己的大胆莽撞，大言不惭而颤抖，默默给自己的老板倒了杯酒。

    罗社长拿起杯子，一口饮下，吐出胸口浊气，似是下定决心：“一年时间。你和朱莉、徐玲珑都说，如果你们三个真不愿意去李敬晖那里，就等我半年时间吧。如果半年后，我能够把公司重整起来，我亲自做你们的经纪人，我们一起出道。”

    苏心瞳一脸惊喜。

    罗社长摇头道：“你别乐，这不是保证，也不是承诺，只是一种可能性愿景。更大的可能是半年后我债务压身，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所以即使是这半年，你也别浪费时间，尽早找其他出路，有机会做练习生也要好好去做。”

    “。”苏心瞳敬礼，那个自信张扬的重新归来。

    “你的梦想是什么？”

    “做最好的嘻哈歌手。”

    “梦想比较遥远啊。说个近点的呢。”

    “学好韩语。”

    “。。。”

    罗社长无奈看着眼前穿着短裙挎着腿豪迈吃鱼饼的女孩，正如三年前那个午后他第一次看着那个穿着夸张水手服，韩语蹩脚、笑的天真又傻气的年轻女孩。

    “大妈，这个鱼饼也太好吃了吧，再给我们来几串。”大嗓门裴在范一边津津有味的品尝最后一口鱼饼，一边亲切呼唤道。

    “哎呀，鱼饼卖光啦，那个小姑娘一个人吃了就吃了二十几串。”阿姨忙得不可开交，还自豪的回答道。

    “哈？这什么女人啊？”裴在范一脸惊恐表情，完全被震惊。听到对话的Z和俞志浩交流了一下视线，难得和在范想到一处去了，不禁发笑：这什么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