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焊工,谁敢因为她年轻而小瞧她一眼?看阮福根这样一副为难的样子,她轻松地说道:“阮厂长,你不是说你们做的只是二类压力容器吗?二类容器焊接的要求能有多高?”
“二类容器要求还不算高?小师傅,你焊过二类容器吗?”阮福根略有些不愤地反问道。
杜晓迪摇摇头道:“这个倒是焊得少,我们厂子也做二类容器,不过一般不会让我去焊的。”
“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嘛。”
阮福根想当然地说道,谁料想,杜晓迪的后一句话,直接让他想吐血了。
“我是说,我在厂里一般是负责焊三类容器的。”杜晓迪自豪地说道。
“小师傅,你不会是在耍我吧!”阮福根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尼玛呀,你知道啥叫三类容器吗,就你这岁数,还只负责焊三类容器,不焊二类容器,你怎么不说你焊过铁路桥呢!
“阮厂长,我真的没耍你。”杜晓迪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说实话,怎么这位大叔看起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难道自己长得不像是诚实的好孩子吗?
“小师傅,我想问一下,在这个招待所里,除了你和你师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松江省来的电焊师傅?”阮福根决定不去探讨二类容器和三类容器的问题,还是先搞清楚自己有没有弄错人吧。唉,自己刚才真的应当向孙国华问清楚的,到底他说的是哪位师傅。
杜晓迪摇头道:“应该是没有吧。别的省的人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要找的是松江省来的电焊工,肯定就是我和我师兄两个人了,没有其他人。”
“那……我们能见一见你师兄吗?”阮福根又问道。
“可以啊。”杜晓迪道,“他住在楼上,我带你们去吧。不过,我师兄急着回厂子去,估计不会同意去给你们帮忙的。”
阮福根心里一咯噔,苦着脸说道:“呃……那我们也见见吧。”
三个人来到楼上,到了高黎谦的房间。高黎谦听罢阮福根的要求,又低声问了一下杜晓迪的意思,然后便笑着说道:“阮厂长,真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急着回厂子去,恐怕就没时间去给你们帮忙了。既然小杜答应了去你们那里,那有她一个人就足够了,她的技术比我好得多,我去了也没什么作用啊。”
“你说杜师傅的技术比你好得多?”阮福根有些不敢相信,以为这只是高黎谦的托词。
高黎谦道:“没错啊,我师傅一直说,小杜的天份比我们几个都好,我们这些徒弟里,就数她技术最好呢。”
“她说她在厂里焊过三类压力容器,这是真的吗?”阮福根又问道。
“三类容器算什么?”高黎谦不屑地说道,“我跟你说件事,我们省有一座跃马河铁路大桥,有一回出现了险情,找了很多大厂子里的电焊工去维修,都拿不下来,最后就是小杜给焊好的,京城的专家都夸她水平高呢。”
“呃……”阮福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了。刚才自己还在腹诽这位小杜师傅,说她吹牛皮,怎么不说自己焊过铁路桥呢,谁曾想,她还真的焊过啊!三类压力容器的焊接质量要求,当然比铁路桥要高得多,可人家能够参加铁路桥抢修,而且还得到京城专家的夸奖,这应当是有几把刷子的。整个招待所里只有这两位是松江省来的电焊工,而这位高师傅又明确说自己的水平不如小杜师傅,难道这个小杜师傅才是孙国华大力推荐的电焊专家?
“要不,能不能麻烦小杜师傅到我们那里去试试?”阮福根半信半疑地说道。这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其他人,还不如就让这位小姑娘师傅去试一试。万一她真的有点本事,能够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岂不是更好?孙国华是个厚道人,他既然如此真切地推荐这两位年轻人,没准他们还真的是技师呢。
“师兄,你帮我去把火车票退掉吧。还有,我的行李,也麻烦你帮我带回通原去。见了我爸妈,你就跟他们说,我去给阮厂长他们帮点忙。”杜晓迪交代道,随后,她又对阮福根问道:“阮厂长,咱们什么时候去会安,还有,车票和食宿,你们应该能够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