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绣吐了吐舌,跑去逗越长越壮实的弟弟刘睿,阿娇问了芷晴的事,命绮罗取了些宫中才有的保养好药,调笑道:“这下可好,你们快赶上我和彻儿啦。”
刘绣听得这边的动静,道:“舅舅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快点来取吧。”顿了顿,她走回来皱起浅浅的眉毛,道:“省得好东西都让那几个有孕地娘娘用了。”
阿娇面上笑意一敛,命绮罗把两个小孩子带下去,放缓了语气道:“阿弟,你当年跟我说地话都成真啦。”
陈珏温言道:“什么?”
阿娇道:“外祖母一去,彻儿对我虽然还是一样好,但在后宫之事他却再无顾忌了。”阿娇和刘彻的七年之痒早已到了,更何况刘彻还是天生地风流性子,陈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娇却拿过一只木雕的小兔子玩具,淡淡笑道:“你也莫为我担心,我原先还以为自己必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哪知事到临头,我却看开了。”
陈珏听着一怔,阿娇抬眼道:“我现在只要看着阿和睿儿。就什么都忘记了,他若和我在一起。我自是高兴地,但他若不来,我也没有怎么样。”
再是伤心,她还是喜欢他。只是少女时如火似的感情,不知不觉就在时光中淡了,阿娇想着微微一笑,就听得陈珏唤道:“阿姐”
阿娇嫣然一笑,道:“有时间闲着叫我,你去帮我问问。怎么这么久彻儿还没有过来。”
陈珏心中也有点纳闷,他点点头正要起身,李青便来报,说是杨得意在外面求见,阿娇眉头微蹙,点头示意让杨得意进门来。
杨得意走进门,麻利地行了礼,欠身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日来不成了。丙子又来了日食,那边正要议事呢。”
哪来的那么多次日食。陈珏皱眉低语了一句,站起身来。对阿娇道:“阿姐,我恐怕也得到宣室殿去一趟。”
阿娇点点头,笑道:“正事要紧,我哪日再见你都一样。”
陈珏早早到了宣室殿,臣子们闻讯而来还需要一阵子,周遭没有几个人,刘彻看了看陈珏,招呼着他坐下,脸上露出苦笑道:“娇娇没生气吧?”
陈珏一笑,道:“陛下,阿姐当然没有生气,只是说稍后遣人送些小食来,请陛下议事前先垫一垫。”
刘彻点点头,笑道:“还是娇娇关心朕。”
闲话了几句之后,刘彻和陈珏果真分享了一些吃食,待他们吃得精神饱满,朝臣们也开始6陆续续地来了,只是都默默站着,无人胆敢窃窃私语。
不多时,待窦婴和窦彭祖结伴走进殿门,气氛便更加沉静,陈珏见窦婴脸上隐有病容,心中不由微微起了恻隐之心。
刘彻对窦婴点点头,率先打破了殿上地沉默,向杨得意斥道:“八月寒气已开始重了,还不为丞相加座?”
杨得意连忙认罪,带着两个小黄门,在窦婴的固定座位上又加了一个软垫,恭恭敬敬地请窦婴落座,窦婴略略欠了身,道:“老臣谢陛下。”罪,除非如窦太后一般铁腕将罪责归于他人,或是那丞相深得天子信重,暂时去职稍后再为之复职。
几个文官就事论事,慢条斯理地说着兵凶器云云,意指刘彻执意兵,却导致汉军伤亡多于匈奴人的结果,刘彻脸色一沉,道:“兵,守国利器也,朕不认为上天会因此示警,既然日有蚀之,必定是朕其他哪一点做得不好。”
陈珏冷眼旁观,窦婴看了看说话地文官,缓缓去了冠冕,在公卿百官的重视下徐徐离座跪倒在地,道:“此事,罪在老臣。”
话音方落,陈珏心中叹了一声,跟着百官一起紧随丞相之后跪下。
刘彻神色微缓,君臣拉锯了一会儿,刘彻才勉为其难,神色怅然地宣布丞相窦婴免,窦婴神色不悲不喜,只叩谢天子不曾重罪。
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相,田挺直腰杆跪在当场,脸上期盼之色难掩,目光已忍不住朝刘彻望去,好似窦婴已不存在了一般。
群臣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刘彻挑剔地看了看陈午和田,陈珏心中也微微打鼓,他已经向刘彻表明了志向,陈家就不用再站在风口浪尖了罢。
田热切地目光中,刘彻淡淡道:“御史大夫陈午迁丞相,太尉田为御史大夫,不置太尉。
事突然,陈午愣了片刻,这才在田隐隐的磨牙声中清醒过来,深深伏地道:“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