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小地喜事。
陈珏心中也有一丝小小的兴奋,这样的大家庭里就是人多,辈分难论,算上远亲要叫他叔父的白头老也有,但毕竟关系远了,陈弘这个儿子才是真真切切地侄孙子,他这会儿也是祖父辈的人了。
谈笑了几句,陈珏索性瞧陈弘去了,陈弘许是做了父亲,神色间多少稳重了些,陈珏正在心中暗自点头,不想他见了陈珏便一下子破了功,道:“四叔,四叔”
陈珏失笑道:“四叔,四叔叫个不停,难道你得了个儿子,话都说不明白了?”
陈弘挠挠头道:“我那不是在长辈面前放不开吗?”
陈珏笑了笑,道:“我不是你的长辈?”心想:这到底还是小孩子,在外如何威风如何立事,回到父辈面前照样不敢说话。
陈弘笑了好一会儿没说话,他虽然在陈珏面前比较放得开,但也日益觉得这个四叔气质不同于家中旁人,平和里透着威严。陈弘多少也有点怕。
两人在一边坐了,陈弘不愿被陈珏看成不成熟的小儿,并未将长子的事说个不停,反而向陈珏说起另一事,道:“四叔。我还真有事想向你讨主意。”
陈珏略收了些笑颜,道:“什么事?”
陈弘正了正色说道:“这不是太子要进学了么,太子宫中各个职司都有人看着呢,因为四叔您和韩将军今日在陛下面前都举足轻重,太子的侍读也有不少人盯着。”
陈珏听明白了,道:“你,还是你有什么朋友想掺一脚?”
看见陈珏神色淡淡。陈弘心中没了底气,低声道:“平棘侯薛家的公子跟我关系不错。”
陈珏唔了一声,陈弘心中的敬畏之意立马占了上风。忙解释道:“其实我们家还没有往里面进人呢,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外人,我明日就回了他们。”
陈珏笑着摆了摆手,心中地不快去了几分。暗道这还有点儿像样,温声道:“你年纪也不小了,无论是我还是你的父、祖,都不能时时刻刻替你出主意,最多少少地给你一些建议,具体地事还是得你们自己去想。”
陈弘听了若有所悟,点头道:“我明白了。”
见他一脸坚定地说话,陈珏听了不由一笑,道:“明白什么了,还不看看你家儿子去?”
陈弘咧嘴一笑。自去招呼着伺候爱子地侍女们。口中不时对陈珏夸耀起来,浑然忘记了他近一年前的时候。还在抱着陈珏地长女陈羡慕不已,长吁短叹自己没有孩子。来为家中妻女看诊,在陈房中,陈珏笑着把她乱动的胳膊腿都放回去,口中道:“我瞧着好像比阿桓当年还不老实。”
听了陈珏地话,芷晴扑哧一笑,道:“哪有你这么说女儿的,长大了定是小淑女。”
义多年来早已与陈家相熟,也不拘谨地道:“小孩子还是好动些好,对身子有好处,只是要注意别让她受了风。”
陈珏听了连连点头,义亦是一笑,心道这陈四公子虽是显贵,确也比常人开明许多,更别说他还没有自持身份,对妻女这般关心。
芷晴神色一肃,点头受教,细细问过几件事之后便要留饭,义轻轻摇头,一脸歉意地道:“侯爷和夫人厚爱本不该辞,只不过早些时候与长安郊乡民说好看诊,我不好言而无信。”
芷晴听了也不强求,嘱咐下人送上早先备好的几样东西,送给义,待义告辞,陈珏笑笑对芷晴道:“别管什么性子,你也不用拘着她,女儿觉得幸福开心就行了。”
听了陈珏随口却真心的话,芷晴郑重地点点头,道:“你说得正是。”
陈珏正要说话,外间传来陈桓的声音,道:“阿父、阿母,我过来了”
芷晴蹙眉道:“这孩子,进了宫也这么毛毛躁躁地怎么办?”
陈桓走进门,笑嘻嘻地向两人行了礼,话里话外却不离这两日与太子做了什么,连曾与太子偷溜到长乐宫那边都提到了,陈珏听了倒没觉出什么,他们表兄弟俩毕竟年纪小,远不及刘彻的张扬做派。
提及韩安国,陈桓只说他讲书还没有识字的小黄门说话有趣,陈珏听了不由莞尔。
不过三两日地工夫,两个安国已经走马上任,有心人悉心观察二人的做派却一无所得,这般过了大半个月,这些人又意识到上面不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倒也没有什么人再全心关注他们两人。
相反地,陈珏倒是注意上了这些下面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