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做了贵公子的打扮,带着几个侍卫,做了寻常的小厮打扮,上街游玩一番。
虽然北狄的战事胶着,但京城里却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京城的百姓们连年免于战乱,丝毫不担心有慕容煜这个战神在,会有外域国家入侵。
墨浅随意的逛过几个古玩铺子,又在茶馆听了一段书,觉得索然无味。
慕容煜不在身边,近几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是觉得无趣了些。
想到妖玉也一声不吭的跟着慕容煜就走了,墨浅越发气闷,还说是朋友,她一和慕容煜起了冲突,不还是向着慕容煜。
药老最近和毒老越发的如胶似漆,墨浅都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
叹了口气,慢悠悠往府中走去,这会太阳越来越烈了,还是回府去睡一睡比较舒服。
回去的路上,街边有一圈人围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
墨浅略停了步子,实在索然无味,不如过去瞧瞧。
便听得人群吵嚷中有几声感叹。
“真是可怜啊……”
“这么小便出来卖身葬母,造孽哟……”
“唉,世道艰难,可惜了这孩子还眉清目秀的,不知道会被谁买去……”
墨浅凑到近处看了看,人群看着她身上的华服,都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不敢弄脏了她的衣裳,往两边让了让。
这一让,便让墨浅看到了里面,那个可怜兮兮的小丫头。
头发上插着根稻草,身后的席子盖着个人,跪在地上,眼泪将脸上的灰冲的横一道竖一道的。
她皱了皱眉,想到自己小时候,没做杀手之前,也曾有这副模样的时候。
心里软了些,但到底这天下这般事多得很,她也不可能挨个的救,看清了是怎么回事后,便回身打算走人了。
人群里有人啧啧叹息:“可惜,没瞧上。”
小丫头倒是十分机灵,墨浅刚刚回身,她便声音大了起来,哭音也更加浓重,显是瞅准了墨浅的,叩首道:“求求贵人买了我回府吧,我什么都能做,当牛做马都使得,只求您给些银钱,让我葬了我娘。”
天气这会儿还不算凉,尸体多放段时间,就该臭了,这孩子是个有孝心的。
一阵风来,墨浅闻到了微微的尸臭味,心里有了点底,这孩子不是骗人的。
街边卖身葬父葬母的,也未尝没有骗人的。
她转回身子,蹲下身子问小丫头道:“你当真什么都能做?”
小丫头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一派无邪,但是坚定的道:“是,只要贵人肯出钱帮我安葬了我娘,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墨浅心下叹息,这傻丫头,还好碰见的是她,若是碰见个心怀歹心的人,小丫头这辈子便毁了。
煜王府倒是也不多个人吃口饭,不如,便帮衬这小姑娘一把吧。
念在,她纯真无暇的眼睛,这样的眼神,从墨浅知道自己成为一个孤儿时,便没再有过了。
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定不小的银子,墨浅招呼道:“你们谁帮忙安葬一下这丫头的娘?”
围观的也有不少是贫苦百姓,这样一锭银子,谁看了都眼馋,立刻便有几个脚夫打扮的壮汉,自告奋勇道:“我来我来!”
小丫头的娘本就被草席卷着,这里离西郊还有段路,墨浅又雇了两辆车,拉着小丫头,出了西郊去葬她娘。
她和小丫头同乘一辆。那两个壮汉,再加上草席卷着的尸体,在后面的一辆。
车夫赶着马车,不快不慢的出了西城门。
西郊想比其他几个城门外,着实荒凉了一些。
因为这里有一片岗子,是穷苦人的葬身之处。
小丫头也不知道家里的祖坟在哪,只好将她娘葬在此处。
马车到了这片布满荒坟的岗子上,便停了下来,墨浅抱着小丫头下车。
两个壮汉手上有出来前借到的铁锹,更有一把子力气,不一时,便在地上刨出个能葬一人的坑来。
墨浅站在马车罩着的阴凉处,抱着小丫头等着。
小丫头一直将头埋在她肩膀上抽泣,时不时挣扎着要下地,糯糯的朝着草席那边伸手,叫唤着:“娘……”
“乖,不哭了,以后姐姐带着你,不愁吃喝。”墨浅心里有点泛酸,拍着小丫头的后背安慰着。
也就在这当口,两个壮汉将坑刨的差不多了,到马车上去抬尸体。
手里扛着两个铁锹的两个壮汉路过墨浅身边,摘下脖子上的汗巾擦汗。
空气里扬起一阵肉眼几乎不可察的粉末。
墨浅额身形陡然拔起,眼神一凌,踏在马车顶上。
与此同时,掏出了一块帕子捂住口鼻。
她另一手抱着小丫头,却是没法拿出武器。
两个壮汉趁着这一当口,飞身跃起,将腰间布条下缠着的软件掏出,直指墨浅。
肩头的小丫头靠着墨浅的肩膀,已经昏了过去。
墨浅心知方才那粉末霸道,幸而她始终有所防备,反应极快,并未中毒。
此时身形略闪,躲过两个刺客的剑锋,一脚将马车的辕子踹碎,旋身跳到马背上,娇喝一声:“驾!”
那两个壮汉的身手,说是顶级刺客也不为过,墨浅暗叹,太子和解意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
四面八方又窜出无数条身影,地上倏然勒起一条绊马索,墨浅座下的马长嘶一声,砰的摔倒在地。
墨浅顺着马摔倒的架势,向前一蹿,冲出了包围圈。
若不是抱着这小丫头,她自问有能力与这些人一战。
此时却只能左突右闪,她趁着攻势稍弱之时,从怀中掏出一烟花,向空中扔去。
耀眼的烟花爆开,对面的刺客头子立刻急了,喊道:“她在求援兵,全力以赴,速战速决!”
攻势比刚才又猛了三分,墨浅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想要将怀里的小丫头放下,但想起自己刚刚逝去的孩子,心下不忍。
若是将这小丫头放下,刀剑无言,难保她还有命在。
怀里的小丫头动了动,墨浅心下一惊,抬手便想将她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