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夏昭站在自家的门口,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情绪,这会儿要是太过兴奋了,也许顾夕颜会直接让他去跪键盘练习打字。这么晚回来,还那么高兴,你说,会有什么好事。抑制不让自己生气容易,只要极力让自己不要发火就好,可是抑制自己高兴,那简直就比叫你从海的这边游到彼岸还难。
杨夏昭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憋的一张原本还算俊俏的脸极度扭曲。年轻的时候,杨夏昭确实也算的上是美少男一个,但是毕竟20年的岁月过去了,时光在他的身上也留下了烙印,是抹不掉的。只是,难得可贵的是,他和顾夕颜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时光的逝去而渐渐的平淡,而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更加的深爱着彼此。
隐在暗处的黎祭等人,也终于可以交差了。黎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都是一些普通的民宅。看来杨夏昭并没有什么背景。心里默默垫杨夏昭哀悼了10秒钟,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自己的老大叶挝,那不是自掘坟墓吗?只是难得有人敢跟自己的老大对着干,心中有点佩服他的胆量,不过也有可能他并不认识叶挝。唉,可怜的,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即将倒霉到家。
黎祭就是鳄鱼转世,吃掉猎物,还会流出虚假的泪来哀悼人家一下。摆明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看着鸡入圈套,然后心里不好意思的哀悼一下它,可怜的,不明不白的就要被我吃了,就不能放着点心眼吗?真是单纯善良啊!善良的有点让我不忍心把你吃掉,然后刚想完,就把它给吃了。
夜已经很深了,只是叶挝那厮悲剧的完全睡不着,看来是半夜喝咖啡喝但过于兴奋了。黎祭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低着头,月色本来就很暗淡,加之叶挝居然不开灯,只能看到比周围的黑暗更为深色的两个人影。一个站着,直板着自己魁梧的身躯,微微的低着头,一个是把双脚放在桌子上,靠着背椅,枕着自己手的叶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叶挝用慵懒的声音说道,好像事不关心的模样。他当然不关心了,又不是他自己会受罪。
“老大,事情办好了。只是这会儿还有一些细节还没来得及细查,明天,明天傍晚之前一定给老大答复,把资料收集全。”黎祭战战兢兢的说道。
“噢?明天傍晚啊”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不不,老大,中午之前一定给你。”黎祭真心是被吓到了,伴君如伴虎啊。
“呵呵,黎祭,不要那么紧张,我也没别的意思,那就明天傍晚吧,天也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叶挝放下脚,站了起来,起身走到了窗户旁,那是一个落地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这里是26楼的高楼,那些在高速公路和柏油路上行驶的汽车,还有那些行走的人儿,都是那般的渺小。叶挝不经露出了自己的那对小虎牙,笑的有点无奈和落寞。也许很多强者都是这般心境吧。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皇帝喜欢称自己为寡人或孤了。因为高处不胜寒。
身居高位,威慑力十足,是很多人的,但是真正在高位上的人,是不会有朋友存在的。有的只有利益,阿谀奉承之后的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的为着自己的最终目的布下各种局,只待这请君入瓮的最后戏码。叶挝不笨,说话永远让你摸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又碍于他黑社会头目的地位,又不敢冒然造次,那是找抽和自杀的行为。叶挝的手下,对他则是敬畏,不敢靠近。
有时候再冷血的人也是会有很多感慨的,只是在他感慨的时候,身旁一定没有任何人,王者习惯了孤独,不习惯在他人面前显示懦弱。
翌日黄昏,黎祭又出现在了叶挝的办公室里,将杨夏昭的资料详细的说明,叶挝只是双手交叉的搭在桌子上,闭着眼,一语不发,直到黎祭报告完毕,才睁开那墨黑的眼,抬头对着黎祭,嘴角上斜“噢?明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啊,看来我也得给他送分礼物才行。黎祭,明天早上,把兄弟们叫来,我有事吩咐。黎祭你这次干的不错!”脸上是笑容满面,可是就是让人心生寒气。
黎祭离开了叶挝的办公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笑里藏刀能够将其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的人,也就只有自己的老大叶挝了吧。看来这次杨夏昭要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结婚纪念日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杨夏昭和顾夕颜的最后一个结婚纪念日了。剩下的,只有那最后的来生之约而已。
杨夏昭跟上司请了明天一天的假,高高兴兴的带着礼物,开车去了超市,买了好多好多所需要的材料。第一次买了价格近万的拉菲红酒。为了这个纪念日,自己真的花了好多钱,那可是这20年来自己的所有的私房钱啊。都是平日里偷偷省下来的。为自己的人生,杨夏昭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过有顾夕颜那样的老婆,也就足矣了。
一路上,杨夏昭的心情特别的愉悦,这几天真是好事连连,精神特好,转眼间自己的女儿也十六岁了啊,再过两年,可就成年了,这种感觉真是好。只是,老觉得的自己的女儿如今这般长相,有点红颜祸水的感觉,有点倩丽过头了,而且好像很早之前,也看过跟自己女儿长的一样的面孔,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废话,那个不是人,是木人。那个伴随古坟被发现的木人,不还在你的文物保护局吗?只是,一看到灵异,果断的,木人的形象就模糊了。)
潜藏的危机,此时却渐渐的靠近了这个原本温馨的家。就像是一条的蟒蛇,远远的盯着自己的猎物,然后悄无声息的靠近,吐出自己的红杏子,庞大的影子慢慢地逼近,遮住了它原本应该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