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令身上的牛筋全部被咬断,但司马令身子血液流通不畅已经麻木了,一下子还动不了,又过了好一会司马令才渐渐能动,他站起来,看着四分五裂的牛筋,反而觉得这些老鼠比那些人还亲近。
他来到门口,看到门外有把锁锁着,就来到窗口,自己的身子小,使劲挤挤就出了柴房,来到院内,看到黑漆漆的一片,这样的府宅院落他很清楚,一般都有排水道和狗洞,所以他毫不费力的就从狗洞里爬出。
他跑到城门口,知道城门的底下一块已经损坏,他一个小孩子能爬出去,这是他今天上午进城的时候发现的,看看守门的军士正在阁楼里面吃酒,他悄悄的爬到门底,用手将城门的腐烂部掰大了一点就很顺利的出去了,一出城门就飞也似的向山上跑去,因为他知道山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跑了一会坐下来歇歇,感到有些饿了,就从怀里拿出上午那老板给的馒头吃了个精光,身上有些力气,就摸着黑的向山里走去。
这时身后已经有了火把向这里奔来,那几个军士逛完窑子回到住处一看就傻了眼,那个军官更是急的火气乱冒,他知道回到张掖根本无法交差,依着杨参将的脾气不把他吃了才怪,查完城门,看到东门有掰过的痕迹,所以连夜带人就追了过来。司马令一看有人追来,就越跑越快,跑了大半个时辰身后的火把不见了,才定下心来歇着,刚歇了一会,火把就移了过来,司马令也顾不了许多,只好往前走着,看看到了后半夜,火把也没有了,太累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个地方就睡。
东方拂晓,司马令一个机灵就醒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妈的,就是被狼吃了也应该有点血迹呀,他能藏到那里,我们可是顺着路追来的呀!”另一个说“一个毛孩子能跑这样的远,看不出啊,妈的,逮着了先挑了他的脚筋,让他在跑”司马令一听,就抽身就走,不想已被他们发现:“快看,在哪里”就听那个军官说:“快追,先抓住的赏银五。。一百两”军士们一听这样高的赏银,立马争先恐后的努力向前。司马令这几天在山里跑惯了,那些军士那里走过这样的山路,所以迟迟追不上。
就在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走了足足有三天,山上的野果足够他们吃喝,也不知走了有多远,司马令眼看着就来到一片戈壁荒丘,知道山路已经走尽。司马令这时的鞋子已经没了,脚上血糊糊的,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路小跑着向远处奔去。
那群军士看到一片戈壁大喜过望,在开阔地比山路好行的多,眼看着司马令就在前面,今天定会将他拿获,大家就嚎叫着向司马令追来,拐了几道弯,就看见司马令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行走,感到已经是囊中之物就不那样的急了,看着猎物慢慢的往前走,好像就要等到猎物不行了一个跟头栽在那里,他们上去探囊取物就行了,不紧不慢的走着,眼看越来越近,那七八个军士也累得够呛,到了离司马令十几步远的时候,有一个军士冲上前几步,就将司马令的羊皮袄抓住嘴里还不住的说:“一。。一百两是我的,一百两是我的,哈哈”司马令大口喘着粗气,那件简单的羊皮袄早就破碎淋漓了,其他军士听到这话后想对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下子醒过神来,都飞奔到司马令身边,抓住他大声喝呼:“我的,我的,是我先抓到的”先前的那个军士看有人跟他抢功,就打了那个叫唤的军士一巴掌,那军士也不让两个人就打了起来,其他人过来帮衬着说和。
司马令一看就起身飞奔,那几个殴打的军士一愣神,哈,煮熟的鸭子还要飞?这还得了,就说:“重比,重比,看谁先抓到就归谁”他们反而将抓人当成了一场比赛,这时司马令已经跑出了有二、三十丈了,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关头了,如果再被他们抓到必死无疑,或者当场就断了自己的脚筋,这一拼命的跑,将众军士们拉了一截子路,军士们骂骂咧咧的在后面举刀在手,看来他们是真的恨上这个少年了,这少年害他们吃尽了苦头,想着这次赶上就先废了他再说。
眼看着军士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在几个人的追逐下,司马令浑身真的一点劲也没有了,又跑了有十几步远,就再也顶不住了,身体‘扑‘的一声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