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那位令丞送到韩安国身边,陈珏又查阅了一番往来文书,一日很快便到了尽头,陈珏回到府中不久,愈来愈精干的张汤就翩然而至。
“侯爷近来辛苦。”张汤率先说道,他所辖的职责与战争无关,但对于陈珏等部分朝官进来繁忙的情形也有所耳闻。
陈珏道:“今日我还真要承你这一句。”说着,陈珏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满朝上下,不过皆为陛下效力。”
两人随意说了几句话,张汤正色道:“侯爷可与京兆尹有过交集?”
“京兆尹?”陈珏略一思忖,想起田帮陈弘压下的那件打人案,缓缓道:“有过两分交往,怎么,他出事了?”
张汤拱了拱手,道:“想来侯爷近来不曾关心吏治,那胡姓京兆尹因受贿胡判,已经身在廷尉诏狱,本来岁之后就应该彻查严惩,谁料太皇太后崩逝,这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如今长安官吏又多忙于大事,这京兆尹的事情也就没有几个人去管。”
看见陈珏点了点头,张汤接着道:“下官今日来寻侯爷,是因为狱卒从他那里截下一个要传到外面的消息,那狱卒受过我恩惠,我从他那得知,那位京兆尹希望侯爷和周阳侯可以救他于囫囵之中。”
张汤又道:“他曾说道,若是不能脱身,就要将侯爷和周阳侯勾结之事对着朗朗乾坤说出来。”
“救他?”陈珏的心中慢慢地越镇定,京兆尹地位特别,长安上下权贵托他办过事儿的人不在少数,这要细查能牵连出一串人,刘彻不可能为此治罪他人。
只是在这个刘彻将动未动的敏感时候,若是爆出来陈家和田曾经亲密到这种程度,难免会让人有些对陈家不利的遐想,比如陈、田意图联手,平分窦家垮台之后的诸多好处。
张汤看着陈珏神色微动,也不在意。只自顾自地饮着茶,又过了一小会儿,陈珏微微笑道:“此事多谢你了。”
张汤点点头。面上笑意浓浓。完全看不出是素日里冷面地人。只道:“侯爷可有什么事要下官去做?”
陈珏摆了摆手。笑道:“没有。你只管当这件事与你没有什么联系就是。我也不想牵累你。”
张汤朗声一笑。道:“既然如此。下官就听侯爷地安排。”
两人又多聊了一会儿。随后天色真正晚了。陈珏索性亲自松了张汤到门口处。他目送着张汤离开。很快就笑意微收。
陈珏不疾不徐地回到府中。转而走向内书房。
韩嫣正坐在那里读一本书。陈珏走上前坐着。笑吟吟地道:“临别之时。王孙也在这里用功不成?”
韩嫣白了陈珏一眼,将书随意地一放,道:“既然陛下决心设围。雁门距离北地不远,我自然要早早回去做配合安排。这时候当然就要仔细琢磨。”
陈珏笑道:“我就等你们凯旋归来。”
韩嫣神色微动,道:“子瑜,你当真不能带兵吗?”顿了顿,不待陈珏回答,韩嫣也轻轻一叹,道:“我近来在读春秋战国时的历史,心中也明白了些。但你的才学本来胜过我。最后却是你留在长安,实在”
陈珏笑着点点头。道:“我在长安享清福有什么不好?倒是你,还要在边疆浴血搏杀。”千军万马固然值得向往。但陈珏平生已尽是奇遇,倒也不在乎一定上一趟沙场。铁马金戈虽好,既然刘彻已经大权在握,陈珏也不想做窦婴第
韩嫣不以为然地摇头,他始终认为男儿领兵出战、赢得军功才是正途,只当陈珏是强言欢笑,又拉着陈珏说了许久地话,直使得陈珏哭笑不得。在左,刘彻则是一身玄色常服。
陈珏打量了刘彻几眼,只觉他在窦太后死后,气度越地沉稳,只是少了几分原先的温和,这一身颇显凌厉的墨色,更凸现了几分霸道。
刘彻提笔在一封奏疏上写了几个字,看了看陈珏皱眉道:“子瑜,近日你们是忙得很了,但也注意些身体。”
陈珏这两日受了寒,虽然没有热咳嗽,但却有些鼻塞。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谢陛下关心,臣和同僚们虽然辛苦,但大军粮草之事更为重要。”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刘彻合上奏疏,抬头笑道:“几十万的军队调动近在眼前,若想在短时间内安排好所有军备,无论是粮草、军械还是其他,都不是简单的事,你们现在重任在肩,朕之后必定论功行赏。”
陈珏笑道:“臣等谢恩了。”
刘彻微微颔,旋即停了笔往御座上一靠,缓缓问道:“子瑜,你想领兵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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