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仔细想来,二房只有凌三郎这个儿子,是二房的独苗。这孩子若是没了,二房就彻底没什么资本和长房争了。
二婶心里大急,恨不能大骂景氏恶毒。
“大嫂!”二叔听了景氏的话,怕景氏真的转身就走了,站起来拦住景氏,对景氏道“贾氏这脾气,您还不清楚吗?她就是嘴上厉害。没坏心思。
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孩子的病,还拜托大嫂,托个信儿把坊门开了,请个大夫来瞧瞧。”
二婶也有点发憷。
景氏的性格,是油盐不进的,怎么惹景氏,景氏也不动怒。但是该折腾你,她还是会折腾,而且一脸慈祥的折腾。
景氏就这点厉害。
“叔叔说这话,不是难为我?”景氏叹气道。“我是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叫人宵禁时打开坊门?”
二叔表情一落。
他也不高兴了。
景氏素来知道轻重,今天是怎么了,看着这孩子生病,见死不救吗?
二叔眼底起了怒色。微微抿唇。
“这孩子什么时候病的?应该不是起更才发的。怎么宵禁之前你们不知道。不去请大夫?”景氏问二叔。
二叔叫凌世立,从前也不是个善茬。不过这几年,景氏娘家得势。他才知道尊重景氏。
说到底,凌世立见风使舵,比他妻子贾氏聪明多了。
景氏的问话,问到了凌世立夫妻的痛处,他也怒起来。
孩子下午生病,是他们做父母的疏忽。但是,已经这样了,现在还来追究,有什么用?当前最要紧的,不是请个郎中吗?
景氏去跟武侯铺说,自己是宣平侯府的亲戚,武侯铺的人难道不卖个面子给她?
明明可以做到,为什么还有计较这些?
“大嫂,您让武侯开了坊门,去请个大夫吧!”凌世立语气硬起来“否则,这日子咱们别过了!”
一旦孩子有事,凌世立就要跟景氏拼命。
景氏想到自己丈夫刚刚去世那几年,她的长子身体不好,凌世立逼迫老太爷另立他为世子,却遭到了老太爷的反对。为此,凌世立迁怒景氏和凌青城,没少给景氏母子找麻烦。
这几年,他是学乖了,景氏却没忘他的本性。
景氏和蔼的笑容立马敛去,正色道:“叔叔这是什么话!宵禁是律法规定的,什么人用什么牌牒可以通行,也是明文规定。我们家亲戚,的确有可以宵禁在街上行走的牌牒,但现在又拿不到。
说什么我不帮忙?说自己去宣平侯的亲戚,让武侯铺开门,不是徇私枉法?叔叔是叫我去徇私吗?”
“那又如何?”凌世立攥了攥拳头“孩子生病了,这是特例,难道见死不救?是人命要紧,还是循规蹈矩要紧?大嫂,你是盼着我们二房绝后吗?”
“都别吵了!”凌青菀突然站起来,大声呵斥。
二叔、二婶这些强词夺理的话,说这些怪话,听了叫人生厌。
凌青菀走到她母亲身边,对二叔道:“三弟没事,多喝些热汤热水,晚上能退烧。明日再请郎中不迟,不用这么着急”
“你懂什么!”凌世立的嘴脸露出来,自然就不用再假装了,冷笑着问凌青菀“你是大夫吗?”
景氏的眼神全冷了。说她没关系,冲她姑娘喊,就是踩到了景氏的尾巴。
“就是,你们母女同心,胡说八道,装着什么心眼,当我们不知情吗?”二婶立马加入,和二叔同仇敌忾。
他们丝毫不记得,自己还要靠景氏去开坊门请大夫。
景氏瞧着这对夫妻的嘴脸,冷笑道:“我的菀娘不是大夫,自然不懂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条路:隔壁的石公子,开了天一阁,他是个大夫。你们如此担心孩子,有空在这里同我争执,不去请石公子?”
凌世立和贾氏一怔。
他们这才想起来,石庭的确是开了天一阁,他是个号称神医的大夫。
“快去请啊,愣着什么?”景氏冷声对凌世立道“我们告辞了!”
说罢,带着凌青菀和丫鬟们走了。
路上,景氏气消了些。为二房置气,真是不值得,景氏已经对他们麻木了,所以从来不给自己找气受,情绪缓和了很多,问凌青菀:“三郎没事?”
虽然很生那对夫妻的气,但是孩子不能不管,景氏也怕置气,导致孩子无可挽回。
那对夫妻不识时务,不知轻重,景氏却不会。
“没事,就是呃逆导致发热。况且,只是低烧,不怎么严重,喝点水过了一会儿就能退烧。”凌青菀道“那么再拖三个月,都与性命无关。”
凌青恒生的,是个不会导致死亡的病。
就是打哕,人会比较难受,有时候还会有点低烧而已。就像有的人吃多了,到了晚间不舒服,有点低热。
喝些水,这低热就能褪去。
景氏就放心了,带着女儿回榭园。
那边,凌世立回神过来,立马去请石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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